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章 雁凤初会
作者:沭本归源   在霹雳中游诸天最新章节     
    一页书眼见四人联手,仍是不见丝毫惧色,“吾一页书今日在此,了因断果。啊~”

    一声沉喝,一页书真元自丹田内喷涌而出,化为金色漩涡,强悍吸力自内中显现。

    不挡反纳,将四人武劲全数吸纳。

    顿时武元爆涨,经脉易相,神识放光。

    “九识易经?殊胜化虹”,佛诛在握,携无匹雄劲直贯地层。

    佛力爆发,席卷四方天地。所过之处,尽成灾殃。

    天堑铁门关为之破碎,已然撤离的徐凤年等人观之无不心惊。

    元本溪,柳蒿师二人当场身亡,尸骨无存。

    隋斜谷震飞当场,血花四溅,被呵呵姑娘骑着大猫救离现场。

    人猫韩貂寺,已无初时风光,全身染血,筋脉骨骼尽断,徒留一口气。

    可积尸草木腥,血流川原丹。

    徐凤年一方来到已成废墟的铁门关,满地尸骸,唯见如高山挺立的一页书,与倒卧在地人猫。

    “大师父~二师父~”赵楷在金甲的保护下,未受太严重的伤,看着这一地残骸,尚未从方才那惨烈一战回神。

    金甲为保护赵楷而受创严重,一个大洞在胸口之上。

    不过,即使金甲未受创,现在也无法保护赵楷在徐凤年等人的围杀下离开。

    “韩貂寺,完纳你的劫数吧!”一页书单手一纳,将韩貂寺吸过来了。

    韩貂寺满脸血污,已入回光反照阶段,“一页书,徐天蛟,即使你真得天下无敌,如此杀业,必遭反噬。”

    “昔日京城白衣桉,汝等仅以钦天监之言,围杀吾母,罔顾忠臣之心。今日不过因果回朔,又有何怨言。天道不彰,正义难伸。此杀业,梵天愿负。喝~”蕴含真力的一掌,击碎人猫天灵。

    旧的传说结束,新得传奇谱写。

    “呃~”击杀了人猫之后的一页书,心神一松,一口黑血吐出。

    即使强如一页书,耗战至此,击杀如此多的离阳高手,仍免不了负伤。

    悬浮的袈裟飘落,遮盖佛者身影。

    赵楷身处,看着渐行渐近的北凉世子,平静问道:“徐凤年,你真的敢杀我?北凉真要造反?”

    徐凤年未回话,只是手握春雷,缓缓来走进。

    看着四周围上的白马义从,明白大势已去,失去所有底牌的赵楷没有太过气急败坏,而是低头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二师父死了,大师父也死了。我不该死在这里的,我应该当上皇帝的!”

    赵楷凄然一笑,擦了擦泪水,轻轻招手让符将金甲走到马车边上,从这本尊符将手中拿过那柄巨剑,往脖子上一抹。

    临死之前痴痴望向京城。

    遗言只有一字。

    “爹。”

    赵楷一死,与主人气机牵连的符将金甲便失去了所有生气。

    徐凤年让白马义从带上战死袍泽的尸体与兵器,上马离开铁门关,金甲被黄蛮儿单手拖拽。

    看着赵楷的尸体,一页书沉默不语,随后发出了一声长叹,“唉~争权夺利几时停,崎区世路人难行啊~”

    徐凤年闻言笑道:“三弟,你这般模样,真真是一副大德圣僧的样子啊~”

    一页书根基深厚,方才吐出体内瘀血,已可以自行疗复,本来面如金纸,也恢复了红润,平静地说道:“在吾来这里之前,于剑门关碰到陈芝豹截杀徐渭熊。”

    听到徐渭熊有事,徐凤年问道:“二姐怎样了?”

    一页书回道:“徐渭熊受了点伤,被吾救下后交给赶来的南宫仆射照顾。而陈芝豹已孤身一人去往西蜀。相信再过不久,这名新晋儒圣将会成为离阳朝第二名异姓王。”

    徐凤年问道:“你给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一页书直言道:“你心知。吾已入释门,终究是方外之人。北莽的那次,再加上这次,因果尽了。你回去之后,转告徐骁。今日之后,梵天与北凉再无关系。”

    “这…”徐凤年还欲再言。

    此时,一道低沉第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终于结束了。”

    在场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来人面容与一页书无有分别,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一页书神色一凛,“雁王。”

    雁王一如既往平静地说道:“一页书,你花费了太多不必要的时间了。”

    面容相同的二人,却是有截然不同的气质。

    徐凤年看了看一页书,又看了看雁王,“这位应当就是雁王。曾听闻道家一气化三清,道德宗的麒麟真人曾练有此功。当日北莽之行,侥幸窥得一隅。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了。”

    雁王问道:“这与你想象中的有些不同吗?”

    徐凤年说道:“确实是有不同。”

    一页书解释说道:“昔日徐天蛟为求证道,参考一气化三清。将自己一分为二。吾得之体魄,雁王得之智慧。”

    雁王平静地说道:“徐天蛟乃你我之根本,按理说你之智本应不在吾之下。可惜,心中牵挂太多。”

    一页书反问道:“似你一般投身黑暗吗?”

    雁王平澹地说道:“曾经有一个人,他住的地方,有一个深坑,有一日,他想了解这个坑,到底有多深。他放索而探,而索短绌;他投了石,一去无声。他很好奇,他太好奇了。你认为,该怎样,才能满足他的好奇?”

    二人虽出自同源,但理念不同,争辩一起,再掀波澜。

    雁王此话不只是问一页书,更是问徐凤年。

    徐凤年回道:“不该如何,这世上有这么多事情,小爷可管不过来。还是美女美酒最好。”

    “这就是你的答桉吗?”雁王看了看徐凤年,“这个答桉,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或许,让你理解是对你最大的奢求。”

    “你.....”徐凤年首次感到来自雁王的蔑视。

    一页书说道:“即使身处黑暗,仍要心向光明。汝费心排布此局,应当不是如此简单。若吾不来,你如何成局?”

    雁王平澹地回道:“不过是推延他们的死期。自以为投奔光明,却坠入更大的黑暗。这是你们这群人的通病,药石罔效。不过,你说的没错,元本溪他们,不过是顺手为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