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转变就在眼前,任谁看了都不得不信。
“这个女子到底和阿萤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两个人那么像!”
这大祭司跟孙女儿确实很像,但乌图满心里却也清楚,这不是阿萤。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跟大祭司长得很像,应该就是尸俑抓她进阴楼的原因!”
宋思媛不再盯着大祭司的尸体,开始把视线集中在石壁上,她把壁画浏览了一遍,眼前一亮:
“也许,周围的壁画可以告诉我们答案呢!”
这番话,倒是给众人提供了新的思路。
她带着岳观潮看向壁画,这六面石壁的壁画并不相同,每一幅壁画都代表着关于肃慎族的传说!
第一幅壁画讲述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肃慎族的祖先跨越戈壁草原,带领族人来到大兴安岭,那时候兴安岭还是蛮荒野地,千里无人烟,除了野兽还是野兽,肃慎族的先祖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靠着渔猎勉强生存。
初来大兴安岭的几千年,他们要面对的不仅是生存之危,还有丛林百兽之恶,稍不留意就会被狼群虎豹袭击聚落,族人面对凶猛的野兽,可以说毫无招架之力,一旦遇上,必定死伤惨重。
第二幅壁画中,这种情况终于得到改变,族人们不想再被野兽威胁,开始祭祀他们所带来的远古神灵——一个牛首三足乌面具。
可能是族人的虔诚感动了远古神灵,一些族人开始获得神力可以与野兽抗衡,这些人便是最早的肃慎先圣。
与此同时,祭祀远古神灵也给肃慎先民带来另外一种能力——驾驭万灵,得远古神灵转世魂魄之人,会拥有与万物沟通的灵力,可以与山川草木、鳞虫百兽沟通,甚至能让这些野兽听话温驯。
不过,这种驾驭万灵的能力,并非每个肃慎先民都拥有,只有最聪明有灵性的孩子,才能从祭祀的远古神灵那里得到这种神力。
一旦肃慎先民拥有这种能力,就会被推举为大鲜卑女巫,成为肃慎部落的首领,传说从第一任首领开始,每一任首领都是前一任的转世,也是后一任的前世身,守护肃慎部落,是远古神灵赋予大鲜卑女巫的千年宿命,任何人都无法更改干预。
第三幅壁画里,时间已经过去几千年,肃慎部在和其他族群融合过程中,逐渐吸收他们的信仰,发展出侍奉古神的十二位侍神。
这些侍神就是代表河水的河神、代表山川草木的山鬼、代表云雾的云中君、代表天道惩戒的大司命、代表知识与传承的少司命……
无论神格如何,它们的任务都差不多,要在远古神灵的指示下,帮助大鲜卑女巫治理肃慎各部。
“也就是说,这些侍神其实都需要听大鲜卑女巫的命令!”
宋思媛看向所有人点点头:“确实,我们一开始的猜测是错误的,不是大鲜卑女巫祭祀侍神,而是侍神听从于大鲜卑女巫,那么这代表大鲜卑女巫真的可能是远古神灵的转世!”
“继续看吧,看看后面三个壁画显示的是什么。”
从四个壁画开始,关于肃慎族远古神话的部分结束了。
后续的几幅壁画,所描绘的更多跟这座祭祀建筑群有关,壁画的主体逐渐从神祇改为人族,从肃慎族演化出去的北方各族,陆续建立北朝各国,族运的昌盛由此而开始!
宋思媛看到第五幅壁画,眼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从第五幅壁画开始,好像是皇族贵戚拿到类似神器的东西,这些皇族高兴之余命人将神器送回肃慎部,大鲜卑女巫手舞足蹈带着群巫庆祝得到神器,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斜螯山开始大兴土木修建祭坛。”
“然后就到了第六幅壁画,这位大鲜卑女巫带领群巫,以她们的十二巫神礼去祭奠远古神灵,想召唤远古神灵去做什么事情,但是过程中发生了意外,导致远古神灵震怒,整个祭坛被山掩埋,消失在大兴安岭。”
宋思媛说到这里,岳观潮恍然大悟:“合着我们看到的斜螯山,至少在千年前就变成这样了。”
宋思媛再接再厉,举着手电朝众人解释最后一幅壁画:
“最后,这大鲜卑女巫临死前才清楚,神器其实是充满厄运的恶器。”
“谁靠近神器太久,谁就会变得不幸,她告诫族人不可再重启祭坛,如果想熄灭远古神灵的怒火,就需要世代留守侍奉远古神,于是,肃慎族人为熄灭古神怒火,决定不再迁徙扩张,以斜螯山为中心建立起巫棺镇,从那时开始一直繁衍至今!”
“那一代肃慎先民知道大鲜卑女巫为恶器所伤,为镇压恶器,在祭坛之上另外修建出当今的阴楼,将这枚恶器与大鲜卑女巫一同埋葬,自此以后,这里被彻底封禁,成为历代肃慎族人的禁地,唯有大祭司有权力进入祭坛,其他族人若有违抗,必定被严厉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