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西叫嚣得正起劲呢,夜雪晴却不动了,她不免又焦急又好奇,赶紧问道:“怎么停了?继续打啊!”
夜雪晴苦着小脸,双手一摊,无可奈何地答道:“珠子扔完了,已经没有了。”
“啊?”热血沸腾的严小西如同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看了看小姐妹那身娇体柔的模样,严小西不难想到,夜雪晴的战斗本领就只是扔弹珠而已,如果是近身搏斗,多半不是那些凶恶男人的对手。
她的确没猜错,夜雪晴的绝活就是扔弹珠,除此以外就跟普通人没两样,一旦把弹珠用完,就如同手枪打空了子弹,根本不足为惧。
不过严小西遗传了苏伊的特点,人机灵,鬼点子多,四下扫过一眼,立刻心生一计。
她从旁边的桌子上抄起一个骰盅,将里面的几粒骰子倒出来递给夜雪晴,并说道:“用这个吧,应该差不多!”
弹珠是球形,骰子是正方体,两者造型相异,大小却相差无几。
可娱乐使用的普通骰子,几乎都是亚克力材质,比较轻,有弹性。
而弹珠是用玻璃制成,明显要比骰子重得多,这一点就非常关键。
用骰子代替弹珠也不是不可以,但因为重量的差别,不仅会影响手感,还会影响威力。
骰子太轻,即使砸到人,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比起弹珠差了许多。
除非夜雪晴是内家高手,以内劲打出暗器,那么她手上不管是骰子还是弹珠都已经不再重要,就算拿着一张纸片,亦可伤人。
可惜,夜雪晴并不是。
她不过是通过一些指点和练习,掌握到了投掷弹珠的技巧,劲道和准头都有一定的保证,如果换成塑料骰子,就要大打折扣。
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夜雪晴一连扔出好几粒骰子,福兴社那边却没有一个人倒下。
就好比,手枪里面的金属子弹换成了橡胶的,就打不死人,连皮都擦不破。
看到这种情况,严小西深感绝望,用手拍着脑门,无奈哀叹道:“我滴个乖乖,这下完蛋了!”
……
在夜总会外面,明亮的路灯照耀着街道,而街道上站着许多人,像是游行示威的队伍一样。
他们几乎都是男性,穿着打扮各异,高矮胖瘦都有,个个都神态张扬,气势汹汹。
毫无疑问,这些人不是流氓,就是混混,不是来自于福兴社,就是出身于老九门。
福兴社的人通通都挤在夜总会的大门口,把花天酒地围堵得水泄不通,一旦董福或者杜兴高喊一声,他们立刻就能冲进去支援。
而老九门的人守在外围,离得稍远一些,封锁了小半条街,只要有无关人等靠近,通通都要被他们赶走。
金毛强的老大是罗虎,而罗虎是裴九爷的手下,所以金毛强也算是老九门的一分子,有幸参与了这次大行动。
此时的金毛强,正带着几个跟他混的小弟,与一大帮老九门的弟兄,扼守在夜总会的左侧路口。
因为罗虎被夜星宇打断了骨头,还躺在医院里休养,无法亲临现场,金毛强现在便由另一个叫做“良哥”的头目指挥。
此人跟罗虎一样,都是裴九爷身边的亲信之一。
金毛强战力不怎么样,溜须拍马和见风使舵的本事倒还不赖,看到良哥拿出一根香烟,便赶紧摸出打火机凑过去,满脸谄笑地帮良哥点烟。
“你小子倒挺机灵啊!”良哥喷出一口青烟,夸赞了一句。
“为良哥服务,是我小强子的荣幸!”金毛强点头哈腰地赔着笑脸,强拍马屁,一点也不害臊。
良哥惬意地抽着烟,被金毛强抬举得有点飘飘然,便开始大吹牛逼,动不动就“想当年”,什么“七进七出,血流成河”,说得自己就好像是三国时代的常山赵子龙一样。
金毛强心里明白,这些都是吹**,当不得真,但他却很配合地一惊一乍,就跟身临其境一样。
有这样的忠实听众,就让良哥越说越上头,手脚比划,眉飞色舞,随之引来一帮小弟的拍手称快。
看到小弟们很给面子,尤其是金毛强超级识相,各种马屁花式连拍,成就感满满的良哥不由哈哈大笑,拍着金毛强的肩膀亲热说道:“好兄弟,一会完事了,咱们去整点夜宵,我请客!”
金毛强正要应下,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高喊:“站住!看什么看?别凑热闹,赶紧走!”
良哥等人一转头,就望见从街口那边走来一个人,很年轻,大概二十来岁,也很帅气,有几分小鲜肉大明星的感觉。
癖好独特的良哥立马双眼一亮,指点着来人,嬉笑说道:“这小伙子不错,对我的胃口!”
金毛强也看到了此人,但他的反应却跟良哥完全不同,满脸的谄笑立刻消失不见,反倒是一副惊慌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夜……夜……”金毛强瞪大了双眼,喉结滚动,努力想要说什么,却像卡了痰一样,半天憋不出来。
他的古怪表现顿时引起了良哥的注意,便问道:“夜什么夜?你在嘀咕什么啊?”
金毛强“咕噜”一声咽下口水,像是死了爹妈一样的脸色难看,结结巴巴地胡诌道:“夜……夜宵……吃不了,我……我闹肚子……”
看到金毛强这副模样,良哥心想:完了,这家伙不会是拉在裤子上了吧?
另一边,从街头走来的那个年轻人停下了脚步,微笑看着前面拦路的几个壮汉,好言好语地说道:“不好意思,麻烦借个道,我要过去!”
“借你麻痹,赶紧滚,此路不通!”有个不耐烦的家伙像是赶苍蝇一样挥挥手,嘴上很不客气。
“如果我非要走这条路呢?”年轻人收起了笑容,语气变得冰冷。
“想找死是吧?你他妈只要敢过来,我就打断你的腿!”说话的这人尤其嚣张,毕竟来者只有一个人,而他身后却有几百个同伙。
年轻人又笑了,但这次却是讥讽的冷笑。
他根本无视对方的警告,迈开步子就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