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很爱很爱一个人,如今,很恨很恨一个人。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苦苦累积堆筑起来的坚强瞬间崩塌的感觉是什么?
1.因为一个人,兜兜转转一座城将辞职信递交给上司李楠的时候,她诧异的看了看我,没有接我递过去的信。
“如果没有能够说服我的理由,我是不会同意你离职的。”说完,她低头继续工作,独我一人杵在那儿心情低落。
来洛城三年,来时,兴奋无比,憧憬无比。走到任何角落,不管天气阴霾还是烈日炎炎,世界都是美好的,尽管未来不知,但无时无刻都感觉幸福。
对于一个没有工作经验又人生地不熟的我来说,找工作是件无比艰难的事,尽管找工作到处碰钉子,也丝毫影响不了我幸福的心。
后来,我进了一家我并不是特别看好的公司,好在工作算是轻松,对于我这种对事业基本没要求的人,便一呆就是三年。
三年前,我朝气蓬勃,最最年轻的样子,独自奔赴了洛城,因为有个人,在这里。他说,一辈子在洛城扎根,一辈子,温馨,而美好。
因为一个人,我来了这座城。
因为一个人,我用心的爱着这座城。
若是,半月前我没有因为头疼而请假回家休息,也许,我会一直都那样简单的幸福着。
若是,我没有认识一个叫夏若的女子,也许,我会一直幸福的像个白痴。
若是,根本就没有若是
夏若是我在洛城认识的朋友且是唯一能说上话为之投缘的朋友,夏若也爱粘我,时常跑去我租的房子与我同住些时日,与我说说有哪些好笑的新闻,也经常说某某男特别帅,她的某某男性朋友喜欢我之类的话题,我听完,只是一笑,点一下她的额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聂吟的爱情。”
然后,我打电话给聂吟,而夏若则安静的躺在床上,不再说话。
夏若说跟男朋友吵架了,不想再见到他,于是又躲到了我这里。早就听说她有男朋友,可她却从未跟我提起过有关她男朋友的事情,我想,她不说,那我最好别问。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不可触及的秘密,那个男朋友,应当就是夏若心里不可触及的秘密。
“苏冉,我真的再也不会理他了。”夏若抱着我的脖子,趴在我的肩上大哭。
我拍拍她,安慰道,“既然不想理了,那就别为他伤心了,让你伤心的男人,不值得你爱。”
夏若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说,“可我还是爱他,你说我是不是犯贱啊?”
我笑笑,说,“人一生总得犯贱几次吧,不然不是太没意思了。”
夏若便笑了,也不在哭,抱着被子就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见夏若正睡的香甜,许是昨天哭累了。我去上班前便没有叫醒她,只给她留了张纸条放在餐桌上。
“牛奶凉了就先热一下在喝,吐司已经涂好了你最喜欢的草莓酱。好好照顾自己,首先爱自己,才有资格爱其他的人。”
上班的时候一直在想着夏若的心情有没有好起来,想久了便觉得有些头疼,双手按了按太阳穴,我这是怎么了,头疼的天旋地转的。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聂吟,一直打,却是关机。
“苏冉,外卖到了,你去将盒饭分发给各个同事!”许姐在外边喊道。
我应声,正要站起来,瞬间觉得整栋大楼都在晃动,一恍惚没站稳,身子便磕到办公桌,一疼,便“哎哟”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许姐跑了过来,看了看我的脸色,说,“苏冉,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我又按了按额头,一手撑在桌上,说,“就是有些头疼,不碍事。”站起来走了两步,虽然没之前那般天旋地转,可仍觉得眼前晃晃悠悠的,有些模糊不清,头疼也是一阵又一阵的。
许姐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说,“苏冉,你发烧了,去跟李姐请个假,下午好好休息吧。”而后又向另一人说道,“小吴,你去将盒饭分给大家。”
小吴放下手中的工作去发放盒饭,而我,则拿着李姐批的假条回家。家里,还有夏若上个月吃剩下的退烧药。
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我退却了,甚至在怀疑我是不是开错了门,手里的这把钥匙也是拿错了别家的钥匙。
在我的床上,夏若和一个男人光条条的抱在一起,大汗淋漓,显然是才经历了一场巫山云雨,而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竟然是是聂吟!
我呆站在那里,头疼让我觉得,这只是我的一场噩梦,醒来,眼前的一切污秽都会消失,于是,安静的闭上眼睛,不知怎么的,眼角还是淌下一行泪,许是,这梦真心是太伤人了
耳边一阵嘈杂的声音,带我再睁开眼睛时,床上真的没有了光条条搂在一起的人了,夏若穿着白色的裙子,双手无处安放,眼神有些惊恐,时而抬头看看我,尔后便低着头看地板。聂吟更显得局促不安,抓了抓头发,手又放下,叹了口气。
他们俩谁也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回来,而我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我爱了五年的男人居然和我的好朋友上了床!而且是在我的房间,我的床
头疼的要炸掉般,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模糊了眼前那对男女的样子,我无力的扶着墙壁,缓缓滑蹲在地上,想大声喊出来,想大声问问为什么?可头疼的让我无力发作,只想尽快模糊他们的样子,这样就可以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过,就可以等眼前在清明时,他,聂吟还是聂吟,是我爱了五年,不顾一切而来的男人;而她,夏若还是夏若,那个笑起来无害像个天使纯白的女孩。
“苏冉,今天让你撞见了,我也不想瞒了,我跟夏若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怕伤害你,所以才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夏若也一直在给你介绍其他好的男人,希望你能喜欢上别的男人,这样等以后你知道了心里也会好受些。”等了很久,聂吟才下定决心说出了一切。
我在等他解释,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不是我所看到的那样,哪怕是谎言,也好过坦白一切。到此时此刻,我应当都不值得他说一句谎言或者敷衍了。
我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们两个人,他和夏若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而我却一直都在夏若的面前跟聂吟通电话,一讲就是一两个小时,他和我那么自然在电话里讲着情话,而他明知道夏若就在我的旁边。
突然觉得我像个小丑,我一人在那里演的高兴,以为自己很幸福,他们一定在笑话我,说,“瞧,苏冉这女人真傻!”
夏若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苏冉,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其实我也很矛盾,怕伤害你,可是,我是真的爱聂吟,而且,聂吟也爱我。”
她的样子楚楚可怜,反倒是我欺负了她一样,我生气的甩掉她的手,说,“聂吟一定跟你说,我跟苏冉通电话的时候,跟她说的所有情话都是要跟你说的,我叫着苏冉的名字,其实我的心里想着的是夏若,我说‘苏冉,我爱你’的时候就是在说‘夏若,我爱你’。”
“苏冉,我们真的不想伤害你,你那么善良,那么好,没有了一个聂吟,你会找到更好的男人的,我们是真的希望可以得到你的祝福。苏冉,你会祝福我们的对不对?”夏若真诚而又清纯无害的外表,眼睛泪汪汪的,她和聂吟都称为“我们”了,而我,才是局外人。
我伸手就是一巴掌甩在那张清纯的脸上,夏若退了几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表情还是那么无害。看着这张无害的脸,恨意将心冰冻成了隆冬十月,“你抢了我的男朋友,还想让我祝福你们,我绝不可能祝福你们,我恨不能你出门就出车祸,诅咒你们永远不能在一起!”
再看向聂吟,伸手便想给他一巴掌,可手停在空气中迟迟没有落下去,此时对他,我除了恨,原来还有那么多的舍不得。
不敢再看房间里的一切,我怕我会撑不住,我怕我真作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
跑出房间,在大马路上乱跑,眼泪,已经模糊了这个世界的的样子,没有车辆,没有行人,也没有红绿灯,我不知跑了多久,跑到了哪里,跑累了,泪流干了才趴在一处栏杆上睡了。
心都已疼到麻木,头疼又算得了什么。只是,为什么是我离开,那里是我的房间,做错事的人也不是我,我应该将他们赶走,赶出我的房间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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