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想当一个学神啊
“青柠助学基金会”的成立,比“青柠科技”还要低调。
秦克和宁青筠甚至没有通过自己的围脖发布相关的消息。
既然不对公众募捐,基金会的全部资金都来自于青柠科技的定向捐赠,那就没必要弄得多高调,好像在炫耀自己做好事,又或者强逼别人也做好事似的。
这样的事秦克觉得没有必要。
而且越是低调,越能真真正正在做些实事,免得被媒体反复骚扰炒作,浪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在这方面。
不过低调也有低调的缺点,那就是名气不彰,秘书长招募起来很不容易,尤其是有公益基金运营经验、工作能力出众的秘书长更是难找。
最终长辈们费了不少精力,才给秦克和宁青筠选来了三个合格的候选人。
秦克和宁青筠在结束班级毕业旅行的第二天,就对这三个候选人进行了面试,并最终选择了一个最年轻的、不过才二十九岁的,叫霍宝燕的姑娘。
这姑娘个子小小的,皮肤有些黑,相貌更是寻常,看着就像个农村姑娘,学历也是三個候选人之中“最差”的,只是北燕大学的社会学系本科生,较之另外两个有海归经历、或者是有硕士学位的国外名校毕业生,逊色许多。
她打动秦克和宁青筠的,是她的经历。
她一岁丧母三岁丧父,跟着捡破烂的奶奶生活,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连学费生活费也是邻居以及社区居委募捐来凑齐的。
这让她对社会怀着感恩的心,从小到大参加过无数的公益活动。
她读大学时,做着三份兼职,可她每个月的生活费只花七百,其余都用于资助山区的孤儿、失学儿童。
最难得的是,她的成绩从小到大都保持着优秀。
她不太爱说话,也没独立管理过一个大型基金会的经验,但做事很爽快,目光纯朴,秦克特意在面试室的角落里放了张失学儿童的宣传海报,三个候选人中只有她走过去细看。
在面试中她也坦言自己只管理过一个几百万规模的小型慈善基金会,并没有单独管理大型基金会的经验,不过,她愿意与团队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霍宝燕诚挚地说:“我没什么事业心,但如果一定要让我选择一项事业并将它做好的话,我选择用人生来回报这个社会的善意。”
正是这句话,最终让秦克和宁青筠选择了霍宝燕。
另外招聘来的四个专职人员都是年轻人,但都有一颗感恩社会的心,有一定的义工经验,当中一个男生还曾到山区里当过支教。
最重要的是,秦克从他们身上没感受到什么负面的、暴戾的情绪。
这就够了。
秦克和宁青筠愿意花时间甚至是金钱,让这样的年轻团队慢慢成长。
考虑到“青柠助学基金会”的团队还需要时间来项目来磨合,秦克与宁青筠商量过后,给团队安排了第一个助学基金项目——帮助秦克室友吴铸家乡里那个叫“石村小学”的村级小学。
助学基金会的主要任务是向符合条件的小学提供捐款,修葺教学楼、给山村的老师发放补助,给失学儿童提供学杂费等等。
具体怎样做最合适,还是要实践出真知,这个石村小学正好有秦克的朋友吴铸作为介绍人,算是比较容易开展的一个项目。
秦克打算以这个项目为蓝本,先以一千万探探路,建立起完善的规章制度,然后再拿去年他和宁青筠在大草原旅行时经过的几个贫困村小学来二次验证,尽可能地将基金会规范高效地运作起来。
而且按照秦克的设想,他和宁青筠不会介入具体项目的实施,顶多只会建议资助对象。
若是基金会独立良好地运转,就像青柠科技那样,秦克和宁青筠就能完全放下心来,专注回自己的学习与科研上。
这第一个项目就是“青柠助学基金”的试金石。
说干就干,秦克让助理方咏棠租了辆商务车,载着基金会的众人一起去石村小学。
经过近六个小时的车程,又步行走了大半小时,众人才来到这个大山里的小村落。
这里连手机信号都时断时续的,衣衫陈旧的村民们还在地里干活,浑身泥巴的小孩子们在田里疯跑玩闹,放眼望去全是老旧的黄泥砖屋。
吴铸早就带着村长在村口等着了,见到秦克他特别激动,因为他已听说了秦克的资助计划。
口拙的吴铸只是用力地握着秦克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克笑着与他和村长聊了几句,然后介绍霍宝燕。
较之年轻得过分的秦克、宁青筠,村长还是更看重霍宝燕这样的成年人,亲自带着众人去了趟石村小学。
这石村小学的情况比想象中还糟糕,办学条件很差,教学楼甚至是危房,连教工宿舍都没,老师们只能挤住在一间漏水的老祠堂里。
众人都心头沉重,这样恶劣的条件,又怎能留得住年轻的老师?学生在危房里面上学也很危险。
在村长的引荐下,秦克和宁青筠、霍宝燕见到了小学的校长,一个瘦削而虚弱的老人,听到众人是来捐助学校的,老人家热泪盈眶地说道:
“多谢你们,其实我们这些老头子都能熬下去,就是这教室实在让人担心哪,每到刮风下雨我们都没敢让孩子们在里面上课,生怕这楼就倒下来了……还有小庄他们这三个年轻人,住得也太简陋了,他们都快撑不下去了。”
霍宝燕看向秦克和宁青筠,两人都没说话,只是给她投来了鼓励的目光,霍宝燕心中感激,知道这两位老板是放权给自己了。
她诚挚地对老校长道:“校长,您放心,我们既然来了,就会尽力改善这些问题。至于具体能投入多少资金,能做到怎样的程度,我们现在无法给你明确的承诺,因为基金会的项目资金,是要经过理事会审批同意的,但我们会尽可能地争取,起码教学楼和教工宿舍的条件定会得到改善。”
临走前,穿着破旧衣衫的孩子集体向着众人敬礼,目光中透着希冀与期待,众人心里既辛酸又充满了力量,再次感受到“青柠助学基金”的意义与责任。
返回到远州,霍宝燕和四个专职人员连续熬了两天两夜,迅速将所有的资料整理好,并制订了详细的资助援建计划,送理事会审核。
资料条理清晰,计划费用估算有理有据,看得秦克和宁青筠大为赞叹,果然术业有专攻!
而且霍宝燕等人的工作热情也很让秦克二人放心,便决定不再介入具体的实施了。
他们只负责审核项目做不做,以及实施结果如何。
具体的实施,并交给职业的ceo、秘书长霍宝燕来负责,过程会有理事会全程监督和保驾护航。
处理完了基金会的事,秦克顺便去报了名考驾照。
这次去石村小学,秦克再次意识到有个驾照的用处,虽然他会开车,但没证照也不能上路啊,他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学生。
在练车场,秦克算是过了把开车的瘾,将脑海里的驾驶知识与技能应用到实践中。
看着他熟练至极的开车动作和良好的方向操控感,教练暗暗咋舌,这年轻人开车的水平够高啊,自己这开车几十年的老司机,也就这水平了。
所以当秦克提出不上课只考试时,教练欣然同意下来,尤其是收下秦克塞来的两条好烟后,教练更是拍着胸膛保证,优先安排考试,顺利的话,最迟四十天,秦克就能拿到驾照。
不用去练车,高考成绩也未放榜,投稿的三篇论文还没任何消息,大学生物系的知识未吸收完,使得脑海里的芯片理论教材也暂时无法吸收。
秦克居然罕见地闲下来了。
他又琢磨起买车的事来,决定给青柠助学基金会和青柠科技各配辆商务车,自己在远州有需要用车时也能开开。
方咏棠办理效率很高,在秦克考完驾照的科目一后,两辆七座的国产商务车便办好牌照,停到了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库——为了保证有车位,秦克又大手一挥,买了两个车位。
不得不说,有钱就是舒爽任性。
科目一考完,最快要十天后才能考科目二。绿翠盈居里,翻着书的秦克忽然道:“筠儿啊,我想着差不多该回家一段时间了,小壳那丫头快要期末考试,我得辅导她功课。现在她除了数学成绩有了不少进步外,其余成绩依然不上不下的。”
“嗯。”正在自学着大学数学的宁青筠不舍地点了点头,秦克这一走,估计十天半月都不会回市区了,毕竟交通不太方便。
秦克眼珠一转:“要不你跟我回去?我带你在青平小镇玩玩,小壳也天天嚷着想你了,你文科比我好,也可以辅导她的功课。”
说来也有趣,青柠科技成立快三个月了,秦克老爸秦扬辉这董事长上任也快三个月了,宁青筠居然没与他打过碰面。
当然,主要原因是她和秦克都忙着高考的事,几乎不在公司里露面,而公司里的事务,她也只是例行地看看方咏棠发来的工作周报和月报,基本上不怎么过问。
而另一个原因,自然是宁青筠还没完全做好心理建设,去见男朋友的家长。
不过这趟听秦克再次提出了邀请,宁青筠略一犹豫,终于坚决地点头道:“好的。”
之前她就答应过秦克,高考完后会去见见他的家人,毕竟秦克都见过她爸妈、她爷爷奶奶了,自己不去见见秦克的爸爸妈妈,似乎也太失礼了。
既然有宁青筠同行,秦克自然不会再让她辛苦地跟自己坐长途大巴,他直接让方咏棠开了辆新买打商务车送他俩,反正目前青柠科技的业务都是主动送上门的,暂时没什么用车需求。
第二天中午,秦克便来到宁青筠家里接她,结果看到宁青筠在门口堆着大包小包,还准备了两个大行李箱。
秦克好笑道:“筠儿啊,你这是搬家呢?”
宁青筠小脸一红,低声道:“奶奶说了,第一次去你家里,得带些礼物,这些大多数都是奶奶张罗准备的,我……我都不知道给你爸妈买什么,只是给小壳买了几条裙子。”
宁青筠这羞羞答答的样子太过可爱,秦克忍不住笑出来:“那也用不着带这么多吧?”
“你笑什么呀!”宁青筠红着脸瞪了眼秦克:“上次你外公他老人家来家里,也买了许多东西来,奶奶说礼尚往来是必须的……我……我又不太懂这些。”
她平时都极少去别人家里,对于这些人情世故确实不擅长。
“放心放心,真不用带什么东西,我外公你都见过了,他才是大boss,我爸妈的性格,伱根本不用担心,他们非常好相处的。”
因为基金会的事,沈铁山自然而然就会与宁奶奶楚觅梅有接触,便借着这样的机会,带着不少的礼物登门拜访过,算是代表秦家表态,支持两个孩子的交往。
楚觅梅这次“礼尚往来”,同样也算是代表宁家表态了。
秦克可是人精,对这些心知肚明,他笑道:“对了,奶奶呢,怎么没见着她,我和她打个招呼。”
“奶奶早上就出发去爷爷那里了,说我不在家里,她一个人呆着也没意思。”
“行吧,那就出发了。”
……
就在秦克带着女朋友回家之时,在遥远的瑞典皇家科学院mittag一leffler数学研究所里,《数学学报》的编辑部里正爆发着激烈的争论。
《数学学报》是世界最顶级的数学学术期刊之一,也是影响因子最高的老版数学期刊了,由瑞典皇家科学院每季出版一期。
往日这里总是以悠闲轻松著称,尤其是下午茶时间,更是编辑们一边喝差点大吉岭红茶,一边聊着天气的轻松时光。
但这时编辑部里的气氛有些紧张,所有人都顾不上快放凉的红茶了,目光全落到大屏上的一篇来自夏国的投稿上,争得脸红耳赤。
“论哈代-拉马努金体系在黎曼猜想方面的错误?哈哈哈,天大的笑话,这百多年来,多少数学家沿着这个方向取得了耀眼夺目的成果?难道他们都在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