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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再次装填好,新一轮的冲击就要到来!
这一次,抛车再次做出了调整。沈承聿命令手下的将士们瞄准丁达所指出的最为薄弱的地方,目的就是将这关墙彻底摧毁。
“咚!咚!”
关墙已经开始摇晃。
“跑啊!跑啊!快下去啊!”
慌乱的金狼卫们互相推搡着,想要下关墙,然而他们还没等从石阶上头溜下去,便又是一阵地动山摇,许多金狼卫居然被甩到了关墙的下面,要么便是被其他金狼卫给踩在了脚下,再也没能走出来。
有几个千夫长觉得这样不行,于是赶紧带了几个金狼卫爬上了摇摇欲坠的关墙,开始向下面的大渊军和抛机射箭。
然而。
当一轮箭雨过后,他们彻底陷入了绝望。
这都是什么啊?!
那箭矢根本就没用,打到了前排的骠骑营的身上,全都被他们坚硬的铠甲给弹开了!
“轰隆!”
终于,有一处关墙彻底倒塌,伴随着石块瓦解震动而带起来的尘土,窑关内部一览无遗。
随之而来的,便是第二处、第三处。
窑关彻底被重石砸烂。
窑关之内的达格根本没想到,沈承聿能够这么快就把窑关给拿下来,然而只是慌乱了一瞬,达格便立刻冷静了下来——不能慌,不能慌,他的手下有十万人。
十万人!他有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打不过那几个骠骑营?!就算骠骑营再强,面对着十万人,他们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吗?达格不信。
于是达格立刻决定,动用这十万人马上反打。然而当达格开始集结手下的金狼卫的时候,却发现——
不行!
除了他手下那一万的金狼卫,剩下九万人,基本全都是草原边际的游牧人,他们没有什么作战的经验,更不会像一个真正的将士一样永远都不退缩。他们眼见着窑关崩塌,自己率先就乱成了一团。
“稳住!稳住!给老子稳住!”
达格都要气疯了,但是九万人一起慌乱,他如何能够压制得下去?就在这时,达格突然愣了一下,道:“那是什么声音?!”
他转头一看,入眼便是沈承聿那镶着金边的帅旗!
骠骑营,来了。
达格命令自己手下的金狼卫向前迎战,然而这个时候,散乱的游牧部族已经把窑关给填满了,骑着马的金狼卫们根本就没有冲杀的空间!然而骠骑营并不一样,骠骑营的人数本来就不多,他们这一股脑冲进窑关,相当于是直接来了一招瓮中捉鳖,谁也别想跑。
“跑啊!跑啊!快跑啊!”
“啊啊啊啊——”
骠骑营杀人的速度很快,顷刻之间,他们就要将那些无头蝇给清扫干净了。这下,不光是那些游牧部族,就连达格手下的金狼卫,也开始崩溃。
他们丢下了手中的兵器,抱头鼠窜。
大部分金狼卫只是听说过骠骑营骁勇无双的名号,但是从来都没有真正见识过他们的力量。如今他们真的见到了,心中徒留满满的绝望,他们除了逃,什么都做不到!
这时,达格心中突然一凛。
他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突然都激了起来,那种冰凉的杀气仿佛一条无形的藤蔓一样将他紧紧缠绕,动弹不得。达格缓慢地回头,却见一人端坐在雪白的战马上头,正静静地盯着自己。
达格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达格可以确定——他,在看着自己!!
达格拿着枪的手在颤抖。
他在那一瞬间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是沈承聿。
他来了。
他来了!!!
达格拿起枪,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他可以确定,如果他敢打马上前和沈承聿相对,等待他的下场只会是死!
跑,必须要跑!
“冲啊——冲啊——”
骠骑营的声音在窑关响彻,他们踩着金狼卫的尸体,向着达格而去。
达格只觉得眼睛都要被那扑面而来的风沙给迷瞎了,他散乱的头发在阳光下头飘散着,浓厚的血腥气息熏得他鼻子都发痒。他回头,却见沈承聿带着骠骑营和其余的大渊军死死地咬着自己不放,并且好像有越拉越近的趋势。
达格狠狠地驱驰着战马,然而他的战马根本及不上日行千里步步生风的“饮霜”,眼见着自己就要被沈承聿给追上,达格一咬牙,直接抽出了手中的弯刀,“噗嗤”一下便扎在了马屁股上头。
马儿吃痛,嘶吼了一声,便撒着蹄子跑了起来。
达格都要被颠吐了。
但是他必须要跑!
不知跑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耶庭的本营。达格离了老远就大声喊道:“有追兵!有追兵!快放我进去啊!”
远处站在营寨内塔楼上头的金狼卫一看,却是达格举着自己的旗子回来了,赶快叫下头的金狼卫放达格和那些剩下的金狼卫进来。达格马上就要进了营寨,回头一看,却见那些骠骑营突然停了下来,不再追了。
达格心中有些忐忑。
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不会是想用着剩下的几万人,来冲了他们这几十万人的营寨吧?!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心中这样想着,达格终于回到了营寨里头,他身形一晃险些就要从马背上头掉下来,还是身边的金狼卫兜了他一把,这才没能坠落。
达格在晕倒之前,道:“快,去,告诉王上……大渊、有追兵来了。”
“大人?!大人?!”
说完这句话,达格就晕过去了。手下的金狼卫哪里敢怠慢,只能赶紧去将这个消息去告知了耶庭。
王帐之内的耶庭已经强撑着站了起来,他身上披着甲胄,正看着那把来自于他父亲的弯刀,静静思考。金狼卫们进了王帐,将达格的话传给了他。
没想到,耶庭没有再生气。
他的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种悲凉。
怎么会是这样?
他踌躇满志,怀着一腔热血,到最后怎么会成了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