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许,名倾城,年方十六,是金幽轩的一名舞技,也是百花魁魁主,而那些慕名为我而来的男人,横扫了全国各地。我的妈妈花牡丹,对我更是百般器重,她曾当着金幽轩所有姐妹的面说:我告诉你们,倾城就是优秀,就是受我宠爱,你们嫉妒也好,羡慕也罢,一个个的都给我支棱起来,要真觉得自己比她本事那就证明给我看,没本事的少搁这背后嚼舌根,这往后要是让我再听到你们的污言秽语,那就休怪我把你们转卖到乡下去,给那些糟老头子当奴妇。
年少时,我就被卖到了金幽轩,我不知道我从何来,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自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在人贩子手上这么一手二手的被倒腾着,初见花妈妈时,她着一袭白色牡丹衣,手里摇曳着一把小花扇子,朝我婀娜多姿地走来,满脸笑意。
“呀呀呀,瞧瞧这小丫头生的,长大准是个美人胚子,我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摇了摇头,人贩子见状,立马走上前,贴着花妈妈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从此,我便有了姓,也有了名。
“小丫头,你以后就跟着我了,我保你日后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想想时间过的真快,转眼九年过去,我已成为这金幽轩的大招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有些失落,彼时在屋子里陪着我的是小碟,她是花妈妈给我安排的一个丫鬟,年纪小我三岁,为人做事倒是机智聪明。小碟见我并没有因为今日再次拔得头筹而欢喜,便砌了碗龙井端于我跟前,与我说了会儿话。
“小姐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也算不上不开心,也算不上开心,我只是觉得这种日子疲倦罢了。”
“那小姐可想去静心湖那边散散心呢,小碟可以陪同。”
小碟虽不是个会说贴心话的丫鬟,但她总是能找到法子,让我短暂地忘却那些本就不值得我去失落的东西。其实我的人生并不自由,就比如出去散心,小碟还得要和花妈妈通报一声且得到允许,我们方能出门,而花妈妈即使在众人眼里最疼惜我,可却对我的人身自由,约束的厉害,用花妈妈的话说,她那是为我好。
这日的静心湖,也不知是我太久没有出来游玩,还是它本就平平无奇,虽有成排的柳絮衬托,湖面上还有几只漂泊的小船,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孤雁单脚站立在柳絮的枝头上,但转而便朝南一溜烟的飞走了,而除了这些,连过往的游客也稀少的可怜。
但我喜欢来这,我也喜欢这片刻的安静,常年来在众人面前跳舞,唱小曲,陪酒,我过的犹如一只提线木偶,而那些打赏我的男人,一个个油光满面,说着下九流的情话,酒醉三巡时还会对我动手动脚,也许我这样的女子,能活下来就已经算上天的恩赐了,但我不甘心,不甘心我的下半辈子要荒废在这些人手里,是的,我好像一直在等待什么,可也迟迟没有等来什么。
“小姐,我们要去划船玩吗?”
相对于我的冷静,小碟显然很兴奋,她是十分爱玩的,上次来静心湖,小碟陪一个她不认识的小孩一起放风筝,她说小姐,风筝飞的那么高,真好,我还是第一次玩呢。这次我也默许了小碟去划船,她见我不随同,小姑娘一开始觉得没意思,但在我的鼓励下,她还是很乐意的想要去尝试她所没尝试过的玩意,且转头对我说:小姐,你千万不要乱跑奥,我一会儿就回来。
看着小碟手舞足蹈,慢慢消失的背影,我竟也觉得欣慰,至少她在我这,可以由她高兴,做她自己。
没有了小碟的跟随,我一人绕着湖边慢悠悠地闲逛中,我是谁,也许我谁也不是,这世间本就没有我想在乎的人,我生性薄凉,且在烟花之地呆久了,谁还不是逢场作戏,有时候我连应付都会反感至极,男人.......真是作践的东西。
“怎么你一人在这赏景呢!”
在我陷入无尽的思绪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转身望去,他着一袭青衫衣,眉毛出奇的浓郁,半散着头发,竟不知该怎么形容他的美貌,皮肤犹如女子白皙,却自带刚强的气质,到底与金幽轩的那些男人,与众不同。
“姑娘莫不是看上了我,竟这般盯着我仔细的瞧?”
男人径直走向我跟前,言语带着戏虐的口吻,他仗着身高的优势,以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俯视着我,彼时我才注意发到了他身后藏着一把剑,原来是个江湖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