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遇到的少年?
刘睿宣挺拔的身姿不由得微晃了一下,伸手扶住了前排座椅的上边缘。
这个人是谁?
他何时遇到过他?
他年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个人的影像。
或者说,这个人根本就是在说谎!
只是,上官琛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秀秀?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边座位上的秀秀,一脸的青涩和纯真,敛眉低首,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好,没有被上官琛的歌声吸引过去!
歌声?
刘睿宣定了定神,朝上官琛看了过去,细黑的空镜片下,一双明亮的眼眸褶褶生辉!
这样清澈的眼眸,不像是说谎的眼神!
只是,原因何在呢?
一连串的问题又涌了上来。
刘睿宣微眨了一下眼睛,对上上官琛那含笑明亮的眼眸。
“换几人划过梦的中央,每次挥手间总留一抹惆怅,拼凑填满半生浮想,不屑谁说情过缘尽,甚是荒凉……”
情过缘尽,甚是荒凉?
刘睿宣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几人划过梦的中央,拼凑填满半生浮想?
在他人生的十六个年头里,想象点据了大半,一晃都九年过去了!
谁知道,那人如今又身处何方?又在谁的身边轻轻地弹唱?
在她的记忆里,是否偶尔,也会有他的影像?
“总有几段旧爱,昙花一现,却满眼芬芳。一别两宽,细数曾经过往,梦中你还如当初模样,早知惊鸿一场,何必情深一往。”
听着上官琛那不疾不徐的声音,慢哼着那些让他心悸的歌词。
刘睿宣心下一窒,定定地看向上官琛。
上官琛为什么对他唱这些?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还是自己多心了?
只是一首歌而已?
上官琛无意的唱出,他不经意地听到而已?
老哥在做什么呀?又犯花痴了?
刘秀拉了拉刘睿宣的衣角。
这明显的套路都看不出来嘛?
少年?少年的年龄段,应该是11-17岁的吧?
她清楚得当初杜牧的“豆蔻年华”的诗句时,特意查找了一下。
老哥现在16周岁还差好几个月呢。
旧时的少年?骗鬼呢吧!
刘秀剜了一眼左边的上官琛,忽然发现,那人在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正深情款款地看着老哥呢!
我去!
居然这么高?
刘秀微微地往后椅背上靠了靠。
她也大意了!
她承认那几句半文不古的歌词,刚刚,确实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别两宽?这说得可不是就是老哥和浅浅姐嘛?
刘秀瘪了瘪嘴,朝右边的刘睿宣又看了过去。
老哥,估计是被几句歌词惊艳到了吧?
那两句,早知惊鸿一场,何必情深一往,听得她心塞。
其实她一直想对老哥说,都过去了,就让由它过去吧。
但是,每每话到嘴边,都张不开口。
不是自己不想说,只怕自己一旦说出来,老哥心里的那么刺又会加深。
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与其那样,倒不如,静静地陪在老哥的身边,让他心存一份念想吧。
谁的记忆里还没有一两个深入骨髓难以忘记的人呢。而那样的人,在时间的冲刷后,也会久到再也记不起来,模糊的只剩下了一个影像,却无法打捞,回忆不起了。
刘秀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拉了拉刘睿宣的衣角。
想念一个人,有时,也是一种幸福吧。
没有反应?
刘秀微微的抬起头朝刘睿宣看了过去,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哥,你可长点心呀,上官琛可是男生,不是浅浅姐!
嗯?衣角的晃动让刘睿宣回过神来,低头,看到秀秀眼底的关切!
还有一丝丝的恨铁不钢的表情!!
那一瞬间,原本有些低觉的情绪忽然飘飞而过了。
刘睿宣抬手揉了一下刘秀那刚漫过耳际的头发,轻笑了起来。
他这个哥哥当得有些不称职了。
明明是为秀秀挡登徒子的,自己却差点被登徒子给带歪了。
刘秀微微地皱了一下鼻子。
又揉她的头?
“哇,摸头杀呀!”“哇,好羡慕呀。”“天哪!啧啧啧。”
车内那一群原本安静的起哄男生,瞬间,又起哄了起来。
摸,摸头,杀?
什么玩意?刘秀微挑眉梢循声看了过去。
那一群只知道瞎起哄扯淡的臭男生!
羡慕个p呀!
她最讨厌老哥摸她的头了。
那表情,咳咳,和每次放学回到家时,摸家里的小猫一样的表情。
她又不是那只小黑猫!
特么的,视线被一个黑色的障碍物挡住了。
上官琛!
这个臭不要脸的花心大萝卜,歌也唱完了,还不走?
刘秀翻了翻眼皮,朝上官琛睇了一眼。
笑个p呀!
明明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非要挤出一个深情款款的模样,做作不做作呀!
那表情,怎么一个“丑”字了得?
察觉到刘秀的目光,上官琛微微地扭头,朝刘秀看了过去。
哼!看p呀!刘秀毫不留情地丢了个大白眼,把视线移开了,不经意间看到前面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售票员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呵呵,这是,刘秀左右晃了两眼,她成了全车的焦点了?
还好,左边的两个大爷,还没有醒!
“偶像剧中的桥段呀,今儿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林一潇洒的高分贝大嗓门传了过来。
刘秀忍住朝林一潇丢白眼的冲动,微微的偏了偏头,朝前面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售票员笑了笑,低下头去,敛了敛笑意。
开个毛线眼界呀!真特么的少见多怪!
“哈哈哈。”“看吧,人家高中生就是厉害。”“比你我强多了。”
刘秀瘪瘪嘴,在心里狠狠地把那群起哄瞎扯淡的男生啐了一口。
一群无聊的臭男生!
刘睿宣闻声朝人群里看了过去,左右看了几眼,又朝左边的上官琛看了过去。
高中生?这话从何说起!
好像他们不是高中生一样!
高四的学生,难道,不算是高中生了?编外?
还是,准大学生?
群众的眼睛还是血亮的!
只有上官琛是不正常的!
刘睿宣收回摸着秀秀头发的手,揣到了口袋里,握了握刘秀的手,还好,终于热乎起来了。
“天哪,他们在牵手嘛?”
车内不知是谁忽然扯了一嗓子。
“在哪里在哪里?”“我看看我看看。”“别推呀,你踩到我的脚了。”
几个起哄的男生瞬间一涌而来,全挤到了上官琛的背后,一双双眼睛朝刘秀和刘睿宣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