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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阳低头望着摔倒在地的冷清柔,心口被扯了般的疼,蓦地捂着被打红的脸,瞪视着自家父亲:“爹!柔儿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冷家主看了眼周边的侍卫:“还不快把这丢人现眼的逆子给我带下去!”
“是!”
众侍卫异口同声,抱拳行礼,分别从两侧架住了冷阳,拖拽了下去。
楚月饮着香茗,好整以暇地望着六神无主的冷清柔。
可见冷清霜过去的那些年,在北境冷府过了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
“冷家主的小千金,貌似不愿成婚?”楚月淡漠地道。
冷清柔浑身一个激灵,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咳嗽几声,泪眼婆娑地说:“姐姐能觅得良人,我心欢喜,若能嫁去戴家,是我的荣幸,只是没法在家尽孝,柔儿心如刀绞。”
“据我所知,冷戴两府左右隔着几条巷子……”
楚月眸底流露出戏谑之色:“姑娘的孝心,还真是浅薄又不堪一击。”
冷清柔脸色惨白如纸,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去,摇头说道:“柔儿并非此意。”
“有无此意,暂且不论,姑娘这般做作姿态,倒像是家破人亡了般,不晓得,还以为叶某是什么作恶多端的罪魁祸首。”
楚月勾唇一笑,嗓音清冽如寒:“再者说来,冷府嫡庶两位姑娘都已找了个好归宿,可谓是双喜临门,姑娘一副哭丧的样子,又为哪般?”
冷清柔被说得无比窘迫,堵得哑口无言,偏生回不出话来。
适才冷家主瞧见小女儿的我见犹怜,心里还有些疼惜,这会儿只觉得晦气得很,肉眼可见的烦闷。
戴家主不悦地道:“难不成嫁我戴家还委屈你了不成?好歹也是我发妻所出的嫡子,娶一个庶女为妻,戴某念在两家多年情谊,不说什么,没想到有人还觉得委屈了。”
“戴叔,柔儿……”
冷清柔止不住地摇头。
楚月却是端杯起身,打断了冷清柔的话,“戴家主,清霜时常与我提过,久闻家主大名,叶某不请自来,敬戴家主一杯。”
有眼力见的侍女端了一杯烈酒放在戴家主的手中。
戴家主听到远近闻名的叶长老如此夸赞自己,连忙一口饮尽,回道:“叶长老,我自小看着清霜长大,如今见她有友如斯,戴某身为长辈,甚是欣慰。”
楚月嘴角绽入了清浅的笑容,斜睨了自乱阵脚的冷清柔。
冷清柔见自己多年经营的关系,刹那间毁于一旦,才发现自己在冷府的地位,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牢固。
反观冷清霜,正与燕南姬十指相扣,双眸含笑地望着进退有度的楚月。
今日绝非是楚月的行事风格,只是为了她,才如此行事,如此言语,可谓是用心良苦!
老夫人荣太后欣赏地望了眼楚月,便拄着古木拐杖,往前走了几步,道:“冷家主,燕家小子和令千金的婚事,就暂定在三日后吧,先在你北境按照规矩习俗办了,后面两个孩子再回清域白洲办一场,冷家主怎么说?”
“全听荣太后的。”
冷家主乐得合不拢嘴。
如今既有戴府支持,又得清域白洲的亲家,还有战争学院仙药田的经商。
冷府何愁不能在北境称王?
荣太后已是人精,一眼瞧去,就知有冷清柔在,自家外孙的心上人,不知吃了多少苦。
她走过去,握住了冷清霜的手,将手上的翡翠镯子拿下来,戴在了冷清霜的手腕。
“清霜,以后就是自家人了,这是老身佩戴了五十年的镯子,当年嫁入皇室,秦太后所赠,如今,老身交给你。”荣太后道。
冷清霜摇头,“这太贵重了。”
荣太后道:“收下吧,还有这些聘礼,你也一并收下,以后所需什么,都可以跟老身说。”
冷清霜抬眸望了许久,含泪点头,“谢荣太后。”
冷家主咋舌了。
那些聘礼,不是给他这个父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