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在白玉床上醒来的白寒睁开双眼,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洞穴的石壁,良久才缓过神,双目聚焦。
少女悠悠坐起,长时间的沉睡使她的头有些晕厥,看着眼前的一番景象她竟一时想不起来发生了何事。
白寒坐在原处目光呆滞的盯着某个地方,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沉睡以前的事情。
“快,这里有个洞穴!”
一个声音响起,吸引了白寒的注意。
长时间的沉睡导致了身体肌肉的无力,一时间白寒也没办法下床行走,只能等到那些人迎面发现她。
火光慢慢靠近白玉床的所在。
走进洞穴的是一群身着绫罗绸缎的少年小姐,他们手中举着火把,身上的衣衫头发都被雨水打湿了。
看来洞外的雨下的很大。
“你们快来看,这里有神仙!”
为首的一位女子举着火把站在白玉床的不远处。
白寒侧头看着她,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仿佛周围的时间都静止了一般,那女子屏住呼吸,像是怕吓到眼前的白寒。
女子的同伴纷纷赶来,大家都好奇她口中的神仙究竟是什么人。
火光愈发的亮起来,久不见光的白寒眯起了双眼,眉头微皱,歪头回避。
“你是谁?”
女子问道,手上还贴心的把火把拿得远了些。
白寒没有回答。
“你别怕,我叫安真真,我爹爹是天朝丞相,不会伤害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白寒...”
“好美的名字。”
安真真赞叹道,一时间竟被白寒的容貌着了迷。
两人身后的人群都静静地看着白玉床上的白寒。
美实在是太美了,当今世上竟真有仙女的存在!
淋了雨的公子小姐们在白玉床的不远处休息下来,安真真把火把固定在地上,侧身坐在床上和白寒说话。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安真真问道。
白寒屈起双膝,身上的衣衫也随着动作轻轻飘动,薄唇轻启:“不记得了。”
“那你的家人在哪儿?我带你去找他们吧。”
“我......我也不记得了。”
白寒抬起头,环视了一番洞穴的四周。
苏醒的时间渐长,白寒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下地行走也没什么问题。安真真贴心的扶着她下床。
双脚站立在地上,白寒还是觉的有些不真实,但她也确确实实的是醒着的。
站在地上的白寒身着一身薄纱白衣,稍稍一有动作身上的衣服就会像是被风吹起的羽毛一般轻盈的飘在半空中,慢慢落下。
她的长发及腰,如瀑一般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浓密的青丝上映着那暖色的火光。
一幅下凡的谪仙模样迷倒了在场的所有男男女女,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她的身上,久久不能离去。
白寒走了两步,站在人群前,轻轻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仙女姐姐,我们带了水和一些糕饼,你也尝尝吧。”
一个人递来食物,白寒看了一眼,伸手去拿了一块糕饼,并说:“谢谢。”
糕饼被咬下一小块,味道是中规中矩的,比起她从前吃的那些差了不少,勉强能入口,但她也不是个太挑嘴的人,总是能吃些的。
~~
洞穴里的温度并不低,许久未入世的白寒朝着洞口走去,裙角和脚下的石路相互摩擦,但却没有沾染上丝毫的泥沙。
步行至洞口,只见天色微微阴亮,雨很小,只有蒙蒙细雨。
白寒深吸一口气,有些贪婪的感受着空气中混杂的雨后的泥土草香。
到这时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是真的醒了。
可是......她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白寒抬脚迈出洞口的一瞬间,雨停了。天边挡住了太阳的乌云慢慢移开,露出了金色的太阳,另一边的天现出了彩虹。
身着白衣的谪仙站在这天底下,站在树梢上的鸟儿欢快的叫着,白寒抬头看去,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
追出来的一行人站在洞口出看呆了这一幕美景。
~~
天都
苏醒后的白寒被安真真热情的带回了丞相府,一路上贴心的带着白寒在府里的闲逛。
“寒姐姐,这里是正厅,那边是我爹爹的书房,那边是花园,往这边走是我的院子。”
安真真指着家里的建筑说个不停,白寒只是静静地听着,什么也没有说。
今日安丞相出门有事了,不在家中,安真真就带着白寒在自己的院子里做客,还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小玲使唤厨房做了好些精致的点心送来。
“小姐,厨房把刚做好的点心送来了。”
“寒姐姐,你尝尝,可好吃了。”
安真真把点心一股脑的推到白寒面前。
白寒瞧着,面前的糕点都还在冒着热气,看来是厨房刚刚做好就被急匆匆的送来了。
借着安真真炙热的目光白寒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的确比在洞里吃的那块好很多。
“嗯,味道不错。”
白寒不走心的“夸赞”到。
“真的吗?”安真真很是高兴,差点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听着都特别开心,要是你真的是我的姐姐就好了。”
安真真双手拖着腮帮子,看向白寒的眼神是一种近乎痴迷的情绪。
~~
夜深
白寒今夜在丞相府暂住,她的住处紧挨安真真的院子,是那种她稍微高声一些安真真后脚就能马上赶过来的距离。
房顶上,一个洁白的身影一闪而过,下一秒那个身影就到了天都城外的一处小山林里。
秋日的晚风显得萧瑟,吹到脸上时让人觉得有些凉。
衬着天上的那轮弯月,山林里的小动物们开始窸窸窣窣的外出觅食。
“拜见尊主。”
面前出现一个男子的身影,他单膝跪在白寒的面前,头低的很深,眼睛只敢盯着自己脚下的一方土地。
“你是?”
白寒对眼前的人并不熟悉。
“回尊主的话,在下祜炳锐。是现任祜家家主,末寒阁现任阁主。”
“祜士礼是你的什么人?”
“回尊主,是属下的祖父。”
一阵风吹过。
白寒的发丝随风飘摇,扬起了很高的弧度,她抬头看一看那轮散发着寒光的弯月,心底不由得升起一丝感叹。
“看来是我睡得太久了。”
在她沉睡的这段时间,历经了三代,百年时光一闪而过。
“尊主,属下没有看顾好尊主,令他人打扰了尊主的好眠,请尊主责罚。”
祜家的老祖宗祜梓祥幼年时遭人迫害,险些被杀,幸得白寒出手相救,自此以后他便追随在白寒身后。
随着祜梓祥的成长,白寒无聊时就会教他武功,后来有一日她突发奇想,教了他“卦算源学”,可算世间万物,却不可泄露天机。
眼见祜梓祥年岁渐长,他不得已成家立业,延绵子嗣,为得就是可以留下后人,以便可以照顾白寒,守护她。
白寒看着眼前负荆请罪的祜炳锐,心中并不想责罚他。
“罢了,睡得也够久了,这件事日后再说吧。”
祜炳锐还是不敢抬起头来。白寒也不管他,又接着说:
“如今我既已醒了那便需要一个身份,不然容易惹人生疑。”
白寒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麻烦,她这个人什么都好,唯独在耐心上实在是缺乏,稍稍麻烦些她就容易生怒。
祜炳锐这才敢稍稍动弹,手中递来了一张纸。
白寒细细的看了一下,是她现在的身份。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在城外的小镇里住着,靠织布为生。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兄长,下落不明。现在是京城富商,祜家的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