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荷花记-煮米成诗
作者:王者近水   非遗传承人最新章节     
    做我的上门女婿,带着万贯家财过来做上门女婿?天下没这么更荒唐的事了,王灿惊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半响反应不过来。赘婿的子女得随女方的姓,社会地方低人一等,只有实在穷得没办法的穷人才会入赘。一个豪富之人,并且是自家的大恩人,就算要娶女儿作妾,自家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现在,却是他主动要求做上门女婿。真的是怪事年年有,今年到我家。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忙屏退仆役,把儿子与女儿叫入后厅,听白歌天细说原因。
    听完他的叙述,一家人方才晃然大悟,原来是家里的大白鹅成精。从小,它与女儿就被群小孩过家家时一次又一次地假扮夫妻,鹅丈夫鹅夫人的叫着,早就情根深种。这下子又轮到他们为难了,这大白鹅成精了,算是妖还是仙?如是妖而嫁了,岂不是把女儿推入火坑并惹世人耻笑,如是仙而不嫁,则是错失良婿。可怎么判断动物成精是妖是仙,谁也没有主意。王灿求助般地把目光转向女儿。
    说到这里,金华斌又借故准备饭菜了,搞得客人们心痒痒的,
    《南歌子,木公猪肚》
    土猪山中养,多喂谷与草。无有猪圈限其行。身强体健肉精,为上品。
    肚片肉肥厚,高压锅里蒸。煮得软烂方入味,金针香菇八角,调其神。?
    看着他们迟迟没有答应,白歌天有些自卑地道:“是我高攀了,婚事可以晚议,另有一件事却晚不得,我的师傅还被充军,流落他乡中,还望主人帮忙,化钱把他赎出来,安度晚年。我多次出面,会惹人怀疑的。我送给小姐的嫁妆中,先支付一部分作为救人的费用。”
    妖与仙本无分别,都是长寿而具神通。心善即仙,心恶即妖,王灿暗暗点了点头。怜莲却是满脸的兴奋,他多金又多情,又有法力,这样的有情郎哪里去找?我也不管他修成的是精还是仙,起码他懂得长生之道,以他对我的好,必会传授给我,即使不能长生,起码也可以长命百岁。连忙站起来说道:“白公子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小女子愿以身相许,报他大恩。”
    既然女儿都答应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再说,这事已搞得纷纷扬扬的,村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嫁,还能嫁给别人吗?王灿夫妻商量了一下,答应了下来,只是,为了不扩大影响,给他们造成什么伤害,家人商议后,计划婚礼从简。不久后,高拂云也被他们化钱救出,婚礼只请了一帮至亲好友与患难兄弟。酒席上千叮咛万祝咐地要求大家务必保密。得知真相,高拂云感慨万千,自个读道德经千遍,不得其门而入,不如一只禽兽听经十遍,真是个寻章摘句的老雕虫。经书玄之又玄,还得有无限机缘。后来,他经过多年精研,做了道士,十金年后,进入深山,不知所终。
    《任逍遥》
    卖得钱,不算度,
    酤美酒,自斟酌。
    闲来无事玩青山,
    困来街市货丹药。
    醉后吟哦动鬼神,
    任意日头向西落。
    任逍遥行山走水,
    得自在一壶浊酒。
    他娶到了小时过家家时的新娘,她嫁给了过家家时的新郎,童年的女神与男神。虽说两人琴瑟的技艺都不高,但过得特别的幸福。琴瑟和谐只能相敬如宾,偶发不谐之音,能够相视一笑,才是真爱。
    他们俩每天都缠缠绵绵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白公子不会做饭,不会家务,每天地在院里闯祸,带来的都是“我做坏事了”,打翻了墨水瓶弄脏了桌布,砸坏了蜡烛,弄坏了门轴……,鹅变成了人,平日里多是修行与恩爱,对人间的琐事知之甚少。
    怜莲默默地收拾残局,满眼里都是笑意与爱意,男女结合最重要的是感情,双方互相理解的程度。理解深才能互相欣赏、吸引、支持和鼓励,两情相悦。门当户对及其他,并不重要。
    山洞里,何仙姑说到这里时,吕洞宾叹了口气道:“贪恋人间恩爱与凡间繁华,距道又远了一步,可惜了前面这些时间的感悟。”
    .《佳人》
    人间情,夫妻爱,
    凡尘乐,仙缘绝。
    二八佳人体似酥,
    腰间仗剑斩凡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
    暗里教君骨髓枯。
    抛俗念才可悟道,
    清心胸才能装物。
    要使文人闭嘴,难似夏蛙不鸣。且说这帮参加他们婚礼的文人们见到这样的奇事,虽说当时信守承诺,没向旁人提及,可人人好文,有好几个文友把这当作奇事,以诗文形式记录了下来。更有取其事,更改主人姓名与故事发生的地址时间等,写成文章,在文友圈中私下传播。偶有被同僚或学生等看到,再次加工后口口相传。没两个月,鹅仙人娶妻的故事在勾栏里传开。
    勾栏瓦合本是宋朝的大众娱乐场所,能说故事就能吸引到顾客,赚到钱。她勾栏里的姐妹得知真相后,把开始时的害怕担心抛之脑后,更加油添醋地把他们在勾栏里如何相会,如何一见钟情的故事编得头头是道,结果,全县里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事了。借机登门拜访,要一睹鹅仙人风彩的宾客络绎不绝。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公共人物无隐私。夫妻情深,又是日夜无度,修练的进程自然地被担搁了。
    三个月后,闺阁之中,怜莲与白歌天正在嬉戏,他喂了她一块糕,正甜蜜品尝时,忽然一阵恶心,呕吐了起来。
    “怎么啦?”他放下装糕的盘子,关切地道:“让我给你切一切脉。”
    她满脸通红道:“都是你不好,还问人家呢。”
    他不明所以,搔搔头拉过她的手。她甩开道:“这脉还用把吗?你不是大夫,但是我丈夫呀。”
    白歌天总算明白了,大喜地一跳三丈高道:“我们有儿子了。”
    “嘘,别声张,万一生出来是个鹅蛋呢?”她竖起手指又兴奋又担心地道:“到那时是你孵还是我孵?”
    “我孵我孵,娘子好好地坐月子。”他欢喜得口不择言地道:“我来照顾娘子。”
    “该坐月子的是你。”他伸指一点他的脑袋:“孵蛋时一连一个月不能离开,你怎么个照顾我?”
    说完,两人笑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