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来,令狐冲已经做错了两件事。第一,没有在得势时,为刘正风、曲洋平反正名;第二,没有让岳不群道歉认错。
他有主角光环,得到了也不觉得稀罕。
那么没有主角光环的呢?比如刘正风的小儿子刘芹,他根本没有错,他是被集体霸凌。
除了挨千刀的嵩山派,还有在座所有的看客,也就是说,在座所有的都是垃圾。
也包括岳不群。
都看着他被欺凌,居然没有人来阻止,也没有听到一句公道话,在座的又有哪一个是人?
根本就是见不得人的去处。
刘芹小小年纪,凭什么承担所有不堪之人的罪孽?
他完全是运气使然,碰到了而已。
还真是冤孽,所有人都衣冠楚楚,却没有一个是人,反而要他一个孩子来当替罪羔羊。
假如平反正名了,刘家后代的日子就过得不一样了。
这对令狐冲来说,是举手之劳。可他愣是拎不清,到底是岳不群教出来的。
岳不群与其自己阉割了,还不如当众道歉呢!
令狐大侠,是岳某人不懂得价值,还贪得无厌,是岳不群的不是,大大的不是。那么自己进入华山重压之地,学三圣母。
早该如此了。
活着真多余!怎么也逃不过一个怂字。
可如果这样的话,那岳不群就是个人物,他怂出了不一样的高度,反而大家都敬重他。
令狐冲既然有主角光环,那怎么也要逼着岳不群认错才是。
就算是世界本身就是个草台班子,也没必要把这么潦草的乌七八糟给流传下去吧!
是流传?还是荼毒?
早就该把它扼杀在萌芽状态!要不就是除四害,见到了就杀光。
跟好东西有仇吗?非要这么破坏不可?
原文是——令狐冲见大雪已止,生怕其余师弟师妹们发觉不见了岳灵珊,若有风言蜚语,那可大大对不起这个小师妹了,说笑了一阵,便摧她下崖。岳灵珊兀自恋恋不舍,道:“我要在这里多玩一会儿,爹爹妈妈都不在家,闷也闷死了。”令狐冲道:“乖师妹,这几日我又想出了几招冲灵剑法,等我下崖之后,陪你到瀑布中去练剑。”说了好一会,才哄得她下崖。
当日黄昏,高根明送饭上来,说道岳灵珊受了风寒,发烧不退,卧病在床,却记挂着大师哥,命他送饭之时,最要紧别忘了带酒。令狐冲吃了一惊,极是担心,知她昨晚摔那一跤,受了惊吓,恨不得飞下崖去探探她的病势。他虽已饿了一天一晚,但拿起碗来,竟是喉咙哽住了,难以下咽。高根明知道大师哥和小师妹两情爱悦,一听到她有病,便焦虑万分,劝道:“大师哥却也不须太过担心,昨日天下大雪,小师妹定是贪着玩雪,以至受了些凉。咱们都是修习内功之人,一点小小风寒,碍得了什么,服一两剂药,那便好了。”岂知岳灵珊这场病却生了十几天,直到岳不群夫妇回山,以内功替她驱风除寒,这才渐渐痊愈,到得她又再上崖,却是二十余日之后了。两人隔了这么久见面,均是悲喜交集。岳灵珊凝望他的脸,惊道:“大师哥,你也生了病?怎地瘦得这般厉害?”令狐冲摇摇头,道:“我没生病,我……我……”岳灵珊陡地醒悟,突然哭了出来,道:“你………你是记挂着我,以致瘦成这个样子。大师哥,我全好啦。”令狐冲握着她手,低声道:“这些日来,我日日夜夜望着这条路,就只盼这一刻的时光,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岳灵珊道:“我却时时见到你的。”令狐冲奇道:“你时时见到我?”岳灵珊道:“是啊,我生病之时,一合眼,便见到你了。那一日发烧发得最厉害,妈说我老说呓语,尽是跟你说话。大师哥,妈知道了那天晚上我来陪你的事。”令狐冲脸上一红,心下有些惊惶,道:“师娘有没有生气?”岳灵珊道:“妈没生气,不过……不过……”说到这里,突然双颊飞红,不说下去了。令狐冲道:“不过怎样?”岳灵珊道:“我不说。”令狐冲见她神态忸怩,心中一荡,急忙镇定心神,道:“小师妹,你大病初愈,不该这么早便上崖来。我知道你身子渐渐安好了,五师弟、六师弟给我送饭之时,每日都说给我听的。”岳灵珊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瘦?”令狐冲笑了笑,道:“你病一好,我即刻便胖了。”岳灵珊道:“你跟我说实话,这些日子中到底你每餐吃几碗饭?六猴儿说你只喝酒,不吃饭,劝你也不听,大师哥,你……为什么自己不保重?”说到这里,眼眶儿又红了。
自己生病还想着大师哥,这是何等浓情蜜意!
师娘知道了,还是无动于衷。
就没想过把女儿的婚事给办了?
看来做师娘的,从骨子里就没当令狐冲是自家人,认为配不上自家。
他们有这种虚荣心那是一点也不奇怪,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什么别的?
什么都拿不出,不靠虚荣,还靠什么?
令狐冲本就不该对他们太好,既然是外人,那么就是外人的对待方式。
不过呢,令狐冲对他们的在意,是很让人受用和满足的。
真情的流向是虚荣,这就跟钱财的流向是负债一样。
不及早割离,那是有得亏损,有得吃苦了。
而且这就是无间道,只要此情还在,那就永无光明之日。
岳不群夫妇都在作恶,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作恶,只觉得不是应得的吗?本该如此。好,明天继续。
2024年6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