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是护国大将军李沐清母亲李老夫人的寿宴,前院人声鼎沸,歌舞升平。可后院一座偏僻的院子里却传出男子的粗喘声和女子的呻吟声,只令不小心路过这儿的下人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很快,本应在前院宴客的李沐清就一脸铁青地出现在院子里。他上前几步,一脚踹飞男子,单手提着女子,一连甩了好几个巴掌。
“淫妇!”
响亮的巴掌声和脸颊处传来的痛楚,惊醒了沉迷于情欲中的女子。只见她睁着迷蒙的双眼,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着指尖的血迹,不由得摸出绕在手腕上的鞭子,恼怒地扑向李沐清:“李沐清,你竟敢打我?!”
可,下一刻,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之处。
冬日的冷风从未关拢的房门处拂进来,令她那裸露在外面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来不及去思考如今的情况,忙不迭地捡起散落在一地的衣服迅速穿上。
在这期间,她的手指一直颤抖着,身体也摇摇晃晃,以至于一件简单的衣服都花去了一盏茶时间才打理好。
李沐清一直静静地站在那儿,直到她系上最后一条带子时,才一脸不屑地说道:“林芷珊,你这个淫妇,竟公然在护国将军府与侍卫通奸,犯了七出之条,今日我就予你一封休书,自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林芷珊猛地抬起头,厉吼道:“李沐清,你不能休我!”
“哼,我护国将军府可没有你这种不知羞耻两字为何的夫人!”李沐清从衣袖里取出早就写好的休书,抛到林芷珊面前。
白色的纸张,黑色的字迹,晃晃悠悠地从空中飘落下来。
“我是被人陷害的!”林芷珊根本就没有理会飘落到地上的休书,瞪圆了眼,怒视李沐清,一幅李沐清若敢休她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
“呵!”李沐清冷笑一声:“林芷珊啊林芷珊,你还真以为你还是以往那个肆意妄为的定国公府嫡小姐?”
林芷珊并不是一个蠢笨的,敏锐地察觉到了李沐清话语里未尽之意,遂问道:“李沐清,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沐清重复着呢喃了一句,看向林芷珊的目光犹如面前之人是一个蠢笨的傻子般似的,嘴唇蠕动了下,正准备出声的时候,却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道温婉柔和的话音:“沐清。”
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妇出现在李沐清身后,只见她上身穿一件月牙白色小袄,下系一条胭脂粉色百褶裙,外面罩着一件玫红色滚白狐边披风。一头青丝随意地挽了一个随云髻,斜插了一支白玉缠金丝凤钗,风尾上镶嵌着细碎的宝石,凤口衔着三串小指甲盖般大小的珍珠,随着女子的走动而微微晃动着,给人予一种摇曳生姿的感觉。
弯弯的柳叶眉,水汪汪的杏眼,眼波流转间,妩媚风情乍现。
李沐清的脸色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他急走几步,到达女子面前,轻揽着女子的腰身,一脸关切地说道:“天寒地冻,你不待在房间里养身子,怎么又乱走动?”
女子咬了咬唇,随意地瞥了一眼林芷珊,佯装被林芷珊脸上的怒气给惊吓到似的迅速垂眸,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声音也不复之前的温婉柔和,而是一转变得胆怯低哑了几分:“沐清,姐姐定不会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还望你看在姐姐和你夫妻一场的情份上严察此事,以还姐姐一个公道。”
“你呀!”李沐清亲呢地点了点女子的鼻尖,微带着疼哄地说道:“你就是太心善了,你这姐姐是什么性子,这几十年来,你能不知晓?”
“李沐清!林依云!”林芷珊脸上的血色尽褪,身体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不可置信,指着两人的手指不停地颤抖着:“你们你们”
到了此刻,林芷珊又如何不明白,今日这一切都是李沐清和林依云两人设下的圈套!难怪今日林依云会亲自煮了一蛊甜汤给她,明为感谢她的照顾,实则在汤里下了媚药,只为了顺利除掉她以便自己上位!
难怪每次林依云来府里小住时,李沐清都会提前到她的房间里来叮嘱她好生招待林依云,然后也会按时回家,并且也会温柔地待她,原来是利用她见林依云!
难怪林依云和武候王世子和离后,李沐清会主动提议将林依云接到府里来小住,并让她多陪陪林依云,以免林依云心里思虑过重,一时想不开而发生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
难怪
短短时间里,林芷珊将一切的前因后果全部想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一向待她亲厚的林依云,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三妹,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待我?”
“啪!”
“不许你拿手指指着云儿!”李沐清冷冷地收回随身的佩剑,无视林芷珊红肿得老高的手臂,一脸关切呵护地在林依云耳旁轻语了几句,只将林依云逗得花容乱窜,霞飞双颊。
“沐清!”林依云斜睨了李沐清一眼,那眉眼之间的风情只令李沐清忍不住喉咙一动,小腹下涌现一股热流。
就在此时,他的身后出现一道带有杀意的气息。
李沐清头也不回地抬脚,接着耳旁就传来一声惨叫,偷袭不成的林芷珊像一个皮球般迅速撞向墙壁,再缓缓地从墙壁上面滑落,嘴唇一张,喷酒出一大片血来。
“贱妇!”李沐清依然不觉解恨,放开林依云的娇躯,一脸怒气地朝林芷珊的方向行去。
“沐清,不可!”林依云忙不迭地拽住李沐清的衣袖,满脸的焦急和担忧:“总归是我对不起姐姐,如今姐姐已这样了,我不能再让姐姐伤上添伤。”
“云儿,你就是太心善了!”李沐清叹息地摇了摇头:“你瞧瞧,你将这贱妇当亲姐姐般看待,可她是怎么做的?”
“好一对伪善的男女!”林芷珊嘴唇蠕动了许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就只觉得胸腹一痛,“哇”的一声又喷出更多的鲜血来,看向两人的目光里充满了惊愕、失望、愤怒,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以及深深的懊恼。
林依云总觉得林芷珊那仇视的眼神太过于刺眼,忙不迭地转过头避让开,嘴里则轻声道:“沐清,让我和姐姐单独说几句话吧。”
“不行!”李沐清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在林依云那还看似平坦的小腹上轻柔地抚摸了下:“你怀着我的宝贝儿子,万一被那贱妇吓着了,将她碎尸万断也不能消除我心里的怨恨和痛苦的。”
“沐清。”林依云跺了跺脚,满脸通红地娇嗔道:“哪有人这样说的!”
“再说了,这孩子的父亲是护国大将军,又怎会畏惧眼前这点小事呢!你呀,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也许久没有见到姐姐了,就让我们姐妹俩说几句私房话吧。也不知道我们姐妹俩这次相见后,下次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面,唉总归是我的姐姐,不论她待我如何,我也不能薄待她啊!你若是不放心,就在门口守着,若有什么异动也能立刻赶进来救我,可好?”
“这”李沐清沉吟了会,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只是在他离开之前,依然走到林芷珊身前,点了林芷珊的穴道,让林芷珊无法伤害林依云。
李沐清一离开,林依云就娇滴滴地唤道:“姐姐。”
“呸!林依云,我瞎了眼才会有你这么一个抢别人夫君的妹妹!”这几十年来,林芷珊将林依云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有什么好东西都和林依云分享,可未想林依云不仅不感激,反而还生出更大的欲望来,竟然堂而皇之地抢夺了她的夫君!
“姐姐,这你就说错了。”林依云笑盈盈地看着满脸仇恨和愤怒的林芷珊,道:“原本我就比你早认识沐清,不过,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介普通的士兵,哪怕我只是一介庶女,也不能下嫁给他。为了让他尽快升职,成为我的夫君,我不得不设计让你们俩相识。结果,不出我意料之外,你果然和我一样喜欢上了他,愿意付出一切为他谋前途。如今他已是一品护国大将军了,而这个一品大将军夫人的位置,你也该还给我了。”
“林依云,你这个贱人,若是我将这一切公告天下,你以为,你还能做将军夫人?”林芷珊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气,口不择言地骂道:“你和你娘一样,都是抢人夫君的贱女人,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认为你和你娘不一样,是一个好的”
林依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抬手就扇了林芷珊几个巴掌,然后从衣袖里取出一方绣帕擦拭干净自己的手指,再将绣帕扔到林芷珊身上:“林芷珊,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做白日梦!看在你我姐妹一场的份上,今儿个我就告诉你,你觉得,一向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你说出来的话,有几个人会相信?”
接着,林依云又凑近林芷珊的耳旁,轻声说道:“更何况,你已没有机会讲出这些话了。当年,你娘抢夺了我娘的夫君,以贵女之身嫁入林国公府,后面还不是败在了我娘的手下。而如今,你也同样败在了我的手下,这不正是所谓的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啊哈哈哈”
林芷珊胸膛里涌现出浓浓的怨恨和恼怒,再也忍不住地喷出几大口鲜血,看向林依云的目光里流露出浓浓的恨意和杀机:“林依云,我不会放过你!”
“呵!”林依云冷笑一声,看着林芷珊胸口那已呈黑色的血迹,眼眸里流露出一丝得意:“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姐妹一场,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吧!”
“当年,你娘为何会死于马下?那是因为我娘买通马场的人做了手脚。你的弟弟为何会身体虚弱,被一场风寒就要了性命?是因为府里的大夫和下人被我娘收买了,他喝的药里有毒。你的外公外婆、祖父祖母为何能早登极乐?那是我娘可怜他们注定白发人送黑发人,先送了他们一程”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一想到最爱疼自己的亲人,全部因为林依云母女俩而枉送性命,就连自己当年看中的夫君李沐清也是被林依云特意推到自己面前的,林芷珊就咬牙切齿,恨不能将林依云身上的肉全部咬下来,饮尽她身体里的每一滴血!
盛怒之下,林芷珊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扑向林依云,也不管嘴下是什么东西,张嘴就咬了下去。
“啊”
凄厉的惨呼声,传到了守候在门外的李沐清耳里。
“砰!”
厚重的木门四分五裂,待到李沐清看见被林芷珊压在地板上,拼命挣扎却依然不忘记保护好自己小腹,任由林芷珊紧紧地咬着自己手臂的情景时,不由得目眦欲裂,抬脚就将林芷珊的身体踢飞。
“云儿,你没事吧?”
林依云嘴唇张了张,双眼一眯,头一偏,猛地晕了过去。
李沐清忙将手指放在林依云鼻下,感受到林依云那平稳有力的呼气声,看着白皙嫩滑的手臂上面清晰可见的血印,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气,径直走到满脸仇恨地看着林依云的林芷珊面前,重重地几脚踹下去,很快,林芷珊就停止了呼吸。
待到情绪平静下来后,看着林芷珊那双瞪得溜圆的眼睛,扭曲得不成样的面容,浑身找不出一块完整血肉的身体却散发出冲天的怨气和恨意时,李沐清眉头皱了皱,打定了主意要请道士做几场法事,将这个院子也封起来,还得好生和林公爷解释
脑子里转着这些念头的时候,李沐清也一脸嫌恶地看着自己靴子上面的血迹,径直抱着林依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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