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诗曰:“
茫茫白岭暗芳淳,几度凌霜雪后身。
素透高洁留胜处,冰魂慧智梦含真。
飘摇清影犹堪舞,零落飞花碾作尘。
宁负春风千般念,只求心字属良人。”
梅岭,位于中域和北域交界的一处山川之中,因为气候寒冷,因此少有人迹。
叶凌和小武来到附近,小武哈着气道:“师父,这里的寒气让我不得不调动道力抵挡。”
叶凌点点头,能够让天象境修为的妖王都受影响,可见此地的寒冷。
叶凌神识覆盖方圆,可以感受到山麓另一边有盎然生机,想必便是梅岭的所在。
二人加快了速度,越过群山,便可见前方那一片梅林此刻正在绽放。
雪色之中,点点粉红点缀,淡雅脱俗,当真令人耳目一新。
小武道:“好漂亮的地方,比咱们太虚园虽然还是差了一点,但也算是美景了。”
叶凌微微一笑,突然眉头一皱,紧跟着便感到一股寒风携带冰晶向二人袭来。
小武立即挡在叶凌身前,阻止了寒风,随后怒道:“谁偷袭小爷,快滚出来!”
“哼!叫你走还不走,那我就把你打出去!”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小姑娘从林子里冲出来,一见叶凌二人,便立即止步道:“呀!我认错人了!”
叶凌看向这姑娘,只见她:“秋水满双眸,琼鼻衬粉腮。头顶双抓髻,身着紫裙钗。生着一副伶牙俐齿,反见痴痴作憨呆。”
这小姑娘忙向叶凌和小武道歉:“实在对不起了,我还以为是之前那个人。”
叶凌没说什么,小武哪里肯放过,没好气地道:“你以为道个歉就完了?我们要不是有点本事傍身,刚才你那一下,我们怕不是就玩儿完了!”
小姑娘闻言,却也不愿意吃亏,掐着腰道:“哼!那也怪不得我,谁让你们闯进我梅岭来的,说不定你们是来偷东西的贼!”
“你见过如我们这般大摇大摆的贼吗?你这丫头真是刁蛮,怕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要你管!这里是梅岭,你们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不然我就把你们给打出去!”
小武还要争辩,被叶凌一把拦住,随后拱手道:“还请姑娘能通禀一声,就说剑修叶凌与弟子小武前来拜访梅前辈。”
小姑娘却摇头道:“我家主人不见外客,你们请回吧!”
“好大的架子!”
“你……”
小武和小姑娘天生犯冲,一言不合便要争吵。
叶凌忙制止二人,随后道:“我这里有李念竹前辈的消息,还请姑娘能告知梅前辈。”
小姑娘一听,点头道:“行吧,你们就在这等着,不许再向前,见不见你们还不一定呢!”
言罢,小姑娘转身回到梅林中去了。
小武道:“师父,这里是什么规矩啊,来人不问青红皂白便出手攻击,刚才那一下,寻常不灭境只怕一时不慎都要受伤。”
叶凌微微一笑,道:“既然到了人家这里,便不要过多抱怨了。更何况她刚才不是道过歉了么,是冲着先我们到这里的人。”
“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竟然这么倒霉。”
未多时,那小姑娘走出来道:“我家主人让你们进去。”
“多谢!”
小武顿时扬起了下巴,道:“哼,不是和我们耍威风吗?这回看你还厉不厉害了!”
小姑娘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会小武。
三人来到梅林前落下,徒步走进了梅林之中。
小武看着衣衫单薄的小姑娘,问道:“你不冷吗?”
小姑娘转过脸去,并不理会。
叶凌给小武传音道:“这个小姑娘应该是这梅树所化。”
“也是妖!”
小武不由得多打量了小姑娘几眼,他竟然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一丝妖气。
看着两旁边寒梅绽放,叶凌感慨道:“在普陀岛上,李念竹前辈高居之地满是紫竹,这里却又遍地寒梅,前辈高雅,令人惊叹。”
小姑娘抿嘴一笑:“你这样拍马屁,我家主人是不会听的。”
“俱是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虚假。”
“行了行了,说给我听也没用,就快到了。”
很快,三人过了一座小桥,来到了一处小院之前。小姑娘率先走了进去,随后为叶凌和小武引路。
来到屋前,一位女子正在廊下,旁边有小丫鬟煮茶。
叶凌拱手一礼,道:“晚辈叶凌,与弟子小武,拜见梅前辈。”
那女子转过身来,小武瞥了她一眼,竟然呆了,那容貌正是:
“天然一段美玉,鬼斧神工筑成,淡淡风雅遇清冷,恰如枝头梅性。倾尽天下美艳词,还觉不够形容。可怜一心在无情,空对雪山凉峰。”
这女子便是当今天下号称岁寒三友之一的梅知雪。
梅知雪看了叶凌一眼,便转过头来道:“李念竹让你送来什么消息?”
叶凌道:“我来见前辈之前,曾问李前辈需不需要我带信。可是他思索再三,并没有对我说一句话。”
“是么。”
梅知雪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道:“既然无信,你可以走了。”
叶凌忙道:“我此番前来见前辈,是为了一件事。我妻子身受重伤,需要北域终寒山的万载寒冰髓。正因如此,李念竹让晚辈来拜访前辈。听闻前辈与终寒山苏前辈是故交,若是……”
“李念竹难道没告诉你,他也认识苏言松吗?”
“李前辈的确说过,但他对晚辈言说,去见苏前辈,还是要请梅前辈帮忙。”
“是了,是了,你若是在苏言松面前提起他李念竹,只怕会顷刻间被他取了性命罢!”
梅知雪微微一笑,却依旧无比寒冷,说的话更是刺骨。
小武不由得低声道:“师父,这岁寒三友好像也不像是朋友啊,倒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
叶凌也觉得梅知雪的反应有些古怪,和在李念竹那个听来的印象完全不一样。
正这时候,方才带他们进来的小姑娘跑过来道:“主人,那个烦人的家伙又来了!”
梅知雪眼皮低垂,摆摆手道:“赶走就是了。”
“可他这次跪在梅林前,任凭我们吹打他,也不离开,更不还手,我们怕……怕把他给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