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城外千万人齐呼万岁来欢迎他们的皇帝,海啸般的声音让城内守军心神不宁,惶惶不可终日。
南朝皇帝没来,其军队就已经打得济南城应接不暇,皇帝一来,那济南城麻烦更大。
孟之祥骑着白龙马,在王坚、杨怀远、孟顺德、谷坚实、孟牧劳等人簇拥下,受到了吕文信和吕师望率第七军第六军高级军官们的热烈欢迎!
前线攻城不受影响,战斗如火如荼,孟之祥不过张目一瞥,大笑道:“这城守不久了,众卿家,你们干得不错,朕心甚慰!”
他一句话让第六军第七军的军官们笑逐颜开,如今皇帝肯定大家,那功劳就跑不了了,于是由吕文信和吕师望分别介绍了已军的攻城情况,皇帝表示满意,传令嘉奖两军,对军官们通报表扬,对于表现突出的士兵则给予实质性的奖励比如军功章、升职和奖金等。
是日,全军宣布加餐,吃肉翻倍,每人发免费奶茶来喝,大家很开心!
两种不同的奖励,军官们打下城池才算是立功,届时重奖,皇帝绝对会赏得军官们欢天喜地,而士兵的奖励则要及时,奖励再多也是毛毛雨,是小头,不怕支出。
次日,明军三个军齐冲济南城,第一军攻南城,第七军攻东城,第六军攻西,势如排山倒海,汹涌而至,本来还算硕大的济南城在城外一片汪洋大海也似的军队面前,变得如同大海中的小舟般,忒不安全!
随着皇帝的到来,带来了更多的重型装备,军人和民工热情洋溢,挑灯夜战,连夜赶制攻城器械,营盘内灯火通明,守军从城上往下望去,真是灿若星河,为之心悸。
昨天皇帝不过绕城一周,观看了战斗场面后,即时下旨,命令集结投石机重点攻击济南城的东南角或西南角城墙,结果收到奇效。
配重式投石机还是南朝头一次大规模地应用在战场上,经验匮乏,皇帝目光如炬,看出了配重式投石机使用的要点。
但见得投石机发石犹如暴风骤雨一般砸在东南城角处,这些石头有的砸在东城墙、有的砸在南城墙,随着攻击的持续,当一记劲力十足的石弹重重砸落,东南角崩坍了一小段!
这个情况让阿术不寒而栗,先前明军没有经验,正面攻击城墙,看似壮观,却因中国古代城池是方形的,其城墙够厚,石弹不能毁城,攻击效果大打折扣。
如今明军打开了攻击城角处的正确方法,既可以从两个方向部署火力,也可以攻击到两个方向,城尖角处不受力,易破损,也不好修补,投石机的攻击威力和效率倍增。
石弹攻击还夹着火油坛,砸在地上着火后一打一大滩,城墙上下浓烟滚滚,东南角很快就笼罩在黑烟和火光之中。
随着投石机移动往西南角,明军蜂拥扑向东南角,先来三波箭矢覆盖城头,然后大量的云梯和长梯架在了东城墙和南城墙,军人们蚁附上城,他们动作敏捷地疾冲登城,低级军官带头冲,高级军官则在后面大喊:“先登者有重赏!朝廷包你荣华富贵,享用一生!”
军人们手脚并用,爬得更快了,可惜的是荣华富贵的影儿都没见着,先见到一大桶火油劈头盖脑地浇下来!
顿时数人全身着火惨叫着掉落下来,木梯子上瞬间燃起大火……火油真是很好用,一下子就能点火,不然要烧云梯也不容易,云梯上披湿水牛皮,火箭无法引燃。
落地的火人,马上受到了同袍的急救,他们有的往他身上泼沙灭火,有的则不顾自身安危为他们脱去着火的战甲。
忙碌人员当中还包括了许多的民工,他们急着上前,七手八脚地救治伤员,并且火速把伤员往下送,这些人与军队签了生死状,上到前线参与辅助事务,只要不死就有重金收入,死了,国家厚加抚恤。
抚恤的条款非常扎实,比如抚恤金丰厚,且落实到户,不被当地官府克扣,其父母和儿女若无人养(不过一般都不用独子上火线),则国家包养。
结果呢,当军队在民工中招收支前民工时,民工们非常踊跃,名额秒没。
军报记者采访他们,问他们不怕死吗?民工们说:“怕,但我们更怕穷!”
过往商品经济不发达,百姓收入不高,穷呐,新朝后,官府创造了大量的打工机会,百姓们非常积极,哪怕火线支前的危险任务也有人抢着做,而且危险再大,哪有军人们大!
一些火人幸运的被救下来,身上遭火的地方不多,他们应能活下来,也有一些人倒霉,大面积烧伤,这种伤势只能听天由命。
但远远好过以前攻城着遭火的惨状,皇帝就在后面看着,这一波的明军将士分外勇猛,有的人居然不顾死地从燃烧的梯子上强冲上去!完全是一股不要命同归于尽的打法。
孟之祥是射雕手,眼力好看得清楚,第一个冲上去的士卒手脚上按在了烧红的梯子上,身体都烧起来了,他登城上去,抱住一个敌兵,径直从城头跳了下来……第一个冲上去的人,又有什么用,反正是死,先登不是那么好做的!
冲上去的明军付出了极大的伤亡,守军疯狂地把各种各样的守城物资砸落,明军就象秋风中的落叶般纷纷掉落,少数人从梯子上翻上了城墙,但见城头处刀枪乱舞,只怕他们被剁成肉泥。
然而,明军依旧还在勇猛不顾死地冲锋着,这批官兵倒下去了,又上一批,一批接一批,前仆后继,视死如归!
孟之祥看得大为动容,吩咐身旁的王坚道:“我们的军人,是天下最可爱的人,他们为了国家,不惜生命,抛头颅,洒热血,朝廷必须善待他们!”
王坚响亮地回答道:“是!”
他简略地介绍了关于亡残军人们的优抚情况,那就是坚决执行朝廷的相关条文,保证落实到位,除了当地官府要按条文执行外,还有军情机关的监督,以及驻守tj的监督。
说起来好笑,皇帝在前朝为将时对tj敬而远之,如今则各行省都派驻了驻守tj去监察地方,他们监察的范围五花八门,对军人家庭的优抚情况亦是一项重要业务,其报告都会给军部一份。
皇帝点头道:“很好!”
他下令给兄弟们上奶茶,加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