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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韶睁大了眼睛,大笑起来:“哈哈,我就知道,大帅一定会来救我们的,老索,加油冲冲冲啊!”
索邈的声音顺风而来:“阿韶,大石头,你们快点列阵跟上。我也不知道能顶多久!”
檀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因为,他发现索邈的身后,并没有大队的骑兵,也就四五百骑,从一边的驰道杀入,后续的几十骑还拖着十余辆辎重大车,并把这些大车就这样散布在驰道之上,以塞其路,显然,不会再有别的骑兵从这条通路上增援了。
檀韶喃喃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就这几百骑兵吗?”
刘钟的声音在檀韶的身后响起:“阿韶,快上马。”
檀韶的脸色一变,转头看向了身后,只见刘钟带着三十余名亲卫,在尸体和陷阱间跳来跳去,很快就奔到了自己的面前,在他们的身后,一千多骑兵带着两千余民夫,辅兵,也在后面展开阵形,民夫们手忙脚乱地把陷阱外的甲骑尸体搬开,顺便把活着的马给牵走,这五千甲骑俱装入阵,人基本上全死了,可是马儿却还有千余匹活下来的呢,这会儿给牵到一边,也是如逢大赦,顺从不已。
檀韶咬了咬牙:“小钟,你在搞什么,老索在那里冲锋,你不跟着他吗?还把那驰道给堵上了,我看不明白啊。”
刘钟点了点头,看向了一边的沈云子和沈林子,沉声道:“我奉了大帅的命令,前来支援,但是这一战,仍然主要是要靠你们自己,云子,这一战你们打得漂亮,但接下来,就得跟敌军苦战了。”
沈云子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还带着数百名剑士,在围杀最后的几十名甲骑的沈田子,沉声道:“我们早就做好这个觉悟了,只是现在我们兵力不弱啊,有你们的近两千铁骑,有阿韶和大石头带来的五千步兵,还有我们这里的三千吴地剑士,必要的时候,这些民夫和辅兵也可以披甲上阵,只要对方骑兵冲不起来,完全可以打。”
沈庆之的眉头一皱,三百步外,索邈已经挥舞着大刀,带着部下和刚刚冲进阵门的燕军甲骑展开了厮杀,地方狭窄,两边的骑兵都无法全速冲击,几乎只能在马上挥舞着兵器作面对面的搏杀。
朱龄石带着一千余名部下也跃出车阵,把手中的大弩斜向上,与两百多名弓箭手一起,实现大角度的吊射,弓箭与弩矢越过索邈所部,超前二三十步,洒在燕军甲骑的阵列之中。
但是这些浑身上下都是双层重甲的骑士们,在这百步以上的距离,给这样吊射,几乎连第一层甲都无法穿透,一边挥舞着盾牌,一边控着缰绳,继续稳步向前,五百步外,一面“慕容”的大旗迎风飘扬,而阵下一员大将,被千余持弓箭的连环铁骑所护卫,缓步向前,可不正是燕军甲骑的主帅,慕容兴宗吗?
檀韶咬着牙:“多亏了老索主动冲击,没让燕军甲骑直接超过营门冲击我军还没有构成的防线,但他的兵力太少,就算有大石头的弓箭支持,恐怕也顶不了太久,我们不能等这些尸体给清理干净再出手,现在就上去帮忙吧,我这里的长槊甲士,可以伴随你的骑兵突击,只要能冲到前面,加入战团,就能对敌军的甲骑构成杀伤!”
刘钟摇了摇头:“我们要执行大帅的命令,诱敌入阵,然后与之混战,这一仗,胜负不是这一处的战场,而是全局,你们抓紧布置防线,等这里一清空,我就会带骑兵向敌军的甲骑发起反冲击。”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檀韶,把怀中的那块帛书扔了过去:“这是大帅派我来后军前给我的锦囊,铁牛哥那里想必也有相应的内容。”
檀韶接过了锦囊,看了起来,沈云子沉声道:“那现在要我们做什么?”
刘钟正色道:“这里是营地之间的夹道,骑兵不利于展开,马上我和檀将军都会按大帅的布置,率骑兵突出,然后出阵,不再回来,这里只有靠你们自己了,大帅有令,以沈云子节制诸将,负责在这里的防守,不求杀敌多少,只需要把这股甲骑,牢牢地吸在这里就行。”
沈云子的脸色一变:“檀将军也要离开?”
檀韶这会儿看完了帛书,把这卷帛一卷,塞进了怀中,点头道:“是的,这是大帅的布置,对不住了,云子兄弟,我们要去其他的地方,不过,我只带走我这里的三百将军卫队,他们会骑着这些燕军留下的战马随我一起离开,剩下的两千长槊手,都留在这里,归你节制。”
沈林子喃喃道:“还有什么事,会比在这里与燕军甲骑俱装更重要?我全军的骑兵都要出阵的话,难道是…………”
他的双眼突然一亮,收住了嘴,刘钟平静地说道:“林子,军机不可泄露,我等只需要按大帅的布置行事即可。”
沈林子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帅台的方向,脸上闪过一丝崇敬之色:“跟着大帅,无论是生是死,都不会有遗憾,黑袍好像不在当面的甲骑之中,他一定是想等我们用出全部的实力,再后发制人,不过我相信,他所有的布置,都逃不过大帅的眼睛,这一战到目前为止都证明了,我们的大帅,棋高一招!”
沈庆之沉声道:“阿钟,你们放心地上吧,这里有我们,只要有我们沈家兄弟的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敌骑突破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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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钟点了点头,檀韶看了一眼身边的那些清理路上尸体的民夫们,沉声道:“快点,再快点!”
刘钟的目光,看向了前方,只见索邈所部左冲右突,但是燕军甲骑俱装,都是十人一队,以铁链连接,即使击杀一人,也无法打破敌军阵形,随着战斗的继续,燕军的后排队列中,重甲骑兵们一边接辔控缰,缓缓前行,一边搭弓放箭,同样是吊射对方阵线后方的骑兵与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