诡秘之主同人:起床了,隐者正文卷第一百章我们试试吧她们短暂地寒暄了一阵,又各自去寻找心仪的书籍,在将近晌午的时候,伊莉莎先行告辞了,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手里抱着一本讲木工的书籍——兴许是得到什么启发,想要立刻实践一下吧,阿蒙如此推断,祂目送着这位工匠小姐健步如飞地走出门,走出十米走右后又急急忙忙地走了回来。
她略带歉意地解释,随即抄起放在茶几上,插在墨水瓶里的羽毛笔,在一旁的画着表格的小簿子上写下日期,姓名和借阅书目的名称,随后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真搞不懂。阿蒙心想,祂记得前些天有不少人在念叨即将到来的假期,可真的身处其中时,真的有机会躺在沙发上想躺多久就躺多久的时候,又忍不住给自己找事情忙——父亲说得果真不错,人性的本质是自我折磨。
好吧,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阿蒙有些漫无目的地在一个个书架间穿梭,活得久了,有时候就会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那些冗长得看不到尽头的时间积累得多了,似乎能散发出一股潮湿而腐朽的霉味儿,让祂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颗蔫嗒嗒的蘑菇。
在这个奇怪的比喻从脑海里冒出来的时候,祂转到了,被一本叫作《宗教学入门》的书吸引了注意力。阿蒙想起透特谈起神明时若有若无的讥诮,突然很好奇祂是如何在民众,在幼者心中塑造这一形象的。
祂将书取下来,因为里面夹了张书签的缘故,祂一下子就翻到了中间,一张占据了慢慢一页的插图映入眼帘——红发黑铠的战争天使驭马仗剑,那叫一个意气风发,阿蒙嫌弃地了一声,就像虔诚的基督徒看到和13有关的数字,在略微后仰的同时快速翻过一页。
差劲的家伙来了。阿蒙心里想着,随即的一声合上了书本,那人收敛了所有声息靠到祂身后,笑吟吟的,却是女性的模样。
一幅旖旎的画面顿时闪入祂的脑海,在摇摇欲坠的蜃楼内,在弥漫着血色的池水中,两个身影互相交缠,不分彼此——和诸多同僚比起来,隐匿贤者几乎是跟白开水一样的清流,但时天使有幸见过祂迷乱的情态。
晦暗的光线似乎耍了一个暧昧的把戏,站在祂面前的存在有种雌雄莫辩的妖异美感。
眉目恬淡的密涅瓦微微一笑,
我的反应很明显吗?阿蒙别开眼睛,假装手里的书更有吸引力。
阿蒙意识到自己现在还保持着的状态,密涅瓦帮祂理了理宽沿帽上的褶皱,….
祂隐晦地表达了的怀疑。
密涅瓦笑了,
阿蒙故意这么问。
密涅瓦煞有介事地回答,「与其看着亲手养大的孩子变成一个皱巴巴的垂死老人,为他命中注定的死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在他最美丽,最活泼的时候把
他吃掉——这样他最美好的样子就长存于心了。」
密涅瓦叹了口气,戳了戳祂的额头,
阿蒙扮了个鬼脸,
密涅瓦用漂亮的眼睛瞪着祂,可在短暂的对视后,祂反而不自在了,并主动散去了这个姣好的幻象,而在密涅瓦变回透特的时候,蒙娜丽莎也变回了阿蒙。
透特投来一个诧异的眼神,阿蒙模仿着祂刚刚的语气说:
长久的相处让祂们培养出了某种默契,阿蒙预感到对方要说一些重要的话题,而在重要的话题面前,不宜使用伪像。
透特率先开口,阿蒙注意到祂遣词时的慎重——不是看到,而是阅读。
时天使轻声说,
时天使幽黑如夜的眼中似有火星闪烁,透特注意到祂有意压住上提的嘴角——似乎仅仅是这件事本身就是天大的喜讯,于是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弯起。
祂做出虚心求教的模样,
阿蒙专注地看着祂,
时天使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透特故意板起脸,
阿蒙不禁失笑,….
透特用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叉,随即又露出一个苦笑,
阿蒙露出一种很无奈的表情。
透特觉得脸皮有点发烫,祂尽量平和地说:
阿蒙靠近了一些,嗓音有些低哑,
祂看起来有些委屈,也有些懊恼,黑色的眸子
里泛着水光,看得透特心中一颤。
沉默良久后,透特轻轻叹了口气,
透特动了动嘴唇,可还不等祂组织好言辞,阿蒙就上前了一步,祂从宽大的袍袖下勾起祂的手,举到唇边,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
好吧,试试就试试,反正又不会少块肉。抱着这样的心态,透特点了下头,并做好了新鲜劲儿过去后分手大吉的准备。
但人算不如天算,透特没想到这一试就是好几百年。
习惯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祂习惯了夹在书页间黑色的鸦羽,习惯了花瓶里不曾衰败的鲜花,习惯了床头柜上时不时出现的巫师帽,也习惯了枕头下有一条擦拭镜片的丝锻。….
时天使出现在祂生活中的频率越来越多。
抱怨所罗门越来越严重的疑心病时,祂在;吐槽信徒那些奇奇怪怪的祈祷时,祂在;探访神弃之地的各个幸存城邦间时,祂在;翘掉建国日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宴会时,祂在;穿着睡衣捣鼓化学实验的时候,祂在;去神战遗迹搜集建造载具所需要的一系列参数时,祂也在。
透特并不反感,甚至觉得这种相处模式有些熟悉。
这是梅迪奇的评价,透特终于想起来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了,因为第三纪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只不过小乌鸦变成了大乌鸦,小小的一团变成了又高又瘦的一条,虽然占的地方多了些,但并不烦人。
叶莲娜笑着说,
微笑牵动了脸上的皱纹,她已不再年轻,番红色的头发染上了斑驳的白,仿佛落在红花上的雪。
阿蒙和梅迪奇互相嘲讽,透特看着这个被祂自小养在身边的女孩,心中莫名一悸。
时间静静地流淌,带来衰败的伤感也带来生机的喜悦,对神弃之地的人们来说,百年以来的挣扎和煎熬似乎正是为了当下。
通过赐予仪式被送到了神弃之地,它以弑亲之血浇灌的黑面草为食,亦承担白银城中人所有的罪孽,每当有新一代人出生时,它就会被斩杀一次,随后头颅又和身躯缝合在一起,周围堆上怪物的血肉——作为真实造物主的造物,在堕落气息的包围下,一昼一夜后它垂死的生命便又恢复生机。
它一次又一次地死去,白银城的人也一代又一代地健康成长,也一代又一代地安详离世,不必变成残暴的恶灵,也不必被至亲斩杀。
而在白银城之外,在无数分身和几位自愿来此朝圣的秘祈人的奔走下,其余幸存城邦也陆续建立了联络,人们开始知道自己在这片被绝望笼罩的大地上并非孤立无援,而在各个城邦在几位真实造物主信徒的协调下,开始交换资源,互通有无的时候,那艘将带所有人去往新世界的大船也在逐渐成型——它的设计师是几个从工匠跳到窥秘人的斯蒂亚诺,神秘的力量与技术的力量被他们完美地结合在一起,高位者们亦给予它祝福。
红天使说:
造物主说:「我赐你生生不息的血肉,你的生命力自
此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命运天使说:
隐匿贤者说:
阿蒙看着透特写在草稿纸上的几句话,问道:
透特愉快地说,
一声祈祷传来,透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祂脸上没有明显的悲伤,只是神情有些恍惚,阿蒙没说什么,只是握了握祂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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