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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郑家的马车离开了,宋明珂才问他:“什么马车?”
沈承聿道:“我也不知道。”
见他这装傻的样子,宋明珂道:“你别装,人家无缘无故和你要马车做什么?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儿了?”
沈承聿搂着她的腰肢道:“我只对你做坏事儿。”
宋明珂:“……”
宋明珂道:“别和我打马虎眼,快快从实招来,不然将你关进地牢受苦。”
沈承聿道:“大人,小的冤枉。”
宋明珂被他逗得笑出了声。
沈承聿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他把事情和宋明珂说了一遍。
宋明珂道:“等一下,你是说,老国公训斥了嘉嘉?”
“嗯,她和人顶了嘴。”
宋明珂不满道:“嘉嘉又没做错什么,他为什么要训斥她?”
“沈清嘉也有不对。”
宋明珂轻哼了一声,没回话。
沈承聿也没说什么,既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也就不必计较了。
然而,他也没有注意到,他剩下的那一桶猛火油,在当天晚上就消失了。
第二天,沈承聿把马车送去了,不光如此,他还送去了两匹品种十分不错的宝马。郑炳焘很是开心,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这辆马车,也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郑炳焘简直鼻子都气歪了,找了沈承聿,结果沈承聿和他说这真不是自己做的,然后郑炳焘就更气了。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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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宣。
辽城。
辽城处于大宣的东南处,距离最南边的边境还有一段距离。
客栈内。
玄烛拿着手上的伤药,打开了塞子,瞧了瞧,道:“药有些不够用了,看样子还是得去弄上一点。”
荧惑坐在桌边,将小腹上的绷带给拆了下来。
那小腹上头的伤口,非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开始慢慢地溃烂了起来。每一次换药,玄烛都得给他剔除腐肉。
可想而知,该有多疼。
荧惑低声骂了句脏话。
也不知道那个太子手下用的弩箭到底是哪里来的,上头定是涂了些东西,不然用了他随身携带的极品金疮药,这伤口也不会溃烂至此。
饶是玄烛再胆大,看着那红紫一片的伤口,也是头皮发麻。
“你想怎么办?”
玄烛问他。
荧惑冷冷道:“剔。”
若是这样任由伤口坏死,他真的会完蛋。
玄烛拿起了匕首,在烛台上,把刀尖给烧红了。他有点迟疑道:“要不我给你下点蒙汗药?晕过去也就不疼了。”
荧惑道:“如果你想让我变成个傻子,那就这么干。”
玄烛:“……”
确实,这玩意掌握不好量的话,是容易出事。
他拿着匕首道:“那么,贫僧就开始了。”
“少废话。”
玄烛感觉刀尖接触到那伤口的时候,荧惑的身子就狠狠一颤。随着腐肉被一点点剔除出去,荧惑额头上的汗珠也开始滚滚落下。
落到了玄烛的手背上。
玄烛不敢乱动,因为他只要乱动一下,就容易把完好的血肉给割掉。
一小片腐肉,玄烛足足割了一炷香的时间。
待到最后,玄烛把匕首放下了。
腐肉剔了下去,荧惑虽然疼,却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受折磨。玄烛给他重新包扎好,道:“药怎么办?不然贫僧再去弄一点?”
荧惑道:“算了,少引人注意。”
玄烛拧起了眉头。
荧惑刚穿上了衣裳,就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盔甲碰撞的声音,他和玄烛对视了一眼,立刻决定,拿起东西就走。
待到官兵搜查到了他们这一间房的时候,两个人也就不见了。
听说来自大渊的逃犯已经到了辽城,这段时日,辽城的戒备都十分森严,不光出入都要经过城门都尉的筛查,就连在客栈入住,都要被守在客栈的士兵检查。
听说了这件事,整个辽城的百姓都是十分配合的。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太子给出的奖赏,实在是太丰厚了!
太子亲口下了令,说是如若能够抓到这两个大渊人,无论是公侯还是布衣,一律都能得到丰厚的赏银和亲赐的爵位。
那可是爵位!
多少当兵的人,拼了半辈子,可能都拿不到一个爵位?
所以他们自然是对这件事很上心了。
在所有人都紧紧盯着的情况下,荧惑和玄烛想要逃出去,自然是很困难的。
因为悬赏有令,所以每个出入辽城的百姓都要接受盘查,所以每天白昼的时候,城门口都会挤了许多人。
百姓们正一个个地排队,接受着城门校尉的检查。
“行了,下一个!”
城门校尉就坐在一边,那一双三角眼来回地瞟着,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心中想着能在谁身上多揩些油水。
这时,一娇小貌美的村妇挎着一篮子鸡蛋上前来了。
这村妇显然也是头一次到城里来,见到这些凶神恶煞官兵,也是唯唯诺诺的。
“篮子里面装的什么!”
官兵恶狠狠地问。
小村妇掀开了上头的布巾,小声道:“官爷,这、这是我二姨给我拿的鸡蛋。”
官兵拿起一个鸡蛋,闻了闻,又放了回去。
简单地询问几句,他就打算放这村妇走。
校尉把二郎腿一放下,捏着自己的小胡子道:“慢着。”
小村姑脚步一顿,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只能缩着肩膀,可怜巴巴地站着。
校尉眯着眼睛,目光在小村姑的身上大胆地梭巡。他道:“听说那贼子身上受了很严重的伤,你掀开衣裳,给我瞧瞧。”
这村姑都要哭了——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她当场脱了衣裳,还能不能活了?她小声道:“官爷,小女子真的只是村里头来的,今天去瞧瞧我二姨,求求您放了我吧。”
“嗯?”
校尉道:“不脱?那你和你二姨就是同伙,就是你们两个,妄图对太子不利——来呀,给老子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