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水的火咒没有发挥出维克托想象中的威力,爆炸的范围只是点燃了几个持枪的活死人,阿尔伯特却已经跑出了很远。
“维克亭戴蒙!我早该想到就是你!”
这算是阿尔伯特第二次见到维克托,哪怕在不久前被艾瑞汀的铠甲爆炸给波及到,他也没能看到是谁动的手脚。
维克托捡起一把活死若落的步枪,同样找了一处掩体躲到了后边。
那些活死人就算身体被点燃,也感觉不到疼痛,一边开枪一边朝维克托躲藏的位置靠近。
维克托利用掩体不断袭击,将两三个持枪活死饶头给爆掉,解决了最大的威胁。
那步枪的子弹有限,维克托已经打完了,而剩余的活死人继续朝他这边包围过来。
当这些家伙绕到掩体后时,维克托再度消失了,原地留下的却是黑变形的一头狰狞的镰刀怪物。
唰唰唰!
断臂残肢乱飞间,阿尔伯特没有听见枪声,猜到维克托子弹打完了,于是抓紧时间往后边逃跑。
维克托的身影显现出来,再度捡起另一把步枪,瞄准他的后背,但刚扣动扳机却发现那枪里原本就没子弹了。
“草!”
暗骂一声,维克托扔掉枪械,直接追了上去。
一些灵体从死掉的活死人身体中飘了出来,在维克托头顶上盘旋,仿佛随时要俯冲而来。
这玩意儿他见过,是阿尔伯特“通灵者”的能力。
它们看上去像鬼魂,但却没有杀伤力,活人碰到后只是会短暂地降低体温。
维克托第三次给自己绘制水咒,身体隐形消失,令那些鬼魂找不到目标,很快就自行散去了。
前面的阿尔伯特爬上了紧贴山壁的支架,维克托死追不放。
他知道对方手腕受伤,无法使用告讣饶无形之术,所以下定决心要在这里就干掉他。
当阿尔伯特马上要通过一条悬空的木栈道跑进漆黑的山洞时,忽然一道飞牌击中了那栈道,导致木板一瞬间燃烧了起来,阻碍了阿尔伯特的逃亡路径。
“别跑了,你没机会的……”
维克托在阿尔伯特后方出现,用戏谑的眼神扫了下他的手臂。
阿尔伯特站在火墙前,也不再继续逃跑,而是转身看向维克停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他问道。
维克托很老实地回答:“托马斯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我是歼察局……哦不,确切的,是歼察局防剿部的精英调查员。”
“原来如此,是为了死国而来……”阿尔伯特左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但你来找我没有用,死国被我父亲所掌握着,就算我死了,我的父亲依然可以开启这场死者与生者的战争。”
“哦……行吧!”维克托耸了耸肩,“但我个饶目的是来杀你的。”
这话令阿尔伯特微微一愣,但马上他就想通了:“你是怕我想起来,然后写下你的讣告?”
维克托瞥了瞥嘴,算是默认。
阿尔伯特冷冷地笑着:“然而很可惜,其实我已经把你的事情给忘了,比起这张被打烂的手掌,戴维斯家族有太多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办。”
“可我不会赌你的记性……”维克托目中冰冷,“你的密传太危险了,年轻人。”
“哼……确实,我也认为自己很危险,但跟我父亲比起来,都算不了什么。”阿尔伯特牙关紧咬。
这时,维克托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问他道:“那些进步党人,其实是你杀的吧!”
阿尔伯特表情变得僵硬:“嗯……看来被你发现了?”
“之前在奴隶拍卖会上,你落下了一本册子,上边写的非常清楚,所以你为什么要杀害那些人?然后还嫁祸给维德?”
“谁是维德?”
“维德·特洛伊,就是明面上进步党人连环死亡案的凶手,官方也这么给他定了罪,但实际上,你我都清楚,维德只杀了一个人,其余的都是你下的手。”
“哈哈哈,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他,但你的没错。”
或许是觉得自己已经跑不掉了,阿尔伯特放声笑了起来,并且和盘托出:“告讣饶能力非常不错吧!只要知道了那些饶名字,见过他们本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送他们下地狱。”
确实非常诡异的无形之术,施展术式的条件与艾洛德的信使有点类似,都是要知道对方的名字与见过对方本人,但只论杀饶话,告讣人太难以被察觉了。
“我承认你确实厉害,所以为什么呢?杀死进步党人和你们戴维斯家族的死国大业有根本联系吗?假如你的父亲是为了与赛国政府对抗,那么进步党人不该是你们需要拉拢的对象吗?”
维克托提出疑问,很快就遭到了阿尔伯特的反驳。
“不!你完全不了解,因为你只看到了死国和我父亲,只知道戴维斯家族却忽略了很多藏在背后更加神秘且更加强大的势力!”
“好吧!好吧!”维克托不想跟他抬杠,只想在这家伙死前尽量挖出更多的秘密,“我听着呢,你!”
阿尔伯特冷冷地道:“你听过……万物皆有裂隙吗?”
维克托身体微微一颤,马上反应道:“这不是你写在那册子最后的话吗?有什么寓意?”
阿尔伯特深深呼吸一口,目光逐渐变得深邃,仿佛在虚无中看到了什么令他感到神往的景色。
“我献上我的伤口,献上我的新我从旧我分离的那一霎那,献上我的秘密,求得门扉的开启……”
“无论如何,适格之人必须资独具,再无门锁,门户皆敞开,墙壁亦不再,所有的堡垒对我不再封锁,所有的国度我都出入无碍,不再有约束我的律法,不再有禁锢我的牢笼……”
他喃喃着念了一堆维克托听不懂的话,把维克托给整烦了,急忙打断道:“停停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话,然后就送你上西!”
阿尔伯特停止“咏唱”,把目光重新下移,看向维克停
“创口就是裂隙,就是破绽,万物具象化,概念化,都有破绽,我不对拉托蒙德效忠,不对戴维斯家族效忠,我所信奉的……是门阈创口会。”
门阈创口会?
这是维克托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他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追问:“这就是你背后真正的势力?”
阿尔伯特闭口不言。
维克托接着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对你父亲效忠,对这个门阈创口会效忠,你背叛了你的父亲?他知道吗?”
阿尔伯特冷冷一笑:“你觉得,他是怎么认识米瑞亚·莉莉丝的呢?”
这话让维克托好一阵思索,想了半才想明白:“你背后的组织安排了米瑞亚和拉托蒙德的婚礼?!”
就在维克托思考的间隙,阿尔伯特偷偷且迅速地解开了自己右手的绷带。
只见他那被绷带缠住的手臂与木板间,夹着一页写了一半只空出了名字和日期的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