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合同可以签了吗？”陈录推了推有些笨拙的眼镜，试探性的询问。
“嗯...总感觉哪里还差点。”甲方爸爸代表张总摸着他那好几层油腻到爆的下巴，眉头紧锁道。
陈录表面舔着笑脸耐心询问甲方爸爸修改意见，但是心里已经把对方从头到脚骂一遍：你个扑街！方案改了几百遍，每次问哪里不行总拿什么狗屁感觉来搪塞！
“整体风格不够感觉大气，你再改一下。辛苦了，小陈。”
“明白，这就换底版。”
“整体构图看着大气多了，但是这字体排版布局还是不够，小陈你把字体再改改。”
“好，现在改。”
“这排版可以，但是这颜色不够凸出，小陈你再改一下。”
“好！”
…………
n＋1版本之后，小陈我感觉还是前面那个版本好点，要不还是原来那一版，你觉得呢。
陈录在心里大骂道：我觉得！我觉得你哔哔...我哔哔你，哔哔……
但现实里陈录还得陪着笑，“张总，你决定就行，就是字体颜色的区别，问题不大。”
“那就前面那一版吧。”张总拍着陈录的肩膀做了决定，陈录在心里希望一觉醒来这肥猪别又来了新灵感。
“那张总你把确认单签一下，然后合同也签一下。”陈路把确认单和合同推到甲方面前。
“不着急。”对方不动声色又推回来。
“您不签字，我这没法下单，到时候怕耽误交货时间。”陈录又把确认单和合同推过去。
“哎呀！你还不放心我啊！我不会赖的，你先下单。”
陈录：我哔哔！还好意思说这话，老子可不想一条路摔两次！
“张总，我也是个打工的，公司有公司的流程，没有客户的确认单是没办法下单的！”陈录开始买惨。
“而且这制作也是需要工期的，到时候影响到贵公司活动的宣传，我可没办法承担责任。”再把责任摘出去，反正到时候别赖自己。
“行吧！”这张总也不过是一个总监，真耽误公司宣传，到时候肯定挨批评。
“不过，那说好的回扣...嘿嘿，别忘了！”都是一些行业潜规则，陈录自然懂。
“张总，放心！一切照旧。”
“那就行！”听到陈录这话，甲方在确认单和合同上潇洒挥笔。
陈录还亲自送甲方到了电梯，还亲切给甲方按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前他嘴角都没有放下来，而电梯门关上之后脸立马拉下来，回到工位上开始一段单压骂人。
“辛苦了！”同事同情的拍了拍陈录肩膀，表示同情。
拿到确认单，陈录第一时间向制作公司下单，被甲方这么一拖时间真的有些勉强，所以必须抓紧时间下单，所以他跟制作公司一再强调时间。
结果，会议上还被老板骂了，说他这办事效率实在不行，客户心理拿捏也有问题，小问题来来回回的掰扯，还让他多向其他人学习。
但是谁不知道这张总有多龟毛难搞，不也是他们搞不定才丢给他练手，现在居然还嫌弃他不行！
“是！老板以后我会注意的。”
“平时也不要只是闷头搞设计，有时间也要学会人情世故。”老板一副恨铁不成的样子，这小子从进公司以来就有些呆愣，不会看脸色。
项目搞定陈录终于可以正常下班了，但是就算如此他回家也只有一人，他无父无母又是单身狗，从小是师傅养大他的。
因为是“神棍”养大的孩子，所以从小他没少被其他小朋友孤立、歧视、排挤，直到上了大学离开小城市才好点。
但是因为他体质特殊，所以大学也交不到什么知心朋友，他在大学时期都是独来独往，唯一的好友还是大学兼职时候认识的，两人也算是过命交情。
但是好友被公司外调一年，现在都没人陪他喝酒听他吹牛了！
陈录走在路上，经过回家的路口前路灯他特意靠里边走，避免冲撞什么不该冲撞的东西，虽然他不怕那些东西，但是他不想惹麻烦就对了。
可是今晚他发现那东西居然离开路灯的位置，跟着人走了！
“回家！别多管闲事！”
女子踩着高跟鞋在昏暗的楼道哒哒作响，灯好像是接触不良久不久闪烁几下，她驻足抬首看了一眼娇嗔道：“这物业光知道收钱，一点事也不干！”
来到有些年头的电梯门前，女子按了按钮电梯门开了，看着有些吃力，她走进去显然也习惯，如果不是租金便宜她也不会住这里，打工一族本就不富裕。
“等一下！”电梯门刚要关上的时候，突然被人伸手挡住了。
“你这样很危险的！”女子好意提醒，只是情急之下语气有些冲。
“对不起！”陈录道歉，原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良心过意不去。
“下次别这么硬闯万一出事怎么办？多等一会儿又不会怎样。”女子教育道，陈录心想不会是老师吧？
“知道了。”
“你刚搬来的？怎么都没见过你？”女子看陈录面生。
“我是来找人的。”陈录没想到这里的邻里关系这么好。
“哦，你到几楼？”女子问。
陈录看了一眼亮着的数字，然后随口报道：“哦，十五楼。”
女子警惕的看着陈录，毕竟晚上一个陌生男子紧随她后面，说是来找人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最近新闻里没少报道独居女子被尾随的事件。
陈录自然看出对方怀疑自己的目的，但是他也没法说啊！
二人没说话，安静的只听到电梯运行的声音，女子所住的楼层到了，电梯门打开女子赶紧出去，陈录手里突然多了一条鞭子在她后面扫了一下，女子感觉异样回过头瞪了他一眼，陈录尴尬笑了笑。
电梯门关上，角落的黑影开口道：“你看得到我！”
十分钟后电梯回到一楼，电梯门打开，陈录从里面走出来，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走到大楼门前仰头叹道：“师傅，我又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