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劲,自己外面混不带我们,我们出门又找借口不去。”萧玉儿甚是不满。
“呵呵,我去天芒城太惹眼,你们一直苦炼,出去散散心也好,顺便找找如花,她化名萧如玉。”薛通笑道。
“萧如玉?肯定是你这鬼东西想出来的名堂。”萧玉儿嗤笑。
“嘿嘿,那是!”
“这几张符箓带上”薛通取出备好的八张符箓。
厉辛、霍煌可激发恶灵召唤,萧玉儿得了四张金甲巨人符。
“到时你们自己走,薛某就不送了。”
“薛某身份牌放好,或能收到你师姐传音,别忘了住最好的客店。”
薛通给了玉牌,进入地宫修炼。
……
新年临近。
天芒宗逢双年小庆,逢十年大庆。
今年是小庆的年份。
萧玉儿三人自道场出发,骑犴驼往东南,很快进入天芒宗属地。
日行两千里的灵骑,一路狂奔,等三人放风的新鲜劲过去,已在五百里开外。
此后才徐徐行进,饱览沿途风光。
天芒城远郊。
霍煌的犴驼正信步由缰,对面的马车却突然猛冲过来。
霍煌飞离驼背,双掌向上一托。
硬生生托起马车,顺势划了个大圈,兜回重新落在了宽阔的土路。
乌骓马惊嘶不已,口吐白沫险些瘫软。
霍煌先天顶峰,紧急发力,托举双马辇车,半空飞转一圈,还是能够做到。
马车系车队最末,空车仅马夫一人。
“怎么回事?”
前车的护卫不乐意了。
“混账东西,你们怎么驾车的,这么宽的路都走不来?”萧玉儿大为光火。
马道宽六丈,对行绰绰有余,车夫胡乱驾车让马儿受惊,护卫也跟着罗里吧嗦,萧玉儿岂能不恼。
“你们不及时避让,惊扰了车队,还有理了?”先天护卫蛮横道。
萧玉儿此刻才留意辇车气派豪华,定是出自权势人家。
乌骓万中选一,舆厢用的紫檀香木。
萧玉儿冷笑:“你倚仗后台,故意搞事的吧?”
护卫强词夺理,必有原因。
“尔等什么人?竟敢在天芒宗地界横行霸道。”前车舆厢,透出嘶哑的声音。
车里人修为不详,但视宗师厉辛如无物,想必级别不低。
此话纯属倒打一耙!
萧玉儿顿然大怒,但她跟薛通闯荡多年,察觉事出反常,生生咽回了骂人的话语。
霍煌接话,“道友哪里的,我们是玄凌道场的人。”
“听说玄凌道场为天芒宗做了点事,不过千万别仗着有功胡来!”
车里人言语刺耳。
“玄凌道场哪会胡来,走路靠边小心,又从不耍无赖,给人强扣屎盆。”萧玉儿挖苦。
“你说什么?!”车里人喝道。
“没事了,没事了,车马人都安好,大家就各走各路吧。”
霍煌打圆场,不愿继续纠缠。
“今日便放过你们,以后小心点。”
“道友可否告知来历,今后吾等遇到了,也好加倍小心。”厉辛忽道。
两车四人不应,扬鞭起步。
“缩头了?有本事在薛哥面前耍横!”萧玉儿忿忿道。
紫檀车顶倏忽大开,一只枯黄的掌影扫向往萧玉儿肩头。
萧玉儿双腿用力,打算自驼背腾空,避开来招。
蓦然周身一紧,仿佛从黏稠无比的烂泥地跃起,刚腾飞半尺,臂膀已被一掌扫中。
萧玉儿滚落马道中间。
厉辛一把捏碎符箓,三首恶蟒虚空探头,大半的身躯隐没在滚滚黑烟之中。
“诸位且慢动手!”
马道上人影飞射,执事堂庄副堂主。
“一场误会!在下受长廷堂主委托,迎接来迟。”庄副堂主陪笑道。
“速速让开,波及后果自负!”
厉辛朝空车一指,厉声喝道。
“杀!”
她话音方落,三蟒黑影闪电出动,两匹乌骓立被咬掉脑袋,紫檀香车亦撞成了碎片。
“你敢动我?!”
萧玉儿飞身而起,目跐欲裂,一张脸扭曲得不成人形。
前车厢内,飞出一人。
“荣长老,请听在下一言,一点小摩擦万勿大动干戈,大家都是道上的朋友,不如各退一步。”
庄副堂主大急,直接拦在了中间。
“萧道长,我们走!”霍煌拉住萧玉儿说道。
荣永年宗师后期,系前任执法堂主,当年代表执法堂,与华长廷亲临玄凌道场。
“萧师妹,我们回道场!”厉辛同声劝道。
萧玉儿收了犴驼,骛船飞离。
……
“华堂主接到线报,廖长老欲对玄凌道场的人不利,此乃惹祸上身之举,派庄某火速来接,还是迟了一步。”庄副堂主眉头紧锁,说道。
“廖四通曾任执事堂主,与老夫几百年的交情,杀杀薛通手下几人的锐气有何不可?连萧玉儿都这般张狂,再过几年,薛通岂非要骑宗主头上,作威作福了?”荣永年恼怒不满。
“薛通无心扩张,玄凌道场都让出了一半,两位大人多虑了。”庄副堂主叹道。
荣永年挥手,“你去吧,老夫需面见宗主,小小道场修士竟如此张狂,本宗地界横冲直撞,不服管教!”
……
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新年庆前夜,一名其貌不扬的中年女子,在几个奢华客店左近,捏碎传音符箓,等了小会不见回音。
“夫君或仍在魔界,四年后的大庆再来罢。”
女子瓷器店买了批装药的小瓶,匆匆离城。
樊如花!
……
薛通面色铁青。
“此事何时解决?”萧玉儿问道。
她知薛通不会善罢,只是关心时间。
“我定替你找回公道,不要急。”
薛通心中,萧玉儿并非借他名头,在外闯祸的小师妹,而是遭人欺负,懂进退避锋芒的弱女子。
“天芒宗或会来道场,若无动静,薛某有办法让他们上门。”
“薛某警告过廖四通,莫非他们觉得,天芒乃大宗,携数万之众,没必要给吾等面子?”薛通眸中寒光凛凛,说道。
“姓荣的太霸道了,华长廷还算拎得清。”厉辛说道。
“你们只管按我安排的去做!”薛通说道。
……
天芒宗议事厅,爆发了争吵。
廖四通、荣永年提议,勒令薛通搬出任州。
“姓薛的必不肯,那就一网打尽,他赢得了狄州的土匪,但休想撼动我煌煌天芒大宗!”
“要办就趁早,趁其还未和黄龙宗走得太近。”廖四通说道。
华长廷和副宗主反对。
“薛通和黄龙宗走得已不近了,他本宗地界外做道场,与人无争,何必去干涉呢?”
“华某预感此人不简单,事情已难以收场,除非副宗主去道场一趟,稳住局势。”华长廷说道。
而廖荣二人,平日更得宗主信任。
“既不拉拢,也不打压,静观其变再做考量。”
“薛通若忍气吞声,说明其暗中准备,图谋报复,那吾等就早些动手;薛通若主动接近黄龙宗,那我们就果断出手;除非他诚意讨好,本宗才可另做打算。”宗主说道。
……
两月后。
薛通敲起黄龙宗院子的大门。
“前辈有事?”
此情况系首次发生,黄龙院首领大为紧张,问道。
“没什么,特来告知,道场将有大事发生!”
薛通右臂猛然一甩。
血光电射,三十丈外东侧殿顶楼,眨眼炸出大洞。
薛通平地消失,下一刻已在天芒宗院内。
“牟三,你偷窥了一年,看够了么?”
牟三暗房窥视,待见血鸩矛射出,想躲已然不及。
血矛刺穿护板,在离他一尺远的地方飞过,轰开墙壁坠落院外。
牟三瑟瑟发抖,嘴巴哆嗦口齿不清。
薛通吸回铁矛,冲围观天芒宗修士说道:“今日留牟三小命,权当人质,让廖四通和荣永年来见我!”
……
十日后。
四艘骛船落地。
“薛通,就你一人?宗主莅临,尔等竟如此怠慢!”廖四通斥道。
“其他人跑了,怕丢了性命。”
薛通心底暗喜,要找的基本都来了。
“你扣押牟三,是有话要说吧。”天芒宗主说道。
“薛某想当面问问,帮天芒查清了旧案,就落得这般下场?”
“你对廖长老不敬,目中无人,萧玉儿在荣某面前,亦没大没小。限你等一月内离开任州,今后未经允许,不得再入本宗领地!”荣永年插话。
“时至今日,薛某始终想的是与人为善,少动杀念,但荣永年敢动我师妹,廖四通始作俑者,不可饶恕!”
薛通浑天鎲上手,头顶的剑云也飞速扩张开来。
地级二品法宝、天人境剑阵气势!
“谁帮谁死!”薛通喝道。
天芒宗主及身后五人,当即傻眼,呼啦散开,唯恐惹祸上身。
廖四通、荣永年方知大事不妙,本以为宗主领头,压薛通一级,人数又足够之多,哪知竟遇上想都不敢想的“天人”修士!
二人搏命招式尽出,法器符箓飞出十数件之多。
无奈九宫剑云,瞬间便裹住了所有的顽抗和挣扎!
轰隆隆!
血洒青石,法器七零八落。
薛通并未放过其他高阶。
几个起落,数人即倒在了血泊。
“嘭”
暗黑鎲锋越过十丈空间,轰碎了天芒宗主!
……
华长廷收到薛通书信。
内中言道,已清除天芒宗不知好歹的败类,请副宗主齐源洪接任,从今往后和平相处,互不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