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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鹤走了几步看清了来人,便行礼道:“参见陛下,长公主。”
宋倾岚点了点头,道:“母后这是怎么了?”
银鹤欲言又止,摇了摇头,道:“陛下您劝劝太后吧,这样下去身子是要气坏的。奴婢告退。”
宋倾岚也没拦着银鹤,上前道:“母后,您这是怎么了?”
黄太后睁开了眼睛瞪道:“怎么了?还不是你那好弟弟做的好事!”
她转眼看到了宋明珂,立刻绽开了个笑容道:“珂儿来了,快来,母后这给你预备了好吃的牛乳糕。”
宋明珂:“……”
她同情地看了看宋倾岚——
皇兄,自求多福吧。
宋倾岚一瞧,估计是宋倾州又捅了什么篓子了。他硬着头皮坐下来道:“四弟他又怎么了?母后您和朕好好说说,朕肯定重重地罚他。”
“别跟哀家说这些没有用的,”黄太后道,“哀家还能不知道你们两个?穿一条亵裤的臭小子,哪次他犯错儿了你重罚过他?”
宋倾岚正色道:“朕这次一定。”
黄太后轻哼道:“你先别急着下定论。你那好四弟,刚刚和他那定了亲的王妃,私奔了。”
“咳、咳咳……”
宋明珂赶紧喝了一口茶,才缓了过来。
“私奔?”宋倾岚新鲜道,“他还学会这种……”
宋明珂赶紧重重地咳了一声。
宋倾岚立刻正色改口道:“嗯,这种行为是完全不对的。朕要狠狠谴责他。”
宋明珂翻了个白眼。
“关键是,”宋倾岚笑了笑,亲自给黄太后端上了一杯茶,道,“母后啊,这二人都已经定下了亲事,所以这种情况他们跑了的话,就不能叫私奔了。”
黄太后一拍桌子,给宋倾岚吓了一跳:“你在教哀家做事?”
宋倾岚:“……”
“给朕十个胆子,朕也不敢啊。”
黄太后凉凉道:“哀家可不管,等哀家把人给抓回来,哀家亲自看着你怎么重罚你的弟弟,记住了?”
宋倾岚心中给宋倾州点了一根蜡烛,面上赔笑道:“记住了,记住了,母后喝茶。”
黄太后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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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城外,似乎比京城里头还要冷上一些。
李江妙却没有选择在驿站里头好好待着。她裹着厚厚的冬衣,骑着一匹马,就在驿站外的空地处,悠闲地散步。
马蹄的声音格外清脆。
李江妙呼出了一团白色的哈气,把手往衣袖里头缩了缩。然而这时,缰绳却从手心脱落了。那缰绳垂在了马脖子旁边,李江妙得弯腰才能够到。
李江妙便弯下腰,想要去触碰。
“危险。”
李江妙感觉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胳膊,并同时打马上前,把手上的缰绳递给了她。李江妙轻声道了一声谢,才看到来人是宋倾州。
“……殿下。”
宋倾州“嗯”了一声,道:“这大冷的日子里,不在屋子里头待着,怎么还跑出来了?”
李江妙沉默了一会,道:“臣女……”
宋倾州微微皱眉,他此刻并不想要听到李江妙自称臣女。李江妙似乎是感觉到了宋倾州的情绪,便改口道:“我……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思考我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对的。”
宋倾州以为她说的是往西域行进这件事,他微微一笑道:“这里离京城不远,你若是后悔还来得及。”
李江妙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说的是……算了。”
李江妙捏住了缰绳,把脑子里头的杂念都暂时抛掉。她对宋倾州微微一笑道:“殿下要不要比试一下?”
宋倾州便道:“你想比什么?”
“自然是骑术。”
宋倾州哈哈一笑,他夹紧了马肚子,朗声道:“那若是输给了本王,你可不许哭鼻子。”
李江妙愣了一下,便失笑道:“怎么会呢,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宋倾州低声道:“在本王面前,你可以是。”
“殿下您说什么?”李江妙没听清。
“没什么,”宋倾州伸手拍了拍马脖子道,“来!”
二人沿着驿站驰骋了一圈。驿站周围的树木并不算丰茂,地上的树叶却十分厚重,马蹄踩上去的时候便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动,十分动听。
跑了一圈之后,李江妙也觉得心情轻松了许多。只是她没有专门去练习过马术,所以这一圈下来,李江妙已经微微喘息了。宋倾州见她似乎是不再郁结了,便道:“是本王赢了。”
李江妙勒紧缰绳,果然见宋倾州已经站在了不远处等待自己,显然是早就到了。李江妙看了看宋倾州,难得耍起了赖皮道:“是殿下的马比较快。”
宋倾州上前,道:“是吗?”
他倾身:“那我们换换?”
突如其来地拉进了距离,李江妙下意识地后仰了一下,险些失去了平衡坠了下去。宋倾州似乎是早就料到,伸手搂住了李江妙的腰,护住了她。
四目相对。
树叶沙沙。
李江妙耳朵一红,推开了宋倾州,低下了头不说话。
宋倾州只觉得这人害羞起来可真是娇美可人,不禁还想逗逗她。
“殿下!殿下!”
阿古跑了过来,道:“殿下,宫里来人了!”
宋倾州不紧不慢道:“来人就来人,你慌什么?”
阿古舔了舔嘴唇,解释道:“不是啊,这次是太后身边的锦禄公公亲自带人来了!”
宋倾州心中咯噔了一下。
完了,他怎么忘了还有母后这一茬。
阿古还要说话,锦禄却是已经来了。他脸上依然挂着那和气的笑容,道:“充王殿下安好啊。”
这锦禄是黄太后身边的太监总管,宋倾州说什么也是得给这人三分薄面的,他便同样回以微笑道:“是禄公公啊。”
宋倾州装傻道:“禄公公这大老远来找本王,可是母后那边出了什么事?”
锦禄不紧不慢行礼道:“回殿下,确实是要紧的事儿,这太后是想叫您回去呢。”
宋倾州打太极道:“这本王可能不太方便啊。”
锦禄道:“这没事,等回了京城您自然就方便了不是。”
宋倾州:“……”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