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谁都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但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时空当中,对过往的遗憾,未来的焦虑,都是在浪费此刻的时间,时间它走了,就真的不再回来了。
2
月色如水,洒满了宁静的客厅,微弱的拖拽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长凌站在窗前,窗帘轻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她凝视着窗外,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客厅的灯光昏黄,投射出一片温馨的氛围,却也映照出长凌略显孤单的身影。
顾城的身影在客厅一角忙碌着,他不知从何处搬来一个旧箱子,箱面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承载着无数的记忆。他小心翼翼地翻找着,每一件物品都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往过去的门。
“果然在这!”当顾城满脸欣喜地拿出那盏老油灯时,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油灯的铜质表面泛着古朴的光泽,虽然蒙尘,却依旧透露出一种沉稳的温暖,宛如一个老友重逢的微笑。
长凌闻声转身,脚步轻盈地走向顾城。那盏油灯也同样勾起了她深藏的破城记忆,老爹长安有盏一样的灯,不过早就被他那倒霉儿子给摔了个稀巴烂。
“对了,”顾城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向长凌,“这个给你,我觉得你可能不习惯跟水也一起睡,你可以随时来这里休息。我马上把这里打扫一下,明天再洗洗晒晒,还是能住人的。”
长凌愣住了,顾城的举动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这个人做事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计后果,毫无章法,“不用了,我姑姑明天就回家了,我还有很多事找她。”
顾城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深邃,藏着一层更深的考量,“没关系,你先拿着吧。”
他知道,长凌也知道,长宁家的那些复杂情况,明天回来的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家人,甚至是更多的变数。在那样的情况下,有一个可以暂时避风的港湾,对他们来说,或许就是最大的安慰。“宁姨家的一些事情我也了解点,明天回来的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三个人,到时候要真的闹大了,你们至少还有个喘气思考的地方。”
长凌接过钥匙,她不得不开始正视顾城,也许这个看似局外的人才是真正的核心。
3
月光静静地落在宋惜尘苍白的脸上,映衬着他眼底的忧伤。他躺在床的一侧,身体不自主地蜷缩成一团,仿佛试图用这样的姿势来抵御内心的寒冷。
闭上眼睛,他努力让自己沉浸在黑暗中,试图逃避现实的残酷。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带着他穿越记忆的长廊,回顾着那些曾经的欢笑与泪水,以及如今的孤独与无助。
而床的另一侧,黄晚榆同样无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的思绪如同一张精心编织的网,正一步步地谋划着自己的接下来的行动。
宋惜尘知道,他不可能在这个社会长久生存下去。以现在的状况来看,他根本不属于这里,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对他而言,就像是遥不可及的梦想。除非他能解决妥善所有的问题,但现在他连自己的温饱都不能解决,更别提其他。
这种普通的夜深人静,让宋惜尘第一次感到孤独与绝望就像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身边的人,都曾经似乎与他同行。但向也拥有母亲的爱,高明的帮助,长凌的偏袒,甚至还有来自ai炸毛的喜欢。顾城也有人关心,有人期待他的回家。就连江朔都在追求幸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唯有他,一个真正的孤儿,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小丑,孤独地行走在自己的人生路上。
于是,各种思绪翻涌在一起,宋惜尘更加无法理解长凌的想法,她明明拥有一切,拥有家人、朋友,有这么多爱她萦绕在她周围,但她却选择自闭双目,装作什么也看不见!她在无病呻吟什么呢?
也许,这就是人生的讽刺,别人嗤之以鼻的东西正是自己梦寐以求却又无法得到的。
一阵微风透过未关严的窗户吹入房间,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如同远方的低语。另一侧,黄晚榆的床铺上突然有了动静,他缓缓起身,轻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然后朝门外走去。
宋惜尘躺在床上,目光随着黄晚榆的身影移动。他微微蹙眉,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他不明白这个人半夜起来到底要干什么,但好奇心驱使着他想要探究个究竟。他轻轻叹了口气,心想:别人的事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这么在意干嘛。
黄晚榆走到门边,突然转过头,对宋惜尘说,“宋会长要一起去吗?”
宋惜尘当然会去,他确实想知道黄晚榆要干什么,而且待在这里也无法入睡,倒不如跟着黄晚榆。
4
两人就这样走出叶闻知家,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宋惜尘盯着月下并肩的两个影子,忍不住问黄晚榆,“你以前来过这?”
黄晚榆笑了笑,摇了摇头,“从来没有。”
说完,黄晚榆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酒递给宋惜尘。
宋惜尘接过酒瓶,看着瓶中的液体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惊讶。他想起上次在船上的情景,心中更加笃定黄晚榆不是从马戏团出来的,就是会某种魔法。
“干喝啊。”宋惜尘看着手中的酒瓶,有些无奈地说道。他对酒没什么兴趣,认为酒只会让人失去理智和判断力,他的人生里从不允许出现任何糊涂的偏差。
黄晚榆见状笑了笑,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说句实话,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这里,还没吃上晚饭就到半夜了,饿着肚子怎么睡得着呢。”
宋惜尘听后有些惊讶地看着黄晚榆,心想,“这个家伙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但这里是郊区啊,等咱们走到能吃饭的地方也天亮了。”
黄晚榆听后笑了笑说,“这也可以啊。”
神经病啊,宋惜尘不禁在心里诽腹,搞半天这货是为了吃夜宵才跑出来,唉。
宋惜尘盯着地上的影子,默默向前移动。
“宋会长,把头抬起来。”
宋惜尘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衰,可人在失意时又怎么轻松做到自信呢。
“看那边。”黄晚榆轻轻拍了拍宋惜尘的肩膀。
宋惜尘只好抬起头,朝着黄晚榆示意的方向看去,天哪!长凌和顾城正如自己和黄晚榆一样,在月下并行。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