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朱爵原本以为毁灭者抵达后会扎营休整,还打算趁着敌军立足未稳,在晚上发起一波夜袭抢占先机。
但是,这波毁灭者抵达后,没有等待后方源源不断的援军汇合,就派出大约六七千只毁灭者冲了上来,大有灭此方就寝的气概。
朦胧的月光下,战斗突兀爆发,厮杀声惊走了附近的蛐蛐和鸣蝉,血色也朦胧了眠虫的梦境。
守军立刻予以坚决回击,弩炮的破空声划过静谧的夜空,爆炸的火光映透了小小的区域,沉默的厮杀迅速累积起一层层的尸体。
已经多次迎战数千规模的毁灭者,这样的敌军数量不足以让守军感觉到特别巨大的压力,守军战士们按部就班的轮番用弩炮等远程火力、垒石滚木等近程防御火力,以及大颚和蛰针这样的近战武器共同作战。
来袭的毁灭者在承受了一轮轮远程打击后,丢下部分尸首,大部分毁灭者都成功越过干枯无水的壕沟,来到城墙下开始攀爬仰攻。它们也如以前的如毁灭者一样一开始攻势被守军牢牢遏制住。
但这些毁灭者还在壕沟内侧留下了少数兵力,都是些大肚毁灭者,它们向着城墙上的守军喷吐酸液和黏丝,给守军造成一定的伤亡和混乱,掩护部分毁灭者趁机登上了城墙。
不过,随即要塞内的弩炮立刻瞄准了这边,地面上这道壕沟修建的位置恰到好处,一般的毁灭者或者有远程攻击手段的蚂蚁,要是站在壕沟外侧,就距离城墙太远无法攻击守军。要是在壕沟内侧,则正好处于弩炮的打击范围内,而且各弩炮早已测算好攻击这个距离的各项参数,哪怕在夜晚也准头异常精确。
几百只大肚毁灭者只是造成了小范围的守军损失,便在弩炮打击下损失惨重,不得不溃散。而毁灭者此时已经登上城墙,依赖标准毁灭者的近战实力,暂时控制住了突破口。
但也就仅此而已,守军组织的预备队很快就赶来收复了失地,将毁灭者逼退。剩余的毁灭者没有继续恋战,也不知道接收到了什么信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纷纷掉头撤退。
弩炮部队反应过来后,追着撤离的敌军又射击了两轮,但夜色里视线不佳,大多数炮弹落空了。
这一场夜战至此方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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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爵一直飞在空中观察着,有一队战斗飞骑士始终护卫在他左右。战斗结束后他才降落到,勉励了守军指挥官一番,便连夜赶回。
次日,朱爵短暂休息后,一早就匆忙进食了一点食物,便又急忙飞往战场。
战场,早有飞骑士提前进行了侦查,在战场上空不断划出示警的轨迹。
也无需飞骑士示警,守军早就遥遥望见大股毁灭者正不断从地下涌现,正在集结。虽然距离远看不清细节,但那些模模糊糊的蠕动的黑影,显然便是敌踪。
这些毁灭者昨天趁着双方交战之机,在外构建了营地。和之前毁灭者先头部队构建的营地相比,这座新营地距离要塞稍远一些,基本上离开了弩炮的射程。但依然靠的很近,全速奔跑的毁灭者要不了多久就能从营地出入口跑到壕沟边,几乎是贴脸扎营。
此时,毁灭者不断集结,一些部队已经进入弩炮的射程。所有弩炮部队都事先测算过,依据地面上的一些天然标志物作为射程标记,同时也有有的蚁工标记,比如壕沟,比如一些嵌入地面的红色砂岩石块。弩炮部队中有视力极佳的猎镰猛蚁斥候协助观测,空中的飞骑士也偶尔提供观测情报。
眼见部分毁灭者进入射程,一些花生弩炮便按捺不住,立刻开火攻击。
朱爵在空中摇摇头,零零星星的三两门花生弩炮的射击,其毁伤效果并不佳,敌军本就处于射程边缘,这个距离上哪怕是花生弩炮也准头不足,威力是强弩之末,几发有限的攻击并没有给毁灭者造成多少损伤。
唯一的成果,可能就是打乱了毁灭者的集结计划,被惹恼的毁灭者们先分出了上万集结完毕的部队发起第一波攻击,后续大军继续集结。
要是朱爵亲自指挥炮兵部队,肯定是要等毁灭者的攻击部队进入最佳射程后,大中小型弩炮百炮其发,追求单轮造成最大的杀伤效果,让毁灭者攻势为之一顿。之后再齐射或自由射击。
但此时他并不是要塞指挥官,既然已经委任了指挥官,那就不要横加干涉,朱爵也希望借此机会培养一下中层指挥官的能力。
随着虫奔虫突的毁灭者快速靠近,它们承受的弩炮打击也越来越多,时不时有一枚石弹在地面上弹跳着,击倒三五只毁灭者。又或者一枚燃烧弹让周遭几厘米的区域内燃起火苗,被灼烧的毁灭者在里面痛苦的翻滚着,迅速变成焦尸体。又有的毁灭者被爆破弹的冲击波,或者石弹溅射起的尘土给掀上半空坠落,步履蹒跚,受了内伤。
短短的路途,不断有毁灭者或死或伤,但大多数毁灭者还是顺利翻过壕沟,沿着之前的攻击路线,从城墙上开始攀爬,或者堆成蚁堆,让后续的毁灭者迅速上到城墙。
这一次的战斗,肉搏战一开始就很激烈,发起攻击的毁灭者中,不仅有标准毁灭者,还有一部分是身强力壮的大毁灭者,或者是行动迅速、擅长配合的小毁灭者。
守军都没和大毁灭者或小毁灭者交战过,初一交手并不适应。
此外,还有少数白腹毁灭者夹杂在攻击队伍里,它们的身体是比大颚还厉害的武器,可以自爆。而且这些白腹毁灭者非常聪明,它们没有选择去爆破厚实的土质城墙,而是爬上墙头,在混战的双方之间自爆,不分敌我。
但这样一来,守军的损伤直线上升,很多城墙地段短时间内防御力量就死伤殆尽,被敌军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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