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也该他出事,他的反应在平时是符合规矩的,可这个时候越规矩就越危险。
很明显他是压根儿都没想到这一层。
他想得很美,都在为将来打算,却疏忽了现实的残酷。
所以说他是只有自己的感觉,却分不清感觉和事实。
他这一路应该也是很顺,没什么大起大落,不然不会这么没有边界感,就认为都是美好的感觉。
如果是这样的话,纵然是他和莫大先生有心结,彼此也不会太难过的。
搞不好莫大先生虽有嫉妒。却也是喜爱和疼惜这个师弟的。
这种情形在有兄弟姐妹的家庭不难见到的,对于小的,虽然也会计较,也会吃醋,但也是很疼爱的。
除非是大人太忽略自己了,这时候才会难受,才会发作。
刘正风此刻做的处处合规,却处处是错,也处处受制。
既然嵩山派的人传令来,那么先答应下来,然后请他们入座,偷走他们的令旗不就行了。
有令旗代表左盟主,没有令旗算什么?私人造访?那么继续金盆洗手,请他们观礼。这下看他们怎么回去交代。
另外,也可以抄刚刚余沧海的作业,看,天上飞的是什么!然后马上金盆洗手,礼毕。
办法还有好多,可刘正风用的是最蠢的,他在公然抗令。
此刻他还没上任,还不正式归朝廷管,所以说左冷禅派来的人很是当口,他们是有预谋的。
原文是——第十七回邪魔外道
史登达身子一晃,抢着拦在金盆之前,右手高举锦旗,说道:“刘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我师父言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家情若兄弟。我师父传此旗令,既是顾全五岳剑派的情谊,亦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也为刘师叔的好。”刘正风哈哈一笑,道:“此事刘某倒是不明白了。大师兄倘若真有这一番好意,何以事先不加劝止?却等刘某大宴宾客,才发旗令拦阻,那不是明着要刘某在天下英雄之前,出尔反尔,叫江湖上好汉耻笑于我?”
史达登道:“我师父嘱咐弟子,言道刘师叔是衡山派铁铮铮的好汉子,义薄云天,武林中同道向来对刘师叔甚是尊敬,我师父心下也是十分钦佩,要弟子万万不可有丝毫失礼,否则严惩不贷。刘师叔大名播于江湖,这一节却不必过虑。”刘正风微微一笑,道:“这是盟主过奖了,刘某焉有这等声望?”定逸师太见二人僵持不决、忍不住又插口道:“刘贤弟,这事便搁一搁又有何妨,今日在这里的,个个都是好朋友,又会有谁来笑话于你?就算有一二不知好歹之徒,妄肆讥评,纵然刘贤弟不和他计较,贫尼就先放他不过。”说着眼光在各人脸上一扫,大有挑战之意,要看谁有这么大胆,来得罪她五岳剑派中的同道。
刘正风道:“既是定逸师太也这么说,在下金盆洗手之事,延至明日午时再行。各位好朋友谁都不要走,在舍下多盘桓一日,待在下向嵩山派的众位贤侄详加讨教。”史达登道:“多谢刘师叔。”放下令旗,躬身行礼。
刘正风也真是好说话,居然先答应了。
他那番话大可以在金盆洗手之后再说的,这时候他就占理了。
虽说也有不当,但也有理,那就说不清楚,不了了之。
大不了就是各打五十。
刘正风又失了先手,他是处处被动。好,明天继续。
2024年4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