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么？”
“……”
面对面前陌生女孩的提议，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气氛的尴尬让他忍不住去腰间去摸那半盒干瘪的红塔山。
摸了半天无果后才想起来刚刚在厂子里的休息室抽完了最后半根。
他这才有些迟疑的抬头，看到满地烟头和污渍的休息室里。有一个穿着蓝色衣裙，面容精致的女孩，正在用清澈的眼神看向她。
这样的脏乱的环境，和女孩仿佛格格不入。仿佛除非是剧本设定，她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儿一样。
半响。见他不回话，女孩又开口。
“结婚了，工资都给你。我一个月工资有3500。你有4000。你有住的地方。我也可以搬过来。这咱俩一个月省吃俭用。咱俩买房很快的……”
女孩滔滔不绝的讲解着。仿佛自己就像是被推销的商品一样。
“接盘？”
“不是。”
“恶作剧？”
“我没有这种想法”
“一个卑微工人临死的幻想？”
“那你不如叫我黑白无常。”
他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孩。不管是天降喜事。还是话本小说的内容应验了。他都不想搭理。
并非少年没有幻想。只是明白死去的人从不配拥有幸福。
“我根本不认识你。如果你是来看我热闹，或者是被人胁迫了来逗我的。那么请回吧”
他下意识的拧了拧喝剩下的冰露。打算下次喝。
只是女孩依旧站在那里。好像要辩解什么。但是没有张口。
他讥讽的笑了笑。觉得这个世界可真有趣。圈子不大，创造神话
“先不说是不是小说里的设定，就这俗套。而且充满西红柿气息的网络小说情节。狗不带信的。况且。我根本不认识你。王哥说我熟人来了。我还以为是……。”
对于刚刚经历分手的他来说，这无疑是在他雷区上跳舞。毕竟，他听到消息的时候，以为是……
听到这番话的女孩神情有些激动。
“我们明明认识！”
“哦？什么时候？”
”刚刚！”
“我真谢谢你。”
他瞥了一眼女孩。准备离开休息室，去上工。
“滴度。滴度”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心情莫名其妙的开始浮躁。
那个黑中介又来询问他。下个月租不租房子了。再租就要涨价。950一个月的房子。活生生要涨到1100。
妈的。多那250是要给他亲爱的家人买肯德基吗？
“结婚，我得工资都给你。”
女孩的声音好像魔咒。萦绕在他耳边。像一只怎么赶也赶不走的蚊子。
“滚开。”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想把自己的形象都树立起来，让女孩惧怕。让她离开这里。
为什么呢？是不相信自己会有好运气吗？是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吗？
或许是他拥有小小骄傲，却自卑敏感的内心。是他失败过的诸多恋情告诉他。女人不可信的低语。本来还是有所幻想的。直到催房租的那一瞬间。或许他明白。
他连家都没有。凭什么去接纳另一个灵魂。
“你图什么？”
他低着头，背对着女孩，
“……”
女孩的心情有些低落。她的眼神里竟然露出了一抹哀伤。半响后。她开口。
“图你不再悲伤。”
…
…
他突然身子一颤。莫名的口渴难耐，和找不到烟的心里浮躁。让他有些发慌。
不知道是因为很久没抽烟了。还是因为面前陌生少女的这句话让他慌了神。
他只知道。他需要冷静。
于是他蹲下身，仔细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截稍长一点的烟头。
好像是抽烟的那人因为没有抽完就去忙别的事了。亦或者根本不在乎所以没抽完就掐灭了一样。
万幸，它没有在占满了烟头和水渍的烟灰缸里。
他欣喜若狂的拍了拍灰尘。居然也不嫌弃的塞进嘴里。点燃了烟灰缸。
尼古丁的吸入。让他焦躁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他多看了女孩两眼，眼前的女孩衣着得体，妆容干净，身材姣好。
任是谁，在这样的女孩面前，捡地上的烟头抽。都会让女孩反感吧。
果然，女孩皱起了眉头。
是啊。是这样的。就应该是露出疑惑。或者是厌恶的表情。好像看一条会吃扔在地上别人不要的食物的狗一样。
然后。圆润的，离开这他的世界。
可女孩好像没有影响一样，皱着的眉毛也有些好看
。倘若之前的他。遇到这样的女孩，还会有些害羞吧。甚至可能会非常有礼貌的跟人家打招呼，然后自己躲在床上兴奋的抱着被子。高兴好几分钟。
他还没有脑补太久，火星已经快烧到烟嘴
了。
被高温烫了一下的他，赶忙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就在这时。面前的女孩，却突然开口：
“其实你后脚跟两寸距离，有一个更长的烟头，而且看烟头的图案，应该是芙蓉王。就算你不选择那个烟头。你也完全可以跟我结婚。以后我买烟给你。”
说着，竟然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掏出了一盒红塔山。递到他的面前。
“你会抽烟？”
他有些疑惑。这年头抽烟的女孩子确实很常见，但大多数都是南京。云龙。却很少有抽红塔山的。
“我可不喜欢抽烟的女……”
话还没说完。她便开口打断
“我不抽烟，给你买的。”
居然连自己都喜好都调查的这么清楚。他越发的确认了这绝对是一场荒唐的闹剧。
他不动声色的抽出一支烟。这才缓和了神色。
随着熟悉的味道，滚入肺里。他好像终于将紧绷的心放了下来。好像受了女孩一根烟的恩惠，却还不知道这个上来就要跟他结婚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于是，他就倚在门口开口询问道：
“你叫什么？”
“程糯”
《我与你共赴荒唐》新书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