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仚第七十八章六字真言定五行“说话啊!”孙猴儿道:“话又说回来了,你如何能成为他的弟子,他怎么会收……不对!”
孙猴儿突然神色一变,紧盯着叶凌上下打量,随后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他会收你当徒弟。”
叶凌不明所以,更不知道他们口中说的“师父”到底是何人。
“看来我应当旁敲侧击的询问一下他们口中的师父究竟是何人。”叶凌心想着,不断思索接下来的话语。
正这时候,赢勾悄然来在叶凌身后,一双长着利爪的手猛然掐住叶凌脖颈要害,冷声道:“你小子还要骗我们到什么时候?”
叶凌心中大骇,面上仍要镇静问道:“赢勾前辈这是何意,我何时骗过你们?”
那孙猴儿也嘿嘿一笑,道:“小子,我说了陪你耍耍,但可没有当真,你一问三不知,明显不是他派来的弟子,想骗我们还早了几万年呢!”
叶凌心道不好,他刚才太过好奇,因此问的有些多,明显露了自己的底。
所谓“人老精,鬼老灵”。这两个都是活了几万年,上百万年的怪物,自己这点道行在他们面前还是太过浅薄了。
但坐以待毙可不是叶凌的作风,他面上镇定自若,出言道:“两位前辈的话我实不明白,但如此对我一个晚辈,恐怕不妥吧?”
赢勾笑道:“你现在只是我面前的一堆血肉罢了,难道你见过猎人会对猎物礼遇有加吗?”
话音刚落,叶凌左手上碧玉扳指神光掠过,五彩斑斓射落在赢勾身上。
这神光力量古怪,令人防不胜防,赢勾惨叫一声,魂魄炸裂。
叶凌趁此机会,脚踏玄天残影急掠而去。那五彩神光中青鹏鸟振翅高翔,随着叶凌逃离。
不多时,那碎裂的魂魄重新聚集,现出赢勾模样,咬牙切齿:“这混账东西,用的什么手段,竟然能伤到我。”
孙猴儿不气反笑:“你这呆子,白活了那几十万年,倒叫个小娃娃给胜了一手。”
“哼!”赢勾冷哼一声,道:“再让他几万年也胜不了我,这五行山自有五行之力护佑,他进来容易,出去难!”
言罢,赢勾急掠而去,来追叶凌。
叶凌来在水边,刚要寻找莲叶,却发现这湖面上空空如也,并且泛起浓雾,渐渐看不清对岸。
叶凌心道不好,这归路难寻,自己怎么也斗不过赢勾。
青鹏鸟不知湖水内情,便要飞过去,却被叶凌一把拉住脚,朝着山后跑。
正行间,只听得四周阴风呼啸,死气弥漫,赢勾的声音由远及近:“别挣扎了,我几十万年没吃过血肉,快让我尝尝你的滋味!”
这湖中小山方圆不大,又无处藏身,叶凌根本逃脱不了。
正在万分焦急时,叶凌突然灵光一现,眼睛看向小山峰顶。若他记得不错,那山顶当有佛门圣物。
于是,他调转身形,朝着山上便行。
身背后,赢勾见叶凌要往山上去,暗道不好,急忙喝道:“小子还不站住,若是被我抓到,定叫你受尽折磨!”
虽然语气只有微微变化,但仍是被叶凌注意到:“既然你不愿让我去山顶,那我偏要去!”
这小山不高,沿着缓坡几步便能抵达,到时就见那封顶处一块青石伫立,上头贴着一张黄帖,书有佛门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叶凌靠近去,见那黄帖历经数万载岁月,已经褪色不少,只是六字真言仍金灿如初。叶凌定睛观瞧,却并未感受到本分异动。很是奇怪。
“难不成如来佛祖这几个字是随手写的?”
叶凌心中疑惑,回头看去,就见赢勾立身在山脚,冷冷望着叶凌,却始终未敢向山上多走一步。
叶凌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这佛帖不愧为佛门圣物,令赢勾这上古的凶邪不敢靠近。
那山脚的赢勾也在心中腹诽:“要不是我肉身已毁,只剩神魂,岂会怕老和尚那几个破字!”
见赢勾不敢上来,叶凌便暂时安心,对赢勾道:“前辈,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要斩尽杀绝?”
“小子,道途岂容天真?”赢勾冷笑道:“能到我这个境界的修士,谁人背后不是尸山血海,待你去时,不妨问问他们,可曾与我有过深仇大恨?天道如此,我当尊奉!”
“天道果真如此?”
叶凌默问一句,又道:“前辈,如何能够罢斗,放我离开?”
“你还想离开?”赢勾一副看白痴的眼神,喝道:“来了就别想再出去,你现在拖延时间根本无济于事,早晚也要成我的口中食,腹中餐!”
青鹏鸟闻言气不过,尖叫着便想要冲下去,幸亏被叶凌拉住:“别听他的激将法,他现在拿我们没有办法,我们才不上当。”
话虽然这么说,但叶凌心里清楚,现在这个情况确实只是拖延时间,若是想不到办法,自己就算不被赢勾吃掉,也要死在这座荒山上。
想到此,叶凌重新看向山顶的佛帖,他记得当年唐僧救孙悟空时,便是上山去将帖子揭了,猴王便出来了。
他想依样画葫芦,若真能成功,救出孙猴儿,也许能凭着这点恩德逃出去。
于是,他便迈步走到金帖前,伸手刚要触到帖子,便见那六字真言泛起佛光,一股无形之力将叶凌的手弹开。
紧接着青石生出电光,一道霹雳迎头劈落,引来山下孙猴儿的嘶声惨叫:“疼死俺老孙了!”
叶凌微一皱眉,再次使足了力探过去,可他再一次被弹开,山下的孙猴儿也再一次被劈,头脸上的毛都被烧黑,更加狼狈。
孙猴儿怒不可遏的大吼:“小娃娃,你再敢害俺老孙,俺就让赢勾把你炼化成魂奴,永远在这受折磨!”
叶凌张了张嘴,辩无可辩,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反倒又断了自己的一条生路。
一时间,叶凌不知何为,只好先盘坐下来,打坐恢复体力,再寻找机会。
…………
圣灵教依旧如故,正中央三十六山涧,七十二绝巅,错落有致,勾勒出凡尘美境,仙界幽况。山间宫殿林立,药圃成片,仙鹤自云中翱翔,异兽在林间休憩。来往修士,或御宝飞翔,或踏空迈步,各逞道法,自仗修为。
主峰高耸入云,如擎天玉柱。崖高壁险,只有一条青石台阶上山路;光霞缭绕,昭示圣灵神教如中天。那主峰之巅,号为“羽化飞升登仙台”,一片平坦广场,铺就域外神石,两边侧峰环绕,有进无退。
在那广场前,一座青玉大殿琉璃仙光照耀,圣教大势汇聚,名为“圣主宫”,乃圣灵教教主修炼居住之所。
圣灵教现任教主路占天绝世之才,千五百年岁月成就明微道境,有望三千载内合道,破界飞升。
这日大殿内外,登仙台上披红挂彩,设案摆席,来往圣灵教弟子奉上仙物,堆满山巅。
圣灵教主千五百岁寿诞,广邀四方好友,各地豪杰,仙山道长,三教宾朋,同来这登仙台普天同庆,共享盛典。
那台中央,日堂堂主李淳元神色肃穆,看着弟子们布置场地。此典乃教中大事,不可有丝毫马虎,所以他才亲自监工,以防有何纰漏。
不多时,就见天边一朵祥云,载着一辆车辇缓缓驶来,到了近处,一阵香风吹动,许宓脸带笑意,落在台上。
周围弟子尽都拱手施礼:“拜见许堂主!”
“罢了,各自忙去。”
许宓摆摆手,走到李淳元身侧,李淳元道:“你们这些人,尽都去躲清静,独留老夫一人担这些烦心杂事。”
“李兄此言,可是错怪奴家了,”许宓笑着道:“奴家可是心疼李兄,把令两位也给叫来了,说话间也就该到了。”
果如许宓所言,天边两朵云头站着两人,一人是手拄着拐杖的老妪,另一人通体黑衣,头戴大帽,看不见面容。
这老妪乃圣灵教月堂堂主沈经,黑衣者是辰堂堂主高令旨。此二人皆有不灭境修为,周身道韵绵延,举手投足之间身沉大道,使得整片天空都在微微颤动。
“拜见二位堂主!”
众弟子齐声恭迎,这二人收敛气机,落在台前。
圣灵教四堂,日、月、星、辰。李淳元为日堂堂主,掌管教中男弟子;沈经为月堂堂主,掌管教中女弟子;许宓为星堂堂主,掌管圣教礼仪;高令旨为辰堂堂主,掌管教内刑法。
圣灵教四位堂主齐聚,实为不可多见之景况!
许宓手托着碧玉烟杆,微笑着道:“李兄,奴家所言非虚吧?我们怎么会让李兄一人受累呢,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就是。”
李淳元余光扫了一眼许宓,并未多言。那沈经冷哼一声,将脸撇向一边。高令旨默然不语,看不见神色,更不知他心中想些什么。
许宓见状,也不在意,对沈经道:“师姐,我们许久未见,你怎个也不与我说说话呀?”
沈经沉着脸道:“你先找件像样的衣服穿上,如此……轻浮,像个什么样子!”
“师姐,你还是那般顽愚,”许宓轻吐出一口烟气,道:“死守着那些可笑的规矩又何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才得证道逍遥,不然你我修这道来又有何用?师姐你说的轻浮,不过是那些男人的借口,他们定的那三从四德,却人人要骗女子芳心。我亮出来的几两粉肉,还不是他们心心念念,眼睛都挪不开的好东西?”
说着话,许宓引导着沈经看向周围几个偷看许宓的男弟子,那几人目不转睛,轻语偷笑,果然是舍不得少看半眼。
“歪理邪说!歪理邪说!”沈经气的拐杖不停点地,吓得那些偷看的男弟子赶紧收回目光,躲到远处,只是仍是不是回头,似是留恋绝美景色。
许宓含笑,却也不再辩解,若想要说服沈经这老顽固,可是太过困难。
李淳元轻咳一声,随即传音给三人道:“正巧你们过来,有要事相商。你们也该知道,此次虽名为寿典,实乃我教出世之大事,因此绝不能有半点纰漏!”
其余三人也知道此事,尽都微微点头。圣灵教中,除教主、副教主,左右护法以外,便属这四位堂主位高权重,算得圣教领导核心。
正这时候,那蓝衣李景明从山下迈步走上来。主峰登仙台乃教中圣地,一般弟子不能随意前来,即便有命前来,也只可步行上山,不得法驾腾云。
见李景明走过来,李淳元微皱眉头,喝道:“登仙台岂容你随意来往,还不给我滚下去!”
李景明身为李淳元的独子,在教中自然是地位尊崇,各方皆要好生对待。李淳元自然也知晓,但面上仍要做些功夫,搪塞他人之口。
李景明拱手道:“父亲,各位堂主,我有要事禀告,还请借父亲一步。”
李淳元见李景明目光异样,知晓是有要事,便回头对三人道:“犬子无状,还请恕罪。”
许宓善解人意,笑道:“李兄速去速回,此处我们自会照管。”
“多谢!”
言罢,李淳元一拂袖,道力裹挟着李景明踏空而去,转眼便消失无踪。
剩下三人站在台上,许宓笑问道:“但不知各处紧要如何了?”
一直未开口的高令旨出言,声音沙哑:“各处紧要都已派弟子把守,对于四门八处的来客,也会严加盘查,保证万无一失。”
许宓点点头,环顾四周后出言道:“各处也布置的差不多了,我们该去向教主复命了。”
二人也不多言,跟着许宓往圣主宫去,到了门前,三人恭敬一礼:“恭请教主圣安!”
“进!”
大殿深处一声传出,夹杂着丝丝大道真韵,与天地间法则共震,大道和鸣!
三人心中都无比震撼,这才过了多久,教主的修为又精进了许多,如今他们连望其项背恐怕也难做到了。
大殿玉门缓缓打开,三人迈步走了进去。剩下登仙台上一众弟子将最后的活计完成,匆匆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