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静得可怕,再没有喧嚣嘈杂。我害怕这种静,它好像在一点点将我侵蚀。“塔雅,塔雅。”书房中传来一个男生急促的呼唤,在空荡的回廊里显得给外刺耳。带着疑惑我小心推开书房的门。
屋中并无异样,只是不知是谁将那一本《满清开国传奇》打开来放在了桌上。对此我没有多想,只是上前想把书放回去。要知道作为努尔哈赤的忠实粉丝,这本书可是费了我不少心血。
窗外吹来一阵邪风,书上的字开始变乱,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我弄得不知所措。只想赶紧将书关上,只可以那只是徒劳。随着一声男子悲凄的叫喊,我只觉眼前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的醒来。眼刚微微一睁,就感觉到一股光从眼中透进来。是天亮了吗?我压抑不住的欣喜。慌乱中不知是拉着谁的手。开心的跳着,叫着嘴中还喊着“天亮。了”
这样狂喜了好一阵,才感觉到周围陌生的气氛,定睛一看眼前抓着的正是一个男子。并且是我不认识的。到更像是一个清朝人。惊讶和恐惧顿时充满了我的心。
再看周遭的环境,横梁屋瓦相间,红框纸窗糊墙。我不是在接受自然的惩罚吗?怎么会。难道是在梦里吗?怀着这样天真的想法我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头。
那男子紧紧把我抱住。“塔雅,你吓死我了,谢谢老天爷把你还给我。”
天呐!我穿越了!瞬间我给这次奇特的境遇下了结论。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文质斌斌的公子分明是个清朝人。
“你是谁?我在哪啊?”见我这么问,他好像有些失落。喃喃说:“你忘记我了?”
正当我两僵持着。突然有一个类似俾女一样的人向我们走来。看来还是个满清贵族。我不禁心想。只见那俾女恭敬的将手放在右边,悬在腰间,两腿微弯。嘴中说着“二贝勒,大贝勒叫您过去。”
“你是满清的贝勒?”我见着眼前的景象。托口而出。
“满清?”男子微微一怔。“我是叶赫的二贝勒金台吉,你的爱人。”说罢就出了门去。
这下我是彻底迷糊了,塔雅是谁?金台吉我是知道的。只是没听说他喜欢塔雅什么的。我是灵魂穿越吗?
我如果长成塔雅的样子,那么!想着我赶紧跑到铜镜前。令我惊讶的是,这个塔雅居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莫非是前世今生?
一直都喜欢古代的我,很喜欢这种经历,只是我怎么这么倒霉啊,竟然穿越到努尔哈赤统一女真的动荡时期,还在他的死对头叶赫部。
一旁的俾女看着我奇怪的举动,很是疑惑。“姑娘,快换身衣服吧。”说着捧了一套华丽的旗装给我。顿时我开心不已,赶紧接过衣服。没想到我陈露也有穿古装的一天。
见我看到骑裝是欣喜的表情,俾女摆摆手。“你快换衣服吧。大贝勒还等着见你呢。”说罢,大步迈出了房间。
她出去后,我才恍如大梦初醒。我穿越了,但是我妈妈呢?我们的家现在怎么样了。明明是世界末日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空间转换,可我怎么就穿越了呢?
塔雅又是谁?金台吉是她的爱人。我要怎么利用这个身份在这活下去?毕竟这个世上再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的了。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做人准则,我换好了旗装,真是华丽丽的漂亮。我从小就爱古装,尤其是高跟的鞋子和华丽的旗头,虽说现在是明朝万历年,女真女子还在穿靴子,梳旗头。不过就这一身的华丽精美的旗袍就足以使我爱不释手了。
“姑娘,你换好衣裳了吗?”刚才的俾女推门而入,全然没了看着贝勒爷时的觉警。
我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她看着身着旗装的我。满脸惊讶。“姑娘还真是个美人啊!”
见别人夸我,我心中自然说不出的欣喜,不过理智告诉我,古人喜欢谦让。于是我言不由衷的附了句“什么美人不美人的,姐姐谬赞了。”
“听姑娘的谈吐,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是从中原来的吗?我听东哥格格说,中原的小姐都这样。”俾女见我举止颇有闺秀风范。猜测到。
我见状,不好承认也不好否认。“我是二贝勒带来的?”我试探打听塔雅的来历。
“对啊,二贝勒去中原。回来就带着你,不过你好像受伤了。整整三天才醒过来。瞧我这木鱼脑子,光顾着说话了,大贝勒还等着见您呢!得赶快给您梳头了。”俾女说着懊悔的拿起梳子给我梳起头来。
中原小姐?风尘女子?这塔雅究竟是谁啊?
看着镜中的旗头初具成型,我心中暗暗高兴,却在这时。俾女颇带抱歉的说。“委屈小姐了。要梳我们女真人的旗头。”
明明有意隐藏的欣喜,竟引来这样的误会。于是我笑着说“不,旗头好看。显得华贵。再说,姐姐梳得这么好看,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理由呢。”
俾女听话由衷的开心。“小姐果然是读过书的,说话让人开心。像我们东哥格格一样,知书达理呢。”
“东哥格格?”叶赫第一美人,是背负着可以兴女真,也可以亡女真的诅咒的女子。牵动了努尔哈赤一生的女人。
正当我心中默默想着。俾女就对着镜子感叹起来。“小姐若是女真人,怕可以和我们格格齐名呢。真是个美人。”然后拿着镜子给我照了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是如此适合旗装。
尽管自恋着却还好没有冲昏头脑。险些在她面前败了我的大家闺秀风范。“那也是姐姐梳得漂亮。谢谢姐姐了。”
“这是奴婢的本分,小姐不用言谢。”
看着连府里的俾女都如此谦悲。使我不尽感叹还是老祖宗的教法好。“您瞧我这老是姐姐前姐姐后的也不方便。请问姐姐芳名。”
“奴婢兴妮雅,是东哥格格的俾女。快随我来吧,大贝勒该等着急了。”
叶赫贝勒王的会客厅果然名不虚传。大大的厅房正中摆放着大椅还披着虎皮。厅上一快大大的匾写着和气祥和。
真是讽刺,如此信奉和气祥和之人,竟是挑起建洲叶赫争斗的始作俑者。由不得我多看,兴妮就恭敬的行礼。
见状我也学着她的模样行起礼来。“大贝勒好,二贝勒好。”
见我如此通晓理数,纳林很是开心。“不知小姐,是何许人,家住何处。”
我听后一阵恶心,心想明明是粗人一个,还憋着在这咬文嚼字。这使我十分不快,却还要憋着装作恭敬到。“小女子,出身中原官宦之家。谁料家到中落。”
说到这,我真想给自己一耳光。我根本就没和金台吉对过口供,这样乱说,说对了皆大欢喜,说错了就是灭顶之灾啊。要说这女真人最恨的就是中原人了,我竟说自己是中原人。这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吗?
我细细观察着屋中人的脸色。金吉台面色平和,看来我编的还算靠谱。不过呐林好像不怎么相信,终于我等到了他开口。“如此说来,倒也合情合理。只是可能你也听说过,咱们女真素不与中原来往。恐怕”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如天边的银玲般悦耳。也许是因为这声音拖我出囧境的缘故吧。“叔叔,听说府中来了一个中原小姐?”
“原来是东哥啊,进来吧。叔叔正在问她的来路。”纳林慈善的说。这更像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口气。
东哥走进来,传说中的叶赫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正如努尔哈赤晚年对她的描述。宛如一朵天山上的雪莲。高傲,洁白。还有她深邃的双眼,时而幸福热情,时而冷若冰霜。着实让人捉摸不透。难怪女真的男人们都以拥有她为荣耀。就连女真的巴图鲁也不例外。
突然一条可以助我脱身的计谋涌上心头。不过那样做会伤害眼前这个名为东哥的女子。可我又必须留下来。所以只有做一些我不愿做的事了。
我抬头望着东哥,抬高音调说“你就是东哥格格,哪个可以兴女真也可以亡女真的人?”
没料到我这句话迎来的不是供为神人的赞许。反倒是遭受到一屋子人的怒眼相向。
“大胆!”纳林率先开像暴怒的狮子。“你这女人竟敢诅咒我侄女。”全然没有了刚才装出的谦训有礼。
什么?难道东哥的诅咒只是传说。或者根本就是我下的诅咒?天呐我闯祸了。可已然上了贼船的我,如今也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我故作神秘的说“这不是诅咒是一个预言。大贝勒若是不信,大可留我在府中,待时机一到,你便可知道我说得是真是假。”
纳林这端祥着看了我一会。“你说的时机是何时。三年五年还是十年。难道我要为你一句不着边迹的话,和你一直耗下去吗?”
他的怀疑倒也有根据,不过我那知道去。我连现在努尔哈赤起事没有都还不知道呢。“敢问大贝勒如今的建洲都督是?”
“塔克士,怎么了。这与你的预言有关吗?”听我能问出建洲都督如此专业的问题,纳林倒也算对我另眼相看了。
塔克士,掌权。如此算来努尔哈赤起事应该是一年后吧。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但愿平日里看得小说不是杜撰。“一年后,就可以见分晓了。大约一年后会有新的建洲都督要迎娶东哥。”
“呵呵,这小妮子倒是有趣,竟和我下这种预言。那我问你若一年后没有此事有当如何?”
纳林听后,全不当回事。反倒笑起来。不过这也难怪我既非道士又不是喇嘛。是没有什么说服力。不过我清楚这是我想要在这里活下去最后的希望。起码我可以过一年的安乐日子。因此我毫不犹豫的回答纳林“若没有此事我就任凭大贝勒处置。”
“好!这小妮子有骨气我相信你。”我淡然自若的眼神纳林颇为欣赏。“你就先留在府中,做东哥的贴身俾女。一年后我们自见分晓。”
“多谢贝勒爷。”见纳林答应我留下,我这才松口气。
如今的危机算是挺过了,可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难道我真要沦为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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