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木桶里水蒸气弥漫,水气沸腾,沐浴水已经热了。
「可以了。进去洗吧。」王小龙抱起宋氏,两人踏入木桶。
热腾腾的水泡漫过两人的身子,舒服得令人忍不住喊爽。
宋氏软绵绵地爬在他身上,满脸红霞地低喘着。
她只是少女时代当过几个月清倌人姑娘,但却没有真正当过下贱的卖肉妓女,长期的贵妇兼守寡生活,早已让她遗忘了当年在青楼所学,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像是新婚新妇般扭捏地显得很不安。
「怎么啦?不知道怎么样侍候老爷了?」王小龙却是欢场老手了,于是主动地出手了:「爷来教妳。」
示范了几下动作之后,宋氏已面红如火烧,羞得抬不起头来。
一段少女时代的屈辱记忆涌现脑海。这些羞耻下流的妓女动作,她竟是学过的!
于是她本能地把原本搭在男人双肩上的玉手移到他背后,抱紧了他,自己身子不由自主地挪动起来。
真要命!
原来这才是成熟的大同婆姨的真正威力?!
……
女人被王小龙弄得欲仙欲死,头发凌乱的披在身后,脸色潮红,身上香汗淋漓,脸上却是一阵满足的表情。
做了几十年女人,今夜她才尝到了以前青楼里嬷嬷说的什么叫欲仙欲死的快乐。
恐怕她也再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终生守寡,更是不可能了!
范老爷,奴对不起您了。
但我是为了救您范家独苗,奴一介弱质女流,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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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诸将聚餐。
军中还是有规矩的。悄悄干还可以,明白着做便不成了。
所以,女人都不得带上。
但一起吹嘘自己一夜多少次都无妨的。于是一帮糙汉匆匆吃完便聚在一起吹牛打屁了。
「二郎,昨夜的安排,为兄很满意。」王小龙偷偷趁机凑到徐二郎身边,硬着头皮说道:「但她儿子的事,想来你也知道,供应点东西给东北那个友军,只要不是神臂弩和火器大炮之类,其实哪……咳咳,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见徐二郎猛点头,于是安心地继续说道:「那个范九斗,他娘已经答应了改嫁给我当妾,以后你给我好好盯住他,年轻人不知轻重,别给他捅出大问题来便好。你懂我意思吧?」王小龙拍了拍他肩膀,鼓励地说道:「好好干,这宣府总兵的位子,肯定便会是你的了。」
王小龙对徐二郎这个人还是挺满意的,人虽然年青,但肯干实事,扛起大旗硬是跟着他冲遍鞑子大阵,中箭受创十多处都坚持到底挺过去了。换了别人都恐怕倒下去了。
而且这人话不多却敢做敢当,似乎很懂得他的心意。
果然没过半小时,他便亲自领了一个小年青过来。小年青看来早熟,竟似有十八、九岁样子,他见面便喊宋氏一声「娘」,而且马上要下跪。
「咳咳……」王小龙干咳两声:「宋氏,我跟徐总兵要出去一会儿,妳娘儿俩聊一聊。」
「娘,妳真走通了徐总兵这条路子了?」范九斗起身后喜不自胜地说道:「这些狗官,就会吃卡拿要……」
「慎言!」宋氏在儿子面前还是有点威严的,当下怒叱喝止了他的话:「你不要命了!还敢乱说话?!似你这般不知死活胡作非为,你有几条命来拼?!你是真要为娘死后无面目见你爹娘吗?!」
「娘别生气,孩儿知道错了!」
宋氏见儿子面露羞愧后悔歉意后,才消停下来,改柔声说:「孩子,你是范家独苗,又尚未娶妻,你家中那些婢女又没怀上,若是有一个不测,那是该怎么办啊?!我死后怎么去面对老爷和夫人?!」
「娘,是孩儿不对!」范九斗当即又跪下:「求娘消消气,孩儿以后不敢再草率冒险了。」
「你回家后,娘要给你物色一位好人家女儿,你还是早日成婚好了。」
「娘,」范九斗:「孩儿就想娶我的丫鬟小萍,她对我最好了。我最喜欢她。」
「胡说!」宋氏翻脸瞪眼了:「范家是大户人家,那有娶丫鬟的道理?!传出去岂非被整个山西耻笑?!我们范家一般都与王梁田翟他们几家联姻的。再不济也找个教书先生女儿……照我看,你老师韩秀才家女儿今年也有十五六岁了,娘去给你谈一谈。说不定便肯了。」
「啊!那个老色鬼?!」范九斗心中暗骂。
自家授业启蒙恩师窥觑自己这位寡娘已经很久了,他开始时年少不懂,见过几次两人拉拉扯扯,后来长大了也懂男女之事了,才暗骂老师无耻。但老师丧妻多年,是个鳏夫,自家年轻娘亲是丧夫多年寡妇,若是双方有意,自己还不好说话。偏生这个老师似乎又一直不肯提亲,只是恐怕想干那种偷偷摸摸的事,这便很可恶了。
所以后来他长大了,看不过眼,便花点钱打发了这个淫师离开。
但他却一直留在大同不肯离开。还住在自己家附近,似乎仍死心不息。
但师妹自小被她父亲严加管教,长大后倒是知书识礼,而且似乎生得很标致。
想起小时候常被师妹笑话他的名字……
「娘,九斗这名字好难听……九九无穷,孩儿想改为永久的“久”,娘说好不好?娘?」他见自家娘亲神情楞楞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便提高声调喊了一声。
宋氏仍在回想夜里香艳韵事,正在想着如何向儿子解释改嫁这事,迷糊间只是一愣,本能地说道:「永斗?啊!好啊!这名字不错。我儿以后是要改一个名字,就叫范永斗吧!」
「永斗?」范九斗喃喃自语:「范永斗,好名字啊!以后我便叫范永斗了!」
「我儿,自从你父亲和大母先后去世,为娘守活寡十多年了,也受够了……」宋氏一咬牙:「寡妇门前是非多。娘也还年青,实在守不下去了。我儿你成家立室后,为娘便改嫁吧!」
「什么?!」年青的范永斗直觉感觉不对劲:「娘,难道妳……妳被姓徐的……那个了?」
那姓徐的比自己也没大几岁,怎么敢欺负自家娘亲?!
范永斗咬牙狠狠叫道:「士可杀,不可辱,咱要跟他拼了!鱼死网破!大家一起倒霉!」
他心里大恨,难怪他暗中找人说情,这个姓徐的怎么说也不放人,还说要他娘亲来作保!却原来……真是岂有此理!
「胡说!人家徐总兵是个光明磊落的大明忠臣!」宋氏急了:「娘求的是那位破虏大英雄,圣上封的太子少保,新任大同总兵王朴大人。」
「是他?!」范永斗眼睛一亮:「娘亲怎么会搭上他的……不!我意思是牵上线的?」范永斗本来读过圣贤书,一心为国为民的,后来发现了恩师的黑暗龌龊不堪行为,心理大受打击,对儒家一套便不太深信了,又因为父早死,少年时便被逼提早出面当家,来往都是商贾和边关兵痞马贩子流民异族,渐渐便耳濡目染,说话言语粗俗了。
因为自幼因蒙古人丧失父母,范永斗对蒙古人仇恨不已,一直要报仇的心理深埋心里,他对那些屡战屡败的大明将领十分不齿,可对敢打敢拼的传奇将军却十分仰慕,视为偶像。
若是母亲能搭上这种大英雄,他不但不会抗拒,反而恨不得当人家儿子,以有这种老子为荣。
「咄!别胡乱说话!」宋氏红着脸咄了他一声:「王少保年过四十了,娘跟他年纪相配,双方也很谈得来。能嫁给这位救国救民大英雄将军为妾,娘亲也很开心……」
宋氏为了不剌激儿子,也只好谎话说到底了。
自己好好一位范家老夫人,却要跑去当人家妾室,她心理原来是会抗拒的。可是已经被他不管不顾地生米煮成了熟饭了,她还能怎么样?!
「男人可真是表里不一,谁想到人人传诵的大英雄,外表那么正直的一个人,疯起来竟然会……」女人回想起来昨夜种种,热脸都臊红了。
倘若当年老爷尚未受伤,奴可能也不可能守这么久的活寡吧?!
如今贞操已失,又尝过了男欢女爱滋味,再要继续守寡,不说她自己没脸面对儿子媳妇,那心态也不成了。
「娘亲本就不该守寡。」范永斗此时心情极好,嘻笑道:「娘亲是仙女般漂亮的美女,不知道多少男人在觑伺着,要非老师他迟迟没表示,儿子都以为老师会娶了娘亲……」他说着见宋氏面上变色,不敢再调侃,连忙岔开话题:「娘亲,那王少保倒是长相如何?是否真的身长八尺腰围也八尺那种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