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他已经把这些害人的老鼠斩草除根了,以后若还有老鼠再次作孽,天雷必定不会放过。
经此一事,村民们不仅将树根一把火烧掉,甚至还把鼠仙国给彻底捣毁,在里面倾倒垃圾秽物,没多久,周围就成了臭气熏天的垃圾堆。
此后,老松树附近的老鼠果真再也没出现过,若有老鼠出现,也会被天雷给活活劈死。
徐侠客说完云阳子的故事,众人心中震惊不已,一方面是惊讶于云阳子年轻时,经历如此奇幻,另一方面,也是惊讶于老鼠竟然能活百年,甚至,还能在松树下修造城池。
“徐兄,你师父不会是给你说的评书故事吧?老鼠怎么可能修造城池?甚至,是能幻化成人?”
徐侠客似是知道他会这样问,语气神秘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动物确实不可能变成人,但是,若有道行的话,也是能钻进人的身体模仿人的行为的,人的皮囊是最适合修炼的容器,很多动物都觊觎,哪怕他们不夺人皮,也有办法把自己的灵魂送进人的身体,从此就把人的身体占为己有,好借助人身更快修炼。”
“我师父告诉过我,若在深山老林中或是荒村坟园见到行为奇怪的人,尤其是行为举止像动物,那就得离远一点,保不齐是被什么动物给占了身子,我们眼前所看到的幻觉,在动物的神通中反倒是最微不足道的。”
“那,也就是说,我们眼前的金老鼠,很可能是真的是鼠仙?那也意味着,金鼠会真的找到鼠仙了?”
宋思媛一句话,叫所有人头皮麻起来。
徐侠客摇摇头:“鼠仙肯定不至于,动物但凡是修成正道,绝对不会轻易害人,若害了人,上百年积累的功德瞬间消散,我感觉这些东西大概不是鼠仙,很可能是上了岁数的东西,仗着能产生幻觉在人间作恶。”
他们说话时,金鼠拜月已经结束,这些老鼠转眼间恢复正常
,朝着玉钩岛四面八方逃散,等他们散开后,鼠仙庙里随即亮起朦胧黑影,看身形分明是人的体态。
“那鼠仙庙里有人影?”
岳观潮拿起望远镜,瞬间来了兴致,他本来以为真是鼠仙闹了邪祟,眼见庙中出现人影,心中登时起了疑心,也许刚才金老鼠的拜月仪式,其实是这些人搞的鬼,想明白这一点,他拿着望远镜的手绷得尤为结实。
人影晃动后,最终来到鼠仙庙外,此人故意蒙着面,鬼鬼祟祟把所有灯笼全都熄灭,直到鼠仙庙也彻底安稳,这个黑影这才隐没在夜色中,消失进灌木丛林。
等玉钩岛恢复月华寒色,岳观潮合上了望板,蹲在地上嘬起牙花子:“照现在的情况看,一定是有金鼠会的人搞鬼,这些老鼠想来也是有些道行在身上,至少致幻魇迷这一点是完全实现,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他顿了顿,脸色变得颇为疑惑:“都说扎起台子唱大戏,放屁憋在被窝里,他们要真的是想装神弄鬼,何必要在这深更半夜藏着掖着,这时候别说是玉钩岛,就是整个碎岛都找不出几个人。”
宋思媛插话道:“如果是演戏的话,这些人深更半夜演戏是给谁看?又或者说,谁会在深更半夜注意到金鼠庙,我们观察他们,是因为我们知道金鼠的背后是金鼠会的人在搞鬼,其他人估计想不到这一点,只会以为金鼠拜月是真的。”
“除非!”
宋思媛眼前一亮:“除非,鼠仙拜月是障眼法,目的是为了保护鼠仙庙里的某个东西,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何鼠仙庙会在夜晚出现活人,他们很可能是在鼠仙庙里藏了什么东西?又或者说,是在酝酿什么计划?”
岳青山叹了口气:“从目前的情况看,金鼠会在这里搞什么拜月仪式,极有可能是为了震慑周围行船,只要鼠仙庙周围真的出现了鼠仙,也意味着鼠仙索命不是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惨案
。”
“那么,我们得想想,到底金鼠会下一步要做什么?”
在岳青山看来,金鼠会耗费那么大功夫搞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绝对不只是在夜晚装神弄鬼那么简单,其最终的目的怕是另有隐情。
“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是在等百傩龙王祭?”
孙大乔低头琢磨着眼前情况,眸光瞬间闪过一道精光。
“你们想想!”
老孙头咳嗽几声,继续解释起他的想法:“金鼠会无论目的是什么,至少杀死百姓这一点,一定是为了营造恐慌传说,唯有百姓恐慌鼠仙,他们的目的才算达到了,可如今,君山镇把鼠仙杀人的消息给瞒得严严实实,几乎算是没透漏任何风声,也唯有八卦小报嗅到臭味,添油加醋一同胡扯,至于真相如何,他们也无法深究。”
“若我是金鼠会人,看到君山镇瞒得那么严实,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鼠仙杀人的传言没能流传出去,他们所做的这些算是白费功夫,如果,金鼠会想改变这一情况,是不是会故意装神弄鬼,在鼠仙庙前祭祀。”
“又或者,直接给岳阳百姓来个大的,在某个盛会上故意造出些动静,或许也唯有这样,才能把鼠仙索命的恐慌带给所有人,距离我们最近的盛会,不就是百傩龙王祭吗?”
众人听着孙大乔的话,眼神为之变亮,这老头子平时神神道道,这话倒说得有理有据,百傩龙王祭那么大的盛会,若金鼠会当真要搞些动作,也唯有这个时候最合适。
“距离龙王祭礼还有几天?”
马羊花数着日子,说道:“如今已经是十六号,大概还有四天,谷雨当天就是百傩龙王祭。”
岳观潮点点头,看向众人:“那,我们就不用再忙活了,既然知道鼠仙拜月也是金鼠会的人搞鬼,就看龙王祭上,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我们就暂且伪装成看客,也去龙王庙集会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