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宋军骑兵没有重甲与马铠,属于轻骑兵,但甲胄兵器严整,人人穿上铁甲或皮甲,个个有头盔,分成两部分,前军尽配骑枪长矛,后军则是马刀和弓箭,人员精神,属于精锐部队,马匹则因喂养得当而生龙活虎。
出动后先是慢跑行动,当签军前来阻挡时,先由后军抛射弓箭,杀伤签军,前军加速,用长尖兵器猛捅签军。
“杀啊,杀啊!”面对着涌来的签军,孟之祥丝毫没有手软,但见得他一杆长枪如龙穿云里、蟒走深林,上下翻飞,一下子就把签军阵营里捅出了一个大洞来,所到之处,签军被他如捅翻在地,在他面前犹如渣渣。
其他宋军骑兵也是大显神威,他们用长枪刺穿签军,用马刀和斩马刀猛砍,直杀得鲜血淋漓,残肢抛落,断头乱滚。
骑兵的威力不小,在他们的冲击下,签军顿时不成阵列,被追得鸡飞狗跳四散只顾奔命。
可惜好景不长,但见金军后方没参战的部队中,一支约摸二百骑的部队出动了,迎向了宋军,真正的考验到了。
当距离接近时,双方轻车熟路转入了进攻,首先是双方骑射一片抛射。接着骑兵毫无花架子地迎面冲杀,双方对冲交战,呐喊声中,骑兵群顿时冲杀劈砍,人仰马翻战作一团,马刀互斫的声音就象打铁一般地响亮!
领兵的金军“猛安”(千夫长)蒲察扬阿颇为勇猛,手执一口青龙偃月刀,明晃晃地很是吓人,他常说用了关圣的兵器就不能丢脸,因此打起仗来不甘人后,是一员虎将,曾与第六军史志超交手,不落下风。
蒲察扬阿势大力沉,被他连砍了两名宋军,有一人甚至是身体被大刀开了个大豁口,一半身体分离,看上去令人胆寒。
孟之兴手执长矛上前与蒲察扬阿交战数合,就觉得速度跟不上对方,对方一刀刀劈下,孟之兴被杀出一身汗,但他又不敢退,正在为难之际,耳边听到孟之祥道:“八弟你退下,这里交给俺!”
孟之兴如奉纶音,虚晃一招退下,由孟之祥迎战蒲察扬阿,结果,头痛的是蒲察扬阿。
两人更不答话,一个大刀带着风声呼呼作响,另一个则是长枪划成了一条银龙,枪枪不离敌方要害。
打了不一会儿,蒲察扬阿得出了结论,眼前这位英俊潇洒宋将有悖宋人文弱理论,不仅头脑沉着冷静,实力更是深不可测,正面对抗绝没有获胜的把握。
于是他摇人,吹声口哨,金军谋克(百夫长)移刺克谋是他的好基友,听到哨声后手执大斧上前助战。
移刺克谋瞅个空子,纵马飞来,从背后照着孟之祥就是一斧。
孟之祥交战时眼看八方耳听四方,与他对阵的蒲察扬阿一吹口哨时,他就警惕了,此时听到脑后呼的一声响,急侧身闪过,说时迟那时快,前后一刀一斧同时杀来,一齐落了空。
“哈,想暗算劳资!”孟之祥冷笑一声,一兜战马,面对着蒲察扬阿和移刺克谋,一杆长枪力敌两员军官。
三个人,三匹马,象风车儿似地团团打转,各不相让,如此战不到数合,你有人我就没人,宋将齐出,老董、梁赞把移刺克谋截住,不能往援,这下蒲察扬阿坐蜡了。
孟之祥迎战蒲察扬阿,一枪紧似一枪,杀得蒲察扬阿浑身酸痛,应接不暇,无奈之下只好猛砍数刀,然后拨马就逃。
不想孟之祥马快,驱马上前,此时双方距离过近,长枪不便,遂抽出背后神锏,照准蒲察扬阿的头颅重重来上一下。
“砰!”这声音啊,就连宋军官兵都替这位女真人呼痛!
蒲察扬阿的头颅爆碎,坚固的头盔起不到一点作用,半边脑袋不见了,鲜血与脑浆在阳光下迸飞,散落一地,颇为唯美!
孟之祥轻易干掉蒲察扬阿,就象做了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策马直取移刺克谋。
这厮刚才想偷袭劳资,不能放过。
见蒲察扬阿惨死,强敌逼近,正与宋军打得有声有色的移刺克谋大骇,一时手慢,结果,被老董用狼牙棒来了个闷头杀,同样是爆头,打头满头开了花。
两位金狗蒲察扬阿和移刺克谋没有同年同日生,却同年同生归西,路上不寂寞,也算有缘了!
金军骑兵长官一挂,余下的骑兵既无大将可挡孟之祥,士气又低落,很快被歼灭了,而宋军损失了四分之一,余众直趋金军主将所在位置。
都尉纪纲见到已军骑兵败阵,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虽然忠于金朝,但也无语,金军先是在北方败在蒙古人的骑射下,又在南方败在了宋军的骑射下,实在糟糕。
签军无用,他手上的骑兵也是捉襟见肘,无奈之下,纪纲派出了四百他的亲兵上前阻挡宋军。
这些亲兵,多是他从北方带来的汉人,忠心度高,战斗力强,一上前就阻住了宋军骑兵。
孟之祥的指挥能力渐增,他见到敌军组成战阵,外持长枪护阵,内用强弩硬弓射击,因此他没有急于冲阵,而是机动迂回左右冲杀,动摇敌方坚阵。
骑兵能够机动,纪纲亲兵人数不够多,无法组成长阵,只能取内线跑动去阻敌。
这跑来跑去的,就露出了破绽,当金军露出空档时,孟之祥一声招呼,骑兵倏然发力,猛冲向金军大纛所在,沿途杀散签军。
纪纲见到签军在他眼前乱跑乱窜却不能阻敌半分钟,直恨得他牙痒痒地,见宋军来势凶猛,事不可为,遂叫道:“众军撤退!”
这一言,就断送了他的性命!
人心惶惶,光顾着撤退,不想孟之祥向着纪纲举起了三石硬弓!
弓弦扎扎作响,在强力的牵引下拉开,此时孟之祥杀到力气不足,但他奋起神威,拉了个满,一箭射出!
距离八十米,此时纪纲似有所感,抬头望向孟之祥,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随即,孟之祥一箭洞穿了纪纲左胸(孟是侧方位射箭)!
如此硬弓,力道劲爆,哪怕纪纲身披重铠,也如纸糊的一般。
“呵呵!”纪纲呵呵两声,居然伸出拇指夸奖道:“好箭法!”
然后他翻身落地,再不能动弹,周围的亲兵们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