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十天,沈承聿虽然查出了一些小瑕疵,但是他知道这并不影响什么。毕竟对于一个军营的都尉来说,他不光要管一个军营的人,自己若是没些好处把持,是很容易生出二心的。
所以贪图些小的东西,沈承聿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会轻易打破这种平衡。
只是,这十天,除了这些小毛病,沈承聿确实是什么都没查出来的。
这就让人觉得很奇怪。
“大将军。”
充州军都尉名为蒋任柏,他这些日子倒也算是尽心,带兵也不懈怠,整体看不出任何破绽来。他一边笑着,一边送沈承聿到了军营门口道:“大将军,您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了。何不在此多留几日,好让我军,好好地招待您呢?”
他道:“大将军,不瞒您说,您一来,属下这手底下的兵,都高兴得不行。”
沈承聿也客气道:“不必了,那边还有事情要忙。便不打扰你们。”
“您说的是哪里的话!”
亲自送了沈承聿上了马车,蒋任柏道:“大将军您慢走!”
沈承聿点了点头。
林冬已经在马车里等待。他掀开帘子看了看门口那一大群人,咋舌道:“这阵势真是不得了啊,大人,他是生怕那安和郡的郡守不知道您来了,真狡猾。”
沈承聿淡淡道:“知不知道也没什么用。”
林冬想了想道:“也是。”
沈承聿道:“这些天,你可有什么发现?”
林冬道:“发现?嗯,我倒是觉得,这都尉挺圆滑,看起来倒是不像是个武将。”
“还有?”
“还有?嗯……他们虽然显得过于热情了一点,但是兵还是不错的。”
沈承聿道:“来的时候,我问过,今年的山匪尤其严重,周遭的郡县几乎都遭受过劫掠。”
林冬点了点头。
“所以,去军营的这十天,我特意让千拜留意了周遭的郡县。”
林冬睁大了眼睛。
“大人,您不会是说……”
沈承聿抬头看他道:“这十天,山匪一次都没来。”
林冬一拍大腿。
“对!”
“您这么一说,那可不是军营中有人给通风报信了吗?”
沈承聿却道:“不,不一定是军营中的人。”
“外头有霓裳的人在把守,里头还有千拜的人盯着,若是有人报信,定然会被知晓。”
林冬眼睛一亮道:“是郡守!”
沈承聿摇头道:“还不能确定,先去了再看吧。”
“好。”
林冬又瞧了瞧沈承聿,道:“大人,您这些日子,感觉胃口又好了一些?”
显然沈承聿是好多了,昨日的时候,陪着军营的弟兄们,可是吃了不少的东西。
沈承聿点了点头道:“是好了一些。”
“那太好了。”
林冬干笑了一声:“顾姑娘说您快不行了,我还以为是玩笑。”
沈承聿反问道:“为什么是玩笑?”
“她没骗你。”
林冬的笑容的僵住了。
沈承聿还开玩笑道:“若是我没了,这大将军就给你做两天。”
林冬无语道:“大人,您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沈承聿轻笑了一声。
又行进了两天,众人终于来到了安和郡。
安和郡不是充州最大的郡,但是因为郡守治理得还不错,所以这个郡也逐渐不那么荒凉,相反,进了整个郡城,到处都能看到的是青石板搭建而成的石桥,桥下泉水清澈流淌,偶尔还有几个船夫撑着船桨经过,潺潺的水声让这个安安静静的郡城有了不少的生气。
显然,这地方倒是很让女子喜欢的。
沈承聿倒是没什么心思去欣赏风景。他带着林冬等人直接奔去了郡守府,走之前还留下了话,霓裳和顾霏霏不必急着跟来,可以在城中走一走,再回来。
于是霓裳便陪着顾霏霏在这郡城中慢慢地走。
日头高挂,阳光普照在路边的水渠里,波光粼粼。霓裳撑着伞,转头道:“你跟来做什么?”
元小飞道:“啊?啊,沈帅说了,要我保护二位的。”
说完了他还露出了他的大白牙,笑了一下。
霓裳很想告诉他,就这傻小子的样子,能保护得了谁?
她转头看了看顾霏霏,心道,好吧,这傻姑娘确实也需要保护。
顾霏霏从来都没来过南方。
她的眼睛亮亮的,映着脚下的石桥,显得她的瞳孔若琉璃一般发着光。她提着裙子跑到了小桥上,对霓裳招手道:“霓裳姐,你快来呀!”
霓裳应了一声。
顾霏霏拉着霓裳道:“霓裳姐,你看呀,那些屋子怎么都是白色的,上头的瓦片还是黑色的,好漂亮!”
顾霏霏笑道:“这是江南独有的房子。”
顾霏霏道:“霓裳姐,你看,这屋子都泡在水中,难道不会泡坏了?”
“不会的。”
“诶——”
顾霏霏转头,却见远处行来了一只小船。船夫站在船头,高高地喊了一声,而后好像是唱曲儿一般喊了一句什么,听起来十分拗口。
顾霏霏懵懂道:“他说什么呢?”
霓裳笑道:“他夸你漂亮呢,想载你坐船。”
顾霏霏指了指自己。
“我?漂亮?”
她没看见的是,女子微微张开嘴巴,微风吹过,将她的耳珰和头发一道吹起,轻轻地浮动,自然而然地就化作了这桥边的一道风景。
元小飞默默地点了点头。
“是呀。”
霓裳拉着她道:“反正不花钱的东西,不坐白不坐了。咱们走。”
“诶,霓裳姐!”
==
安和郡的郡守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
此处的百姓到处都在传,说这郡守是真真正正为百姓好的父母官,为了能让安和郡的百姓过得好,做过了不少努力。
亲自看守修桥、建屋这都是小事,更重要的是,他从未贪图百姓的一文钱。
说起这位郡守,谁都要竖起个大拇指。
沈承聿来到郡守府,和别处不同的是,他并未得到多么隆重的接待,又或者说,并不华丽的接待。郡守是个十分真诚的人,他也已经在他的能力所及之内,尽量地去接待沈承聿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