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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朝中的大臣大多数都拥护着自己的党派,迟允的身份背景干净一些,不会牵扯到那些乱七八糟的龃龉中去。而迟允刚好又向自己表达了忠心,借着此事试探一下他的虚实,也是可以的。
最后,宋倾岚也想知道,除了御史大夫该处理的公务,迟允是否还能将别的事情也处理得游刃有余?
宋倾岚想得很快。他道:“迟爱卿的能力,朕自然是放心的。”
这是愿意把这件事交给迟允来办了。
迟允再次行礼,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辜负宋倾岚的期望。
出了宫,宋明珂就直接往自己的马车处走。然而她还没走几步,就被迟允给拦住了。
“长公主,”迟允把视线从她的耳垂挪开,看着她的眼睛,道,“可赏脸移步居山楼一叙?”
宋明珂转头,道:“迟大人,您很闲吗?”
迟允笑眼清潋道:“说实话的话,迟某公务缠身,事情还真是不少。”
“那么迟大人就该尽快回去处理公务,而不是在本宫这里浪费时间。”
迟允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道:“微臣为长公主做的一切,都不是在浪费时间。微臣是自愿的。”
宋明珂向前一步,微微抬起头,看着他道:“迟允,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迟允看着宋明珂走近,低声道:“微臣不知道。”
“你这是犯贱。”
宋明珂说完,转身就离开了。迟允眼中情绪不明,背着手看着宋明珂的马车离去,嘴角一直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身边的许泽只觉得自家大人一定是疯了。
若是换作别人,敢当面指着他家大人的鼻子这样骂,那么第二天他那面目全非的尸体一定会出现在护城河里,被鱼虾都啃食得不成样子。
许泽理解不能。
他家大人,对于长公主的包容,就好像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她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并且不容许任何人置喙。
于是许泽壮着胆子问道:“大人,您不生气吗?”
迟允转头看他。
许泽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迟允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许泽:“……”
她骂您啊大人!!她恨不得将厌恶都写在脸上了啊,大人您清醒一点啊!
迟允把手背在身后,缓步离去,而后道:“走了,明日继续给公主府递请帖。”
许泽讪讪地应了。
迟允上了马车,闭上了眼睛就开始养神。
犯贱?说得太对了。
宋明珂说得一点错都没有,他又为什么要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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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庭离开以后,程业真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对方的营盘给占了下来。开玩笑,正所谓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对方既然退了那他们岂有无动于衷的道理?
在这之后,程业真连夜突袭了耶庭的大本营,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林冬所在的松县。林冬当即下了决断,立刻带着手下的人马向前,火速与程业真的骑兵会合。
如此,大渊的营盘便从松县扩充至了弱烈山南部。
丁达手下的一千散兵也归到了程业真的麾下,而程业真也用了几天,找到了另外两批被准丹人冲散了的平西散兵。
这一下,程业真的手里就有了一万的兵力。
现在的情况是,程业真的营盘往北有一个厄关,而准丹人目前就退到了厄关以北、弱烈山以南的位置,他们没有直接撤退,而是暂时在这两处之间做了休整,目的非常明确,他们想要寻时机反击,再次攻上来。
厄关虽然名字中带着关字,但此处却没有任何防护的作用了。前朝之时,大渊就曾与外族在此处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争,厄关被彻底踏平。大渊见此关再无作用,便在厄关以北重修了一处关隘。
等着准丹来找茬?
这可不行。
那次突袭,程业真是占了各种方面的便宜,如今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准丹人早就该反应过来了,如果他们真的卷土重来,他们这一万多的大军还是抵抗不了的。
现在双方都处在胶着的状态,准丹人也摸不准大渊到底在拿什么主意,所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一旦时间长了,不,或许只需要两三天,他们就会发现现在程业真手下这一支队伍根本没那么多人,一定会做出反击。
程业真坐在营帐里,认真思考着如今的战局。
林冬就站在他的旁边,也同样皱着眉头。
“小林呐,”程业真摸了摸地形图,看了看林冬,道,“你看这营寨如何守?”
林冬摇头道:“将军,他们人太多了,若是他们真的想攻,不好挡啊。”
“可不么,”程业真端起碗,喝了一口水道,“咱们沈帅估计还得两天才能到这儿,现在的要务就是稳住那些狗娘养的,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过来。”
林冬道:“将军,您有什么主意?”
程业真想了想,大手一挥道:“把老子那一万人都带出来!”
林冬愣了一下。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抽了抽嘴角道:“将军,您不会是想……”
程业真“啊”了一声,嘿嘿笑道:“去,把我那一万人都给叫出来,到营寨上头巡逻去!”
“将军啊!”
林冬道:“这太危险了啊,万一草原人看出猫腻怎么办?”
“老子借他耶庭一双眼睛,”程业真冷笑,“就他那两下子,他要能看出来什么玩意就出了鬼了。”
林冬:“……”
这老匹夫,牛逼吹得倒是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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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关外。
耶庭的大本营行到了厄关以北,到了这里,他们临时扎起了一处简易的营寨。所幸大渊人好像没有选择追击,所以到了这里,他们暂时可以歇息一番,之后再往弱烈山撤退。
经过了这一次奇袭,准丹的军心也有些紊乱。
所幸,耶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军心稳定了下来,这些日子里,他们这二十万金狼卫总算恢复了一些精气神,有了再次行动的气力。
但是耶庭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