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雅婷没有直接答应陈梦的请求,她把选择权交到白浩的手里,这让他很为难。
复活吧,我的爱人!
这曾经是他天天都会向上苍祈祷的事情,
折磨着他,很多夜里在噩梦中惊醒。
不是时间冲淡了这份沉重的悲伤,
是季雅婷如太阳一般,
消解了他内心的长夜。
陈梦的出现对于他,是上天赐予的礼物,是惊喜。
对于季雅婷,
或许就是惊吓吧。
陈梦不清楚白浩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她只是急切地想要、要回自己的旧物,那是白浩爱她的证明,也是她与他之间,彼此对于爱情忠诚的象征。
陈梦不是复活,也不是第一天才回到国内。
她在非洲a国遭遇突然的变故,身体严重受创,几乎已经摸到了阎王爷的鼻子。
在那种社会动荡,语言不通的陌生环境下,她奇迹般的生还,让她总感觉这是神的意志。
在异国颠沛流离,四处转移的过程中,她不止一次地梦见过白浩,梦见过他那双纯净的眼睛。
她期盼过他能找到自己,可肢体残缺的现实,又让她害怕他会找到自己。
最后,白浩没有在她最虚弱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曾经认为这是神,最好的安排。
直到,白浩和季雅婷的绯闻被网络深扒出来。
陈梦第一次,在手机里面看见了季雅婷。
这个从五官,气质上都和自己十分相似的女孩子。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从容地接受,白浩另外去开启一段新的恋情,自己也就可以安静地渡过余生。
但是,女人的嫉妒让她没能实现自己当初的计划。
可以接受被他忘记,但是不能接受被人顶替。
这就是她今天,自所以会突然出现在vip病房院落的原因。
白浩犹豫了很久,让监场的白萍都开始内心焦躁。
陈梦手里握着的那枚十字架吊饰,原本就是自己堂兄冒着生命危险,在爆发重大社会动乱的异国,寻找回来她的旧物。
陈梦想要回去,无可厚非。
白萍实在没法理解,白浩到底在犹豫什么?
在白萍的思维中,在战地证实过的感情,是这世上最真诚的,也是最可宝贵的。
在这段感情中,季雅婷不过是一个趁虚而入者,
面对陈梦合理的请求,白萍完全站在了她一边。
性格直率的白萍在经历了接近两分钟的等待后,没有经过白浩的同意,直接从陈梦脖子上取下了她今天佩戴的,那个十分显眼的白金十字架吊饰。
这枚白金十字架吊饰,从材质,做工都明显优于,陈梦此刻紧紧握在手里的那一枚。
白萍觉得拿这个和季雅婷交换,是很恰当的。
白萍举着陈梦新置的白金十字架吊饰,走到季雅婷面前,高高举起打算给她戴上。
这让季雅婷感觉自己被霸凌。
其实,心细如发的她已经在心里预判出白浩最终的决定,毕竟他和陈梦之间的爱情,从某种意义上确实跨越了生死。
她可以接受白浩对自己劝退,但是她不能接受白萍横加干涉。
可她也不敢出声反对,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当着陈梦的面哭出来。
所以,面对白萍这一接近粗鲁的行为,季雅婷犹豫了一下,还是低下了自己的头,准备最少不让场面继续恶化下去。
“你搞什么呀?”就在白萍满意地想把吊饰挂到季雅婷脖子上的时候,从后厨返回的孙寒卫突然出现抓住了她的一只手:“你给季雅婷颁奖呢?这里面有你什么事情吗?你可别忘了,
你只是一个安保而已。”
刚刚回到餐厅的孙寒卫,其实并不知道白萍在干什么,也不知道她这样干是出于什么原因。
他只知道,这个白金吊饰是陈梦今天戴来的,季雅婷不应该接受这样一份“礼物”。
白萍能够从孙寒卫抓握自己手腕的力度,感受到他干涉的强度,她心里为此有点恼火。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你就跑出来管事?你是不是管得也太宽啦?”
孙寒卫近距离观察了在场众人的脸色,看着白萍语气坚定地说:“我不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你是白董事长指定给我的随行安保,我不希望你参与到客户的私人生活中,因为那会给我带来麻烦。
如果,你现在说一声你不干了,我也不是不能放开你的手的。
鲁哥,你能给我说说,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老鲁是白家第一看不惯孙寒卫的人,可他这会还真不敢和他顶嘴,因为眼前的这两个女孩子,将来必定会有一个人,成为白家的少夫人。
他这会的表现,很可能关系到自己后半生的职业前途。
选边站,原本就是职场中一个永恒的难题。
既然这个孙寒卫愿意,在这个微妙的时刻出来当出头鸟,他配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老鲁心里飞快盘算完,上前一步笑笑说:“就是陈小姐想拿这个白金吊饰,换回我们浩总,冒着生命危险,在非洲找回来她的旧吊饰。就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你有什么意见?”
“非洲找回来的?那为什么会挂在季雅婷脖子上?”孙寒卫看看陈梦手里握着的旧吊饰挂链,抬眼看着白浩问。
白浩看着逼视自己的孙寒卫,语气肯定地答:“我送给她的。”
孙寒卫听完笑笑:“既然是你送给季雅婷的,那就由你来决定要不要收回,我们安保不参与你们私人感情的事情。”说着话,孙寒卫从白萍手里拿过那个白金吊饰,低头看着面露委屈的陈梦:“陈小姐,您看这样可不可以,您把这个收回去,把您手里的暂时给我。
白董事长马上就要亲自来面见您,我相信到时候他会给您做出比较合适的安排。”
陈梦闻言大惊,抬眼看着孙寒卫问:“董事长要来见我吗?可我完全没准备好啊!我这个样子,怎么能够见人呢?”
孙寒卫看着有点惊慌的陈梦,语气坚定地说:“陈小姐,我不是恭维您,您为了救助他人,遭遇不测,您能活着回来,就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啦。
您在我眼里,就是最美的靓女。您完全有资格,堂堂正正面对任何人。”
白鹿听完孙寒卫讲话,用手拍了一下自己轮椅的扶手:“孙寒卫!你在说什么?梦姐是最美的?那我就丑喽?”
“你和她比,确实逊色一点。”孙寒卫回头看看发小脾气的白鹿:“你还小,还没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