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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何月病故的消息传到姜战耳中,对此,他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在夜里来到了那处宅院。
何月的棺柩就摆在前堂,堂内仅有身着素缟的唐念、刘辩以及兔死狐悲的和玉。
姜战的到来引起了唐念与和玉的注视,二人起身对姜战行了一礼。
“大将军,我……”
“你们都出去吧。”
打断唐念未说完的话,姜战对着几人摆了摆手道。
“诺!”
唐念叹了口气,拉着刘辩的手与和玉一同离开了大堂,只留下姜战与何月的棺椁在堂中。
“我知你意,刘辩不能活着,他必须死。”
姜战抚摸着木制棺椁,低声说道。
棺木之中的何月眼中划过一行清泪,她没想到姜战竟然真的不打算放刘辩活着。
说完这些后,姜战转身离去,没有和唐念他们多说一句。
三日后,刘辩因母去世而悲伤过度同样染上重疾,最终与其母的棺椁一同送往邺城以西的太行山上下葬。
看着两座坟冢,唐念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她没想到姜战下手竟然这么快,刘辩竟然突然间就病的起不来了。
而就在昨日,他也跟随何太后一起离去。
种种变故让她陷入了迷茫、痛苦之中。
“妹妹,走吧。”
和玉玉手搭在唐念的肩上,轻声道。
一路跟着和玉下山后,她们被护送着回到邺城。
她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们前脚刚走,何月和刘辩坟便几个身穿黑袍的人给被刨了开来。
砰——
挖坟、开棺,当棺椁被打开后,棺盖掉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主公。”
一位黑衣人对着那未曾出手且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拱了拱手。
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掀开遮住面容的袍子,露出姜战的面容。
就在此时,棺内的何月站起身子,随即将已经在棺材中熟睡的刘辩唤醒。
看着揉着惺忪的眼睛有些不开心的刘辩,何月忍不住的笑了笑。
他终究是念旧情的。
“谢谢你,放过辩儿。”
何月搂着刘辩瘦弱的身体,心怀感激的说道。
“怎么也算是半个夫妻,我也不是那种提上裤子就翻脸的人。”
姜战摊了摊手,满不在意的说道。
“有情有义不是好事,你既然要当皇帝,那么很多时候都不能感情用事。”
“甚至有的时候,就连骨肉至亲都可亲自杀死。”
看着姜战,何月忍不住的提醒道。
“现在杀了你们也不晚。”
姜战半开玩笑地说道。
“哼,我才不信你下得去手。”
何月鄙视的白了姜战一眼,冷哼道。
“我会安排你们在幽州落脚,后半生钱财肯定不会委屈你们。”
被何月鄙视,姜战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神色严肃的道。
何月知道,这是自己最好的结果。
幽州被姜战经营多年,所有人都是姜战的心腹。
到了那里自己只要隐姓埋名的活下去,就没人能难为他们娘俩。
“念儿跟我们受了这么多年苦,你要好好待她。”
听到自己的后路已经被安排好了,何月也就放下了担忧,一脸轻松的嘱咐道。
“这算给我的补偿?”
姜战玩味的问道。
“怎么,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换一个年轻漂亮的黄花闺女,你还不乐意了?”
何月有些不忿的怼道。
“其实你就算把她带走也无妨,我不缺女人,我府中十多位夫人哪个不比唐念美。”
姜战咧咧嘴,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如果他想要,唐念早就出现在了他的床榻上。
“切,要不是唐念不能跟着我们离去,你以为我愿意将她留给你,哪怕辩儿用不到,当个佣人也不错。”
闻言,何月悻悻地说道。
“好了,你们该走了,有机会的话我会去看看你们,不过恐怕机会不多了。”
看了看天色,姜战也不再打算与她多说些什么了。
“你多保重,记住,帝王本就是无情的。”
何月点了点头,再次嘱咐一句后带着刘辩跟着穆青等人离去。
“帝王无情?”
姜战嗤笑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而剩余的黑衣人则是动手将坟冢填好,重新变成了两座坟墓。
回到邺城时已是夜里。
由于何月与刘辩已经离开,这座小院也冷清了下来。
“姜战,唐念说想与你商议点事情。”
和玉面色有些犹豫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对了,待会随我回府吧,这里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姜战看着这个异族美人,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就不怕我欺负你那些娇滴滴的夫人?”
和玉双手抱胸,调侃道。
“我奉劝你老实一些,不然被打了可别找我告状。”
闻言,姜战忍不住提醒道。
不说别的,只要和玉敢自持武艺欺负其他人。
无论是貂蝉还是张宁都足以将她打的怀疑人生,何况还有一个武力轻松破百的吕玲绮。
这三个谁出手都可以轻轻松松的教她做人。
“你们汉人女子还有这么能打的?”
和玉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听过你叫爸爸之后,我很期待你被打得叫妈妈的模样。”
姜战语气玩味的说道。
说罢,他便朝着唐念的房间走去。
房间内
唐念妆容精致异常,一袭刺绣简单却不失华贵的大红喜服让她看起来格外的端庄大气。
这是这些年她准备正式当新娘时缝制的,耗费了她无数的心血。
今日她将这件衣服穿上,显得异常的美艳高贵。
唐念的容貌是不错的,精心打扮后更是有一种端庄温婉的美感。
听到有人进来,她闻声看去,正好见到推门而入的姜战。
看着这个虽然有过几次照面,但却极少能与之说上话的男人,唐念一时间怒火涌出。
“为什么,她们只是一对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而已,为什么不能放过她们。”
唐念难得鼓起勇气,今日她就没打算活着。
十岁时自己就被选为弘农王妃,这么些年虽然与刘辩空有夫妻之名,但刘辩怎么说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你就是养一条狗养这么久,也会有感情的,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是谁给你的勇气这般和我说话的,梁翠萍吗?”
姜战背负双手,目光微冷的盯着这个稍微有那么一点呆萌的女子。
他以为整日与她们生活在一起,唐念多少是能知道一些的,但如今看来,这女人也不见得比刘辩聪明啊。
“我...”
被姜战的语气吓到,唐念一时间气势皆无,再次变成了那个有些怯懦的唐姬。
“好了,你看我何时是那种刻薄寡恩的人,跟我走吧,以后换个地方生活。”
见她如此,姜战顿觉无趣,说了一句后转身离去。
他不打算过多解释什么,懂你的人不需要解释,不懂你的人解释再多也没用。
与其翻来覆去的和每一个人解释,倒不如回去陪老婆孩子。
不是那么刻薄寡恩的人,那怎么还残忍害死了母后和刘辩?
唐念看着这个人的背影,渐渐有些迷茫起来。
女人这种生物很奇怪,你越是对她表现得不甚在意,她便越觉得你很神秘从而想要探索,如此这般便愈发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