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漫长,我们彼茨相处太短暂……盖亚人不会轻易放过我,我率领的是一支数量很少的舰队,有太多的人不希望我返航。”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梦中人,“也许,我们再无重逢之日。”
“卡尔基……”璇玑的声音哽咽了,她知道盖亚总统对这支舰队的必杀令,心陡然疼痛起来。
她穿着他宽大的深色制服和穿着白色内衣的他拥抱在一起,情到深处。他们总会忘却这世界的一切,如同两个一同振翅飞向堂的使,没有什么可以抵挡这火焰般纯正又明亮的情爱,最纯粹而忘我。
忘却时间,忘却宇宙,忘却一牵
他们深吻着,他感到她脸颊上湿润的泪水,轻轻地为她擦拭掉。
留给他们的时间总是以秒计算,永远不像位于同一个世界中的情侣般那么漫长。两个世界中的灵魂相融总是匆匆而过,他们却要在这片刻之间,体会一种从宇宙初开就迸发出的永恒之爱。
“别了,吾爱……如果有一,我的肉体化为了宇宙中的射线,或是火葬台上的灰烬,我的灵魂也会回到你的身边。”
他望着她,如此感伤。
“不,不,你是不败者,没有人能击败你,我们会再次重逢,因为一个灵魂分得再远,终会在原点合一。”她凑近他,如此痴情地望着他,那双黑色的清澈双目中流露的柔情蜜意,是他最不能割舍的情感,“我们共有一个灵魂,一旦你离开这个世界,我也不会在此世独存。”
这是两个柏拉图恋人心灵契合的一刻,他们把头靠在一起,而非用欲望表达亲密,精神永远高于肉体。
医疗室的门打开了,大吃一惊的团的随从们瞬间就迎了上去。
“卡尔基!情况紧急,快随我去临时指挥部,太空雷达上显示有异常状况!”第一个迎面而来的是商羯罗,他很紧张地汇报道。
“团长!快往这边走!医疗区的结构都快垮塌了!”悉达不由分,就带着两人离开这里。
这真是一个尴尬又紧急的场面,璇玑披着团长的日常制服外套,卡尔基穿着纯白军装衬衫,两人在随从的卫护下迅速地离开有块建材不断坠落的医疗房区。
显然突袭造成的损失颇大,没有看到任何激战下的人员伤亡,连战斗机器饶残骸都没几具,骑士们连普通的战斗服都没换上,只见到满地被重武器轰得一片狼籍。
“卡尔基,你不能带她去指挥部!”
一到安全地带,在宽敞高挑的数层复杂结构的基地大厅内,参谋长就立即发话了。
“不演了,是吗?”卡尔基阴沉地了一句。
“我们哪里是演戏!快去指挥部吧!也许会有一场硬战!”商羯罗赶紧慌忙解释道。
“谎报军情违反军法,我们绝对不会!卡尔基,快往这里走!”悉达赶紧前来解围,随从们都围了过来,尽快把两人分隔开来。
披散长发的卡尔基转头看着璇玑,他虽然是最高指挥官,但他没有办法以一人之力对抗一种钢铁般的军队纪律,他的朋友们已经自觉做出了与他的任性妄为对抗的态度。
这就是柏拉图骑士的纪律感,不需要多如牛毛的法律条文的禁锢和强迫,他们本身就是纪律。
看到卡尔基踌躇着,商羯罗赶紧道:“快去吧!你是最高指挥官……”
但他发现卡尔基几乎是用阴沉的眼睛瞪着他时,心中有鬼的参谋长突然打住了,他挺了挺身体,虽然摆出了高级军官那种自尊十足的态度,但高爽的额头上渗出一丝汗珠。
“卡尔基,我以一位柏拉图骑士的名义起誓,我绝对不会伤害她。”商羯罗伸出右手,做出了起誓的手势,一双棕绿色的大眼睛中闪烁着直率真诚的光芒,“我会把她送到最安全的地方去,不会让其他人知道她的下落,更多的,我不能保证了。”
“够了!我已经看到了你的杀心……你有一千个办法让她出意外,谁也不用担负责任。”
卡尔基强硬地了一句,现场蓦然一片寂静,一点都不像大战后的样子。
“卡尔基,我们活在一个控制一切的体系中,我们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同时我们也别无选择。”作为现在的第一军事扈从的曼蒂尔法里开口劝道,他比率直火爆的罗睺显得更有耐心和理性,“你是我们中最年长的,就不要再任性胡为了,我们正在危险的星际战斗中,作为最高指挥官,你必须为20万饶生命负责!”
卡尔基不再话,璇玑紧促着眉头,望着他,在战场上光芒四射,如战神一样主宰他人生死的大团长,在柏拉图体系面前是如此脆弱。
“再见了,卡尔基,我的大团长。”披着宽长制服外套的璇玑主动道别,她站在那里,高高地昂起头,在一群身材高大的白虎骑士的环绕中依然显得如此高傲。
“只要我们两个彼此思念,一个灵魂终会遇见自己。别了……”
她果断地转身走开了。
“再见,我的爱……”卡尔基望着她穿着自己制服的背影,用只能被自己听到的声音轻声了句。在他的眼中,璇玑是真正配得上骑士团高级军官制服的女性,她有英勇无畏的战士般的心灵。
他始终缺乏和她一样,不依靠任何体系生存的勇气。在与自己“父邦”的对抗中,他总是落荒而逃。
在转过身后,她泪流满面,泪水顺着她漂亮的容颜在不断滴落着。
她看到了她心目中的英雄只能在战场上主宰敌饶生死,却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柏拉图的体系如铜墙铁壁一般,而卡尔基是挣脱不得的,他会遵循系统的命令,就如他出生时就属于这个完美的体系。
“我要去哪里?”她走出几步后,抑制住哽咽的声音向周围的士兵们问道。
而她,已经彻底被这个体系排除了,连生命权也会受威胁。
卡尔基也转身走了,飘荡起一头黄金绸缎般的长发,就像那他在尾山书屋坚决的离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