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了。
夏天微微地挑了下眉梢。
其实大可不必!
都是自家兄弟!他这个哥哥比弟弟强一些,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嘛?
再说了,夏阳这黑也不是天生的,等他在静云生活个两三年,像他一样,夏天少出门,春天擦点隔离霜,秋天涂点防晒霜,也自然会美的!
不要问他怎么知道的!
只因为,老妈从他的记事起,就天天给他涂了!
只因为,老妈在生下夏阳的时候,朝他看了一眼,不由得叹了口气,夏天这名字起错了。
老爸一脸的蒙蔽,不是你说天儿是出生在夏至的那天,才叫夏天的嘛?
老妈一脸的后悔,把夏天拉了过去,这名字起得不好,天天就知道出去晒太阳,你看,和小二子比起来,黑得太多了。
老爸闻言,脸上一黑,天儿随他,这莫不是在嫌弃他黑呢?
老爸想了想,指着才出生几没天的小二子:老大叫夏天,那老二就叫夏阳吧。
他还不信了,天儿喜欢太阳,这个出生在秋天的小二子,会不喜欢晒太阳,晒了太阳会不黑?都以为小子和女孩一样?
小子当然是黑一些,更有男人味了。
不叫夏阳,老妈立刻反对。
老爸一怔:不叫夏阳?那叫夏秋???
夏天一脸的懵懂左看右看,伸手去摸了摸那小二子那张乐呵呵的脸。
大人的话,他听不懂。
不过,他知道天儿是说他的!
老妈瞬间一窒,小二子要随她姓,就叫萧然吧。
老爸想了想,也行,长得像你,就随你吧。
“发什么呆?”
夏阳的一声不咸不淡的声音把夏天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夏天怔了怔,旋即笑了起来,“没有发呆呀,我在想事情,咳咳,我在思考。”
切!夏阳朝夏天斜了一眼,嘴角扯了扯,当他傻呢。
他可没有夏天那么傻!
明明就是在发呆,偏偏给自己安一顶高雅的帽子说是在思考。
呵!
“思考?思考人生大事吗?”夏阳侧过头,冷笑一声,“真没有想到,你还是哲学家呢!”
夏天瞬间窒了窒。
他,哲学家?
他政治学得最差了!几门功课里!
他最讨厌死记硬背的知识点了,他政治常年四五十分,要是政治能及格,他说不定可以进入前五十名。
前五十名?
夏天的眼睛瞬间一亮,朝夏阳看了过去。
小家伙可以呀,一句话居然提醒了他!
笑p笑!夏阳把书包往肩上又摔了一下,转过头去,看了看脚边的花园,抬了抬脚,想了想,又放下来了。
夏天好像至今还没有告诉他,那个长衣白裙的女孩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这个夏天,夏阳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像朱家村的王大妈一样,就知道瞎扯乱侃,一句正话都聊不上点子上。
以后,还是不能太抬举他了。
有话就直说,毕竟夏天太傻又太蠢,听不懂他话里话的意思。
想到这里,又扭头朝夏天看了过去:“另……”
话说了一半,看着夏天一脸莫名喜悦的脸,不由得又顿了一下,这小子又犯傻了?算了,还是直接问好了,免得他又说另一个是谁了。
“那个长发白裙的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夏阳说完,朝夏天看了一眼,又假装不经意地把视线移开了。
嗯?夏天脸上的笑意滞了一下,长发白裙的女孩?
谁呀?
夏天忽然间有些迷糊了,想了想,忽然起来,原来夏阳是在问浅浅的名字呢?
下一秒,又不由得朝夏阳看了过去,夏阳这是理解力太差,还是听力不好?他刚才不是说过了嘛?浅浅呵!
浅浅!
算了,他是哥哥,他有义务为这个有些自卑的弟弟解惑的。
“那是浅浅!”
夏天一字一顿的说着,然后,朝夏阳走了一点,轻轻地拍了一下夏阳的肩,“你刚伤到她了,回头要是再遇到,记得说对不起,虽然,她人好不计较,但是应该有的礼貌,你还是要有的……”
“废话那么多!”夏阳往右边一移,躲开了夏天又想搭过来的手,“全名?你不告诉我全名,我怎么给她道歉?”
夏天心里一怔。
夏阳又不待见他了!
哎,看来,解除夏阳对他的误会,哦不,消除夏阳在他面前自卑感,真是任重而道远哟!
“复姓欧阳,”夏天笑了笑,生怕夏天没有听清的又说了一遍,“复姓欧阳,就是射雕英雄传里那个喜欢玩蛇的欧阳克的欧阳。”
夏阳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名字!”
当他弱智,还是当他听不懂欧阳是复姓!
夏天心里一窒,声音压低了了几份:“馥浅!”
夏阳太特么的不给他面子了,没看到有人从旁边经过了嘛?居然还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明明就是夏阳在求他,还给他甩脸色,到底谁是大哥呀!
看到夏阳那张黑脸,他就来气,可是一想到老妈那张温和的笑脸,他又把刚升上来的不满又生生地压了回去。
淡定,这是亲弟弟!
淡定,他是温雅好脾气的玉公子,咳咳,小玉公子!
肤浅?说谁肤浅呢?夏阳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冷着一张脸朝夏天看了过去,冷冷地盯着他,没有作声。
嗯?夏天微微地睁了双眼,夏阳居然又开始瞪他了?
他好心给夏阳解释,他不领情就算了,不听就走呗,又瞪他做什么?
当他这个大哥是好欺负的嘛?
夏天瞬间朝夏阳看了过去,下一秒,眨了眨眼睛,挤出一个笑脸来。
他是大哥,他要有大哥的样子!
他要给夏阳做个表率,要做有一个有礼貌的、文明的、知书达礼的、谦和的好学生。
不能一言不合,就动手,那是野蛮人的行为,可不是他们静云一中附属中学的好学生的行为!
哼!夏阳心里冷哼一声,嘴角微扯,朝夏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一记白眼看得真切,夏天的心里不由得又一怔,“我去”差点脱口而出,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那么能忍?夏阳朝夏天斜了一眼,但是他不能忍了!
居然说他肤浅?
他哪里肤浅了?就算他肤浅,也是拜眼前这个人和那一对自以为是的父母所赐!
他们以为,他很想到这里来嘛?
“你说谁肤浅呢?”夏阳把书包把肩上又摔了一下,胳膊肘结结实实的打到了夏天的前胸上,“谁给你的权力说肤浅的?”
夏天被这忽如其中的一戳,往后微微趔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