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豪的讲话很有道理，身体健康要远远比完成工作来的重要。

    徐凯丽是发生了事故，提前结束出差行程才是正确的选择。孙寒卫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内心其实是蛮自责的。

    为什么我总是把工作赚钱摆在健康前面呢？

    徐凯丽不缺钱，没必要这样拼命的。

    “你干什么？怎么这样一个表情？提前一天回去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你不用太担心的。”徐凯丽看着突然哑巴了的孙寒卫问。

    “不是那个问题……我没有考虑到你，只想到完成工作……周总说得对。”孙寒卫答。

    “神经病……我真的没什么大事的，你不要太担心。”徐凯丽说。

    “嗯，好在你很结实。”

    “真有那么担心吗？感觉你脸色都变了……”

    “有点。”

    徐凯丽突然觉得孙寒卫很矫情，矫情得她都有点起鸡皮疙瘩了。

    你要不要这么会表达内心想法？

    你这份担心还真是蛮真诚的，我就接受了吧。

    *

    张琪为了解决方佩佩的内心焦虑，找到罗卫国取得了他的首肯。

    返回青城山下后，他和方佩佩马上约见了刘竞。

    “方总，琪哥。这个事情不是我不肯出力，甚至都不能怪孙寒卫有意作为……这个案子我是全程参与的，他还真没想过非要把郭威置于死地不可。搞成现在这个情况，主要还是郭威自己作的，尤其是郭太的态度。”刘竞了解约见理由后说。

    “怎么讲？”张琪问。

    “琪哥，就事实而言，孙寒卫除了接受警方询问后，就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这点方总也认可吧？”刘竞答。

    “你说重点，他还要怎么作为？现在连你都是他那边的了。”方佩佩说。

    “呵呵……这话怎么说呢？孙寒卫成为我们律所同事，那也是徐总安排的……他算是拿人工资，服从管理而已。说他是有什么目的进入我们律所的……有点牵强。”刘竞答。

    “那不是重点，孙寒卫确实没有赶尽杀绝的作为，你说郭太的态度怎么呢？”张琪问。

    “哎……别提了。那位老太太……二次伤害被害人，自己被警方处理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这点在庭审上会很不利。而且她在和孙寒卫交流过程中一直态度都很不好……方总应该是见识过的吧？”刘竞答。

    “二次伤害？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这么个情况？”张琪有点意外的看着方佩佩问。

    “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就是找到孙寒卫的医院推了他一把，结果那个土匪就摔晕了……”方佩佩答。

    “琪哥，你亲耳听见呢？把受害人推倒导致医学上的晕厥……这还不是大问题吗？”刘竞说。

    “佩佩……你这个态度也确实有点过了！”张琪听完后很严肃得说。

    “那我能怎么办？我又管不了他妈妈怎么干。”方佩佩说。

    “放下老太太的作为就不说了，郭威自己和警方对抗的事实也很不利于庭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不是一句口号，这是实实在在的执行原则。郭威的作为，任何律师都会很为难。”刘竞说。

    “那照你这么说就是彻底没救了呗？”张琪问。

    “那倒也不是，其实还是有一辩的空间的，就是郭威有没有伤害孙寒卫生命的动机。打击事实是改变不了的，但是这个动机是可以进行辩护的。”刘竞答。

    “哼……拿铁棒子打人后脑勺，你跟我扯什么动机……哎，我都泄气了。佩佩，你真要死保郭威吗？”张琪问。

    “他是我的恋人啊……我能不救他吗？”方佩佩瞪大眼睛答。

    “什么情况？我怎么不知道？”刘竞有点意外得问。

    “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是佩佩的男朋友又怎么样？就有救呢？”张琪问。

    “如果是这样一个关系，我可以联系一下校友，看看能不能最少找到个靠谱点的律师。”刘竞看看方佩佩后答。

    “何必呢？你来吧，反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事情了。”张琪说。

    “琪哥，我们罗总真得答应你了？”刘竞很认真得看着张琪问。

    “阿竞，我们打交道也有几年了，你见过我在原则问题上说瞎话吗？”张琪答。

    “那肯定不会，要不我也不会称呼你为琪哥。这个案子我继续代理不是不可以，但是……庭审结果出来以后，方总能确保郭太不找我麻烦吗？”刘竞问。

    “我可不能保证……琪哥，这个事情我想了想，还是得找凯丽商量。”方佩佩答。

    “找凯丽商量什么？”张琪问。

    “凯丽喜欢孙寒卫……她如果能答应放阿威一码，我觉得或许还有机会，最少能少判几年吧？”方佩佩答。

    “佩佩！你这话说的……你觉得法律上的事情，是你们两个女孩子能决定的吗？凯丽喜欢不喜欢孙寒卫我不清楚，但是她一向喜欢打抱不平，这点你和我不会不清楚吧？找她商量……我劝你最好不要。”张琪说。

    “我真是被你们吓到了！那么说这个孙寒卫……是徐总的恋人呢？那我可就不敢再跟进这个案子了。”刘竞说。

    “你怎么也这么说？”张琪没好气得问。

    “琪哥，徐总的脾气你不是不了解，打了她的恋人……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难怪我们罗总是这样一个态度，我看这个事情难办呢。”刘竞答。

    “凯丽对罗总有什么表示吗？”张琪问。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如果你们说的是事实……那还需要表示吗？徐家可是我们律所原始股东之一，而且是很重要的之一。每年我们罗总在年会上，都会提到这个事情，尤其是对我，毕竟我在负责咱们青城的法务服务吗。”刘竞答。

    “那就一点操作空间都没有了吗？”张琪问。

    “不要和法律开玩笑，这是我做为一个从业律师真实的想法。郭威这个案子唯一的操作空间，不过就是从重还是从宽的问题了……检方的态度已经在那里了，空间确实不大。”刘竞答。

    “嗯，你这话说到关键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够争取的就是从宽了……你继续跟进确实不太好，毕竟我们也是多年的朋友了。那就麻烦你联系一下朋友，尽量找个靠谱点的吧。”张琪说。

    “好的，方总的意见呢？”刘竞问。

    “我还是觉得得找凯丽商量一下。”方佩佩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