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繆果然是个危险的男人,心思着实缜密,借刀杀人,啊不,应该是杀人栽赃,也就意味着现在都市内没人知晓阿萨什死亡的真实内幕吗?”我佩服与感叹,太繆那令人畏惧的城府与心机,实在是神鬼莫测。
他不愧是真大佬啊,靠着新闻舆论便轻易造就出都市内动荡的局势,同样轻易掩盖了阿萨什真正死亡的内幕。这样说来,至少没有人知道阿萨什是死在黑首组织的杀手手下。
得知这些大致情况后,我心中担忧的顾虑随之少去,说明杀手k这个身份没有暴露,更没人知晓是我的风暴杀死了阿萨什。
不过阿萨什的死在都市内引起不小的轩然大波,恶狼党频繁暴动,都市内很不太平,我躺在安静祥和的病房内,摇了摇头喃喃道:“算了,反正我只是一个暗中听命黑首组织行动的杀手,都市内暴动什么的不会有我掺和的机会,我现在还是好好养伤吧。”
“可……阿萨什是死在我手上的吧?怎么说呢……第一次杀人没有感受到多少实感呢。”我略微沉默盯向双手的手掌,心情有些无言的复杂。
或许是知道自己往后的一生都会活在黑暗中,杀死阿萨什的司机与阿萨什本人只是一个杀手生涯的开始,只要作为黑首组织的杀手活着,我往后还会沾上更多人命吧,在脑中这样主观认为着,就导致我内心对杀人这种事情没有太多负罪感吗?
也可能是因阿萨什是个十恶不赦之徒,所以他的死亡是死有余辜?就造成了我心里对杀人没有多少负担?
“唉算了,我不想深思这种事情,如今黑首组织才是我的容身之处,倘若我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须以杀手的身份活下去,杀手杀人这是很正常的吧。”我心中这样无所谓的抖一抖肩头,不再去多想,因从被父母无情抛弃那一刻起,被当做杀手培养的那一刻起,我就无从选择,只能不停迈入更加漆黑的地狱中。
一旁相邻的m很清楚听到我刚才喃喃的自语,她就只是注视起视线,静静看过来,看得出我是彻底坦然接受了杀手这个身份,可这只是基于表面上。
因为她始终无法理解,我看似在烦恼发愁,却又是毫不在意,就算知道往后会生活在无尽黑暗之中,还是看的很开,说起来她确实没见过我对明日抱有过痛苦,只是偶尔在嘴上抱怨与泄恨几句,还是说我早就死心了,于是才这般对往后无所谓的随波逐流?
我抬起头刚好瞧到m投来注视的视线,她好像已经注视了好一会儿,我不由奇怪的摸了摸下巴,在心里道,难道是本靓仔太靓了,她一不小心看入迷了?小迷妹?
m也看出我此时在想什么,她眯了眯翡翠的眼眸,没有理会,面无感情的问道:“我很奇怪,你现在已经彻底陷入了黑暗中,作为杀手以后只会面临更多的死亡与痛苦,你难道没有对往后感到过不安吗?”
“冷冰冰的你居然会在意这种问题,真是很少见。”我脸上略微露出意外的情绪,双眼仔细打量过去,m白嫩的面庞始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情绪,我答不答都无所谓,看起来不是很重视,她会问这种问题大概是出于一时兴起。
“说起来,因为以前的记忆被修改删除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一个怎样的人,若按现在来说的话……”
我倒是很认真在脑中斟酌与思考了一番,其实,我好像没真正了解过自己,稍微苦恼想着爷始终为何总是保持着一副乐观态度,这是为什么呢?
我苦思冥想几秒后,才顺从内心的想法说道:“或许是因为我从来不喜欢去考虑明天的事情,因为明日会出现的痛苦是无法预料的,与其去考虑会迎来什么痛苦,那还不如直接无忧无虑的放开心情享受今天,毕竟痛苦与开心都是短短一瞬间的情绪,那为什么非要浪费时间去感受还没有到来的痛苦呢。”
“结合自身情况来看,应该是这样的。看来没被父母抛弃、修改记忆前的我应该是一个吃饱撑着、无忧无虑的乐子人。”
我摩挲下颚深深思索一番,按照自身的感受说了出来,若真是无忧无虑,说明以前的生活过的很安逸,那为何还会被父母厌恶所抛弃呢?不禁觉得奇怪的想着。
“无法理解,看来是我多问了一个不该问的无聊问题。”m试图理解我刚才说的话,不考虑明天的痛苦,放开心情享受今天?
对于她这种冷漠理性的杀手而言,她只是勉强理解一些字面上的意思,作为杀手确实不需要考虑明天的痛苦,也不需要考虑以后的痛苦,至于后一句话的意思,就像是难解之谜一样,难以感受出其中的意思,她理解不了。
在m年幼时,她被养母贩卖之后,就被太繆灌输残酷杀手的训练,整日饱受各种无情的折磨与煎熬,试想地狱之般的杀手训练灌输在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身上,可以想出,她对往后的恐惧与痛苦,她一直惧怕着明日会面临怎样的痛苦,每天终是惶惶不安的度过。
不考虑明天的痛苦,放开心情享受今天?
这就是m所理解不了的地方,她改变思维的认为我本来就有些脱轨,也许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判断。
m至少认为我是一个很坚韧且又琢磨不透的傻子,或许她就不该提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这样认为着,她则不再深究这个问题,因为不管是今天,或者是明天,甚至是以后,杀手都不需要去恐惧未知的痛苦与不安,即便没法理解我的话也无所谓,因为杀手存在的意义,只需奉命行事便可。
看着m不再理会的表情,我反而是翘了翘黑眉,因为她刚才是很认真在琢磨我的回复,因没法理解便是不了了之,像这种没有感情的冰块肯定是理解不了,我才会有一丝在意的问出声:“m你会问这个问题,难道你以前曾对自己的往后有过不安吗?”
“以前有过,但那是我太过软弱与弱小的表现,现在和以后不会再有。”m的声音干脆与冷断,也坦率承认自身的过去。
同时,她不由回想起年幼之时,曾经的她一直对明日感到恐惧与痛苦的不安,就与她嘴上刚刚所说的,那是因曾经的她太过弱小与无能,如今的她不会再对往后感到一丝一毫的痛苦与恐惧,m认为当初自身的害怕,全是归咎于自己的弱小。
而现在,她已不再知道痛苦是什么,甚至面临死亡都不会生出半丝恐惧的情绪。
“以前有过,现在不会再有了?看来那可能是一段痛苦的过去。这样一想的话,是你刚成为杀手的那一段时间吧。”
从m那短短一句冰冷的话中,我略微猜测了个大致的情况,她还未加入黑首组织之时,可能还是一个正常带有感情的小女孩,然后被太繆这个危险的男人亲自栽培成为杀手,其训练的手段恐怕是比地狱还要恐怖与可怕吧。
可想,年幼的m遭受了许多地狱之般的折磨,一个小女孩无依无靠,所以她才会对着每天全是残酷的杀手训练的日子,感到不安与痛苦,直到被太繆残忍抹去了杀手不该拥有的感情之后,她则是彻底成为一名冷血无情的冰冷杀手,自然不会再对往后感到恐惧与不安。
“年幼时的我果然很软弱可笑,每日惶惶不安怀着恐惧。而如今,我早已不再惧怕不安,活在黑暗中也不会再有任何恐惧。”m面庞上冷固着一张没情绪的面瘫脸,话语生冷,她没有因勾起过去的记忆而冒出多余的情绪波动,很理所当然的认为当初是自身太过弱小的原因所致。
见到她那一副与我平日所见到的冰冷模样没有多少差别,我无力耸耸肩膀,真是同情这杀手心中只有冷冰,根本没有世俗感情的杂念。
可转念一想,也许这就是杀手吧,不管是我,还是m,我们全都只是一件受命驱使的杀人工具,感情本来就是不该需要的东西。
或许往后哪一天,我说不定也会被冰冷的黑暗麻木了感情,与m一样,成为一名真正冷血的杀手。
冷清的病房略微安静了几秒钟时间,到不是因为陷入了沉默,而是m不想在这种浅显的问题上深究,杀手本就是一把只为杀人而存在的利刃,永远不会见到正常的天日,只能行走在别人所不知道的黑暗中。
m盖上笔记本便从病床上起身,慢悠走到一旁热水壶桌前,就像一位穿着病号服的普通女孩,她倒了一杯温开水,接着开口说道:“虽然最近外界发生了许多动乱,但那些与我们不着边际,不需要你我去忧心,在这个医院内没人会知道我们的身份,接下来的时间呆在医院内养伤便可。”
我明白,因恶狼党首领的身亡,导致海亚都市第二大恶黑势力搅起波澜,现在外界的都市政府、黑首组织与恶狼党全是相互胶着的混乱状态,不管他们怎么闹腾,这些都不需要一个小小的杀手去操心,我与m待在幽静的医院里至少不会被外界打扰。
我目光打量向这间安静的高级vip监护病房内,简直就像是家具一应俱全的居家室,我略有疑惑与担心的发问:“这个医院环境看起来很舒适,我们住久了会不会暴露身份啊?万一有警察发现蛛丝马迹找上门来,到时候可是得牢饭伺候的。”
“你放心,这家医院暗地里是黑首组织名下的私立医院,附近都有组织的人在看暗哨,一发现有风吹草动,医院自然会一时间通知我们。这家医院明面上也是正规机构,不用担心会引起外界的注意。”m淡淡看向我说道。让我少去了一些顾虑。
“黑首组织名下的医院吗?嗯,这样看来我们的身份安全至少得到了保障,不过……这家医院多少和灰色地带沾边吧,据说有些黑心的医生趁病人昏迷之时,偷偷从病人身上割下人体器官私下贩卖……”
吓得我脸色煞白,一时间掀开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子,我急忙用双手将全身从头到脚的摸排一遍,一丝不苟的检查着自身是否还健全。
“你在做什么?”看到我这奇怪的举动,不由引起m的疑惑。
见她问出声,我轻轻耸肩,这不是明摆着看得出来吗,我的双手一直来回摸在腹部上,没抬头的干脆回道:“我在检查我的肾是不是被别人拿去换苹果手机了。”
m顿时冷漠呵呵了一声,没再理会眼前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