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萧一个乌龙绞柱站起来,右手一起一沉,同样含住了一口气。
虽然比起镇山派的心法来说,他这样做的效果不值一提,但可以让自己的身体保持绝佳状态。
此时,听到幽冥黑龙的狂妄之言,应龙萧也是毫不客气地怒斥了一声。“哼!不知天高地厚!我看你分明是找死!”
“区区化劲中期,也敢说我找死!”幽冥黑龙勃然大怒,双臂裹挟着一团热腾腾的真气,一拳呼向了应龙萧。
应龙萧扭头一躲,砂锅大的拳头便直接轰在了墙上,把墙壁都轰出了一个大洞。
再往后的几拳,也同样生猛无比。
身后的凶心飞扬大受鼓舞,紧跟幽冥黑龙的步伐,冷不丁地从侧翼踢出一脚,就连已经被废掉一身修为的幽冥黑熊,也奋力地大喝一声,抄起一根撬棍冲了上去。
应龙萧以一敌三,被幽冥黑龙掐准机会,一掌劈中胸口,当场暴退出去,猛吐了口血。
“大哥!”地上的青灰与白急得大喊,带血的手指狠狠扣住地面,想要站起来,可他伤得实在太重,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人围攻应龙萧而无能为力。
应龙萧调整状态,迅速反击,一个炮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幽冥黑龙肚子上。
幽冥黑龙稳如泰山,喝道:“就凭你这软绵绵的拳头,也配杀我?”
随即,他反向一拳轰出,拳势刚猛爆烈,与应龙萧的拳头狠狠砸在一起,瞬间真气炸裂,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恐怖的余劲,直接将应龙萧击退出了五米外。
幽冥黑龙冷哼道:“真是大言不惭!”
这时,青灰与白突然出现在幽冥黑龙背后,一铁锹拍在了他后脑勺上。
幽冥黑龙浑身一紧,被拍中了身体的薄弱处,疼得龇牙咧嘴,但这一击依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仅仅是疼了那么一下。
“你找死!”幽冥黑龙瞬间大怒,放弃应龙萧,转而扬起一记铁拳,奋力地打向青灰与白。
势大力沉的一拳,裹挟着大量真气,像子弹一样呼出。
此刻的青灰与白身受重伤,眼睛被额头流下的鲜血渗进来,迷迷糊糊的眨弄着,整个人摇摇欲坠,连站都站不稳,再接这么一拳肯定必死无疑。
应龙萧嘶吼着:“青灰——”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撑起金钟罩,挡在了他面前。
下一秒,拳头击碎金钟罩,重重地落在了应龙萧背上。
应龙萧瞬间双目溃散,一身的真气也被一拳打散,一边膝盖轰隆磕在了地上。
“大哥……”青灰与白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应龙萧,吓得面色发白,两眼猛然睁大,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之后,凶心飞扬冲上来,又是一拳。
青灰与白刚要反击,那只拳头就被应龙萧头也不回的反手捏住了。
凶心飞扬猛地一惊,很快又凄厉地哀嚎了起来。同时,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一声,应龙萧一发力,便捏碎了凶心飞扬的手骨。
“老九!”幽冥黑龙心急火燎,而幽冥黑熊更是吓得哆哆嗦嗦地退了几步,手里的撬棍咣当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股狂躁不安的力量犹如火焰一般忽然升起,在应龙萧体内疯狂蔓延。他的真气重新开始涌出,变得更加狂野,像被堵住的水龙头突然打开,大量的真气喷薄而出。
应龙萧跳起来,一拳打翻凶心飞扬。
幽冥黑龙嘶吼着正要出手,应龙萧便先声夺人,一掌劈出。
恐怖的暗劲透穿身体,瞬间卸掉了幽冥黑龙一身的力气,令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紧接着,应龙萧对准他的胸腹位置,一阵快打,手掌与拳头交替轰出,短短数秒内便打出了十余招。
幽冥黑龙被打得口吐鲜血,最后在应龙萧极尽全力的一拳中,像断了线的纸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扑通砸在了地上。
“怎么……怎么可能……你区区化劲中期……”幽冥黑龙扶着一旁废弃的桌椅,吃力地站起来,像一个喝醉酒的人,身体左摇右摆。
应龙萧反手一掌,抽翻幽冥黑熊。
随后,他又冲上去,跟不服输的幽冥黑龙对轰了一拳。
结果显而易见,幽冥黑龙又被一拳放翻在地,身上肋骨都断了好几根,正躺在地上,不停咳血。
“今天,我就替你们镇山派清理门户!”应龙萧将倒在一旁的幽冥黑虎提起来,喝道。
幽冥黑虎意识模糊,却突然挣扎了起来:“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应龙萧铁青着脸,一掌重重地劈在幽冥黑虎的胸口上,用一团极度凶狠的真气,打穿了他任督二脉上的所有穴位。
幽冥黑虎哀嚎道:“你……你竟然废了我的武功?我们镇山派不会放过你的!”
“哼~”应龙萧冷哼着,向着下一个镇山派弟子走了过去。
很快,修理厂里又是一声凄厉的哀嚎。
那些意识尚存的镇山派弟子,不觉惶恐至极,争相爬了起来,贴着墙,拼了命的向外跑去。
可是,他们一瘸一拐的速度又怎么胜得过应龙萧,没一会儿便一个接一个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被应龙萧一掌劈在胸口或后背,废掉了武功。
最后,应龙萧走向了最后一名镇山派弟子,幽冥黑龙。他受伤太重,已经无力逃跑。
应龙萧呵斥道:“你身为大师兄,不仅没有以身作则,反而带头作恶,败坏门风,实在是罪加一等!我本该宰了你,但又怕脏了我的手。现在我便废了你的武功,剩下的就让法律去制裁你吧!”
幽冥黑龙平生第一次露出了恐惧,慌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区区化劲中期,你不该有这么强的实力。你到底是何门何派?”
应龙萧嘴角冷冷的一嗤,不屑道:“我以踏云宗化劲中期败你镇山派化劲巅峰,你有何不服?”
“踏……踏云宗?”幽冥黑龙似乎听到了一个很恐怖的字眼。
但他强装着镇定,一边向后爬,一边颤巍巍地说:“我不管你是踏云宗还是什么宗,总之,你敢废我武功,我的同门都不会放过你的!”
应龙萧置若罔闻,依然在一步步地靠近,很快,他便来到幽冥黑龙面前,奋力地劈出了一掌。
在一声哀嚎中,阴沉的天空炸起一声雷鸣,沥沥淅淅的下起了小雨。
没多久,四周就传来了一阵密集的刹车声,只见二十多辆汽车堵在修理厂外,把整条废弃的公路都停得满满当当。之后,李乘风带着上百人,从车上冲了下来。
不过,事情已经结束了。应龙萧把九名镇山派弟子全部打倒在地,并废了他们所有人的武功。
破了个洞的卷帘门被再次拉开,露出了李清焰焦急的身影。
她哭红了双眼,清秀的脸蛋上全是泪痕,这会儿已顾不上父亲的阻拦,就跑进了修理厂里,看到应龙萧的刹那,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疯狂地跑向他,扑在他怀里,呜呜地痛哭了起来。
应龙萧揉了揉她的小脸,疲惫不堪的身体,非常努力地露出了微笑。
雨越下越大,跳珠飞溅,升起一片阴霾。雷声在远处隆隆作响,伴随着闪电划破天际,方圆百里都被瞬间照亮。
应龙萧用麻木的手指,在手机上按了几下,等到“嘟嘟”的通话提示声停止,并传来一个熟悉的、成熟又温柔的男子的声音,应龙萧便拿起手机,贴紧了耳边。
“大师兄……我好像闯祸了……”他缓缓道。
……
港城距离江州很近,只需十五分钟的高铁就能到。
时隔多年,余龙海的脚步再次落在江州的土地上,天空还在阴沉地下着小雨。
雨雾笼罩着城市,透着压抑和不安。
喻龙嫣与他同行,转了一辆专门在那等候两人的轿车后,两人便一起出现在了老城区,天马工作室的门外。
此时,喻龙真也急匆匆地乘车,赶往了此地,下车时刚好和余龙海、喻龙嫣撞在一起。
“哥。”喻龙嫣轻声喊着。
喻龙真顾不上歇息,便来到了两人面前。“大师兄……”
喻龙真的声音很轻很浅,像犯了错的孩子。
余龙海腮帮子微微抽动,沉声道:“老四在江州,膀子都差点让人给卸了,你这哥哥是怎么当的?”
“大师兄……我刚刚收到消息,我完全不知道啊。”喻龙真说着又低下了头。
江州毕竟是他落根的地方,应龙萧但凡在这少了一根头发,余龙海都会拿他问罪。不知道,绝对不是理由。
工作室里,应龙萧正坐在屋外的石梯上,听着外面的雨声,神情低落。
他旁边是陈琼、李清焰和李乘风等人,一个个都沉默不语。青灰与白在里屋,应龙萧把陈相钧请来了,正在给他治伤。
陈相钧不仅是无极门的老前辈,还是一位老中医,精通跌打损伤,把青灰与白交给他,应龙萧还是很放心的。
中午在这聚餐的公会成员,也基本全部遣散了,应龙萧没有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他不想让青灰与白被绑架的事情再度发生,事情如果要终结,就在他身上终结。
突然,应龙萧抬头,望向了通向内院的走廊。他的师兄师姐正快步向他走来。
应龙萧低声道:“师兄,师姐……”
一旁的李清焰也紧张地喊了一声。“你们好。”
余龙海上来,就先把住应龙萧的左手,摸了下脉,没摸到什么异常后才松下了一口气。喻龙嫣则微笑着摸了摸应龙萧的头。
应龙萧已经成年了,还是很抵触别人摸他头的,但对象是师姐,他就会有很大的包容心。
喻龙嫣安慰道:“没事,师兄师姐来了,什么都不要怕,天塌不下来。”
一向安静少言的喻龙真也凶狠道:“废了镇山派的几名弟子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与此同时,陈相钧从屋里走了出来,似乎是感觉到了一股很强大的气,或许是老熟人,所以出来看看。
陈相钧道:“人已经没事了,我给他敷了药,两天就能下床。”
应龙萧起身谢道:“多谢陈老。”
“哪里,他也算我半个弟子,说起来,我还得找镇山派的人要个说法才是。”陈相钧平心静气的说着,眼中却透着一股狠辣。
这时,余龙海慎重地走了上去,向着李乘风和陈相钧一一道:“李叔,陈老。我这个小师弟在江州,有劳你们照顾,余龙海在此谢过二位了。”
陈相钧轻轻摆手点头,而李乘风则客气地回了声:“不敢。”
突然,阴暗的走廊里,有一名男子蒙着雨雾站了出来,像蛇一样,走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没有。
男子留着山羊胡,穿一身煞白的长衫,衣服一尘不染,甚至连一个雨滴都看不到。
陈相钧微微皱眉,而余龙海的眼珠也利落地向身后一瞥,才引发众人的警觉,看到了这名男子。
男子高声道:“请问,这里谁叫一语春秋?”
陈相钧沉声道:“你有何事?”
男子突地一愣,不怀好意的笑道:“无极门的陈师叔?久仰久仰。我所来,是为了给我那几个学艺不精的徒弟讨要个说法,还望陈师叔行个方便,不要插手。”
一言既出,所有人都绷紧了脸,李清焰更是用娇贵的身躯挡在了应龙萧面前。
“我若非要插手呢?”陈相钧拧紧眼皮,一股狂躁的真气,已然顺着大腿,吹起衣角,附着上了他的身体。
男子似乎早有所料,不急不缓地回道:“这件事与无极门无关。我听说,陈师叔晚年想收个徒弟,把一身本领传下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代我的徒弟们给陈师叔请罪。但一码归一码,陈师叔若非要以大欺小,恐怕难以服众。”
陈相钧被掐了话茬,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迟迟难以吐出。
另一边,喻龙真充满杀气的眼神,狠狠瞪住了男子。
余龙海也回身,冷冷的道:“没错,这件事与无极门无关,不劳烦陈老。但你那几个徒弟,欺男霸女,作奸犯科,人人得而诛之!你身为师傅,不好好管教徒弟,竟还有脸来这丢人现眼!陈老出来主持公道,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