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早在叶权坤父子离开张家的那一天,包括修为最高的叶清泉在内,通通都被夜星宇铲除了。
既然都早就死了,梅普生怎么可能找得到?
叶权坤被自己弄出来的大火球烧成了焦炭飞灰,叶清泉和叶英雄的尸体则被萧家祖孙带走掩埋,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自然也就让梅普生无能为力。
“小雨呢?还待在帝都?”张天根又问起了张馨雨。
“是的,小姐正跟陆家的陆芷琦作伴。”梅普生调查得很清楚。
“这丫头,还是不肯回来吗?她知不知道我生病的事情?”
“暂时还没有告诉小姐,应该不知道吧。”
“那就叫她回来吧,晚了很有可能没机会见我老头子最后一面。”
张天根又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有了死期将至的觉悟。
他对梅普生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可后者依旧站在床前没有挪动脚步。
“怎么了?还有事?”老头子诧异地抬起头来。
“董事长,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把老夫人治好的那位夜先生,不出意外应该是个高人,不如请他来帮忙看病,说不定还有机会……”
“住口!”张天根表现得很不耐烦,挥手将其打断。
当日他站在叶家那一边,拉下脸面把夜星宇轰走,便不打算再与这个人有所联系,即便夜星宇治好了自己的老伴,也没能改变他的想法。
“董事长,你听我说,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千万不可意气用事。”梅普生还想尝试说服。
张天根却道:“姓夜的诬蔑仙师,怎么可能向他求助?”
梅普生的脸上露出犹豫神色,片刻之后问了一句:“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
此言一出,张天根脸色大变,暴怒喝斥道:“你给我闭嘴,以后别让再我听到这种话!”
这回换成梅普生叹气无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张天根改变想法。
他越来越怀疑,夜星宇并没有诬蔑叶家,所谓的仙丹真有可能是毒药,要不然身体硬朗的董事长怎么突然就得了查不出来的怪病,身体越来越差,治都治不好。
无奈张天根心意已决,始终都抱着感恩之心相信“叶仙师”,梅普生说再多估计也无济于事。
……
帝都,陆家,陆小姐的闺房。
刚洗完澡的张馨雨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玩手机,陆芷琦在旁边打电动。
自从离家出走,在帝都与闺蜜四处疯玩,如今已将近三个月,连春节都没回去。
张馨雨慢慢感到无聊,甚至开始想家了,但又不敢回去,怕被家里人逼婚,嫁给那个姓叶的。
这时候,忽然来了个电话,接了才知道是管家梅普生打来的,说是老爷子得了重病,快不行了,让张馨雨赶紧回家探望,晚了可能来不及。
她嘴上虽然答应着,心里却有点怀疑:万一是爷爷用诡计诓骗我回去呢?
所以她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回离城。
……
深夜,帝都郊外的某个废弃码头。
在堆满了集装箱的地方,悄无声息地分布着许多身穿黑西装的彪壮男人,大多腰间别着手枪,感觉像是一个黑道团伙。
只有两个人站在一起,打扮独特,略显扎眼。
其中一个反其道而行,别人都穿黑西装,唯独他一身白,头上还戴着一顶白色礼帽。
但他的样子有点可怕,脸上有道长长的伤疤,从上往下斜斜地掠过鼻梁骨,弄歪了鼻子,还把一张阴森的脸庞剖成两半,既凶又丑。
另一个则是五六十岁的小老头,身型枯瘦,脸颊无肉,穿着一身灰不拉叽的朴素长衫,脑袋后面垂一根辫子,感觉很复古,像民国时期私塾里的教书先生。
但这人的目光很锐利,丝毫不显老态,反而如苍鹰虎狼一般咄咄逼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物。
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黑西装大汉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然后便向那个身穿白西装的疤脸中年人小声汇报:“四爷,差不多到点了,没看见有人来。”
被他称作“四爷”的那位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继续盯着,小心戒备。”
分布在四周的手下收到指示,继续蹲守在各处观察要点,牢牢注视着远处的动静。
又过了一会,等“四爷”抽完手里那根香烟,把烟头丢到地上用鞋子踩灭,他才慢慢地转过头来,向身旁的长衫人询问道:“奎先生,等了半天没动静,不会有诈吧?”
长衫人却不开口,反而闭上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不清楚他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实际上,这两位的身份不难猜,“四爷”是严家的老四严绍理,“奎先生”是严家的首席供奉奎元让。
他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家主严绍东接受了自家兄弟的提议,决定花一笔钱从暗网购买基因强化注射剂,打算培养出一支由变种人组成的秘密部队,巩固严家的武装力量。
由于是跟素不相识的陌生卖家进行交易,生怕遇到什么问题,于是严绍东便请出奎元让,让这位化劲级别的大高手跟着严绍理和他的手下一起行动,以防被人黑吃黑。
要知道,暗网源于地下世界,而地下世界不讲道理和王法,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亡命徒。
虽说是卖货,但也不排除故意散布假消息的可能,借机把金主引出来,然后抢夺对方手中的购货款。
严家向来靠捞偏发财,虽然还不算是真正的地下世界,但又与地下世界有很深的瓜葛与牵连,既然知道这一点,便不得不防。
通过在暗网上私发消息进行联系,严绍理向对方订购了一百支f2基因药剂,对方很快作出回复,约定了交易时间,并给出一个地点坐标,就在这个荒僻的废弃码头。
可时间已经到了,甚至还过了几分钟,除了自己带来的这些人,没发现其他影子,也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