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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声声赶到叶公馆的时候,一下车她就看到了公馆大门口的门头上,挂着两条白绫。
那是象征着这个家里死了人。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赶忙走上前。
唐以宁跟慕容南不放心,一路扶着她。
公馆的佣人径直把他们带去了家里设置的灵堂大厅。
隔着老远,他们就听到了很多人凄厉的哭声传来,此起彼伏的,悲痛得让人忍不住落泪。
叶声声踉跄着来到灵堂大厅门口,隔着十几米远的距离,她一眼就瞧见了灵堂里,挂着叶彻跟小恋恋的遗照。
她瞬间泪如泉涌,扑通一声跌跪在地。
“声声……”
唐以宁没扶住她,跟着看向前方的时候,叶彻跟小恋恋的遗照也让她没忍住眼泪夺眶。
叶声声还没来得及去看叶老爷子最后一眼,却跪在这里哭得悲痛欲绝,凄入肝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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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在旁边红着眼说:
“少奶奶,老爷子的遗体在那边。”
叶声声哭得直不起腰来,几度都差点晕厥。
慕容南不忍她这样,扶着她说:
“妹妹,先去看看老人吧。”
叶声声好不容易起身来,却又跌跌撞撞地扑向了叶彻跟小恋恋的遗照。
她跌跪在他们父女面前,哑声喊着:
“恋恋,叶彻,你们回来好不好?”
“不要丢下我。”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恋恋,妈妈要是早点回来接你,你就不会有事。”
“对不起叶彻,是我害死了你,对不起!”
她若早点回来叶公馆,恋恋就不会被叶安雅带走。
叶安雅带不走恋恋,叶彻就不会因为救女儿坠入大海。
都怪她。
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跟叶彻。
该死的人应该是她啊。
为什么老天要让她活着,却夺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他们父女都不在了,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恋恋,叶彻,你们带我一起走好不好,不要丢下我,带我一起走。”
她趴在地上辞泪俱下,肝肠断绝。
精神的崩溃跟极度的悲伤,让她丧失了理智。
最后又硬生生的痛苦到晕了过去。
“声声……”
唐以宁忙扶她,看向慕容南:
“她又晕过去了。”
慕容南忙将她抱起来,赶忙离开。
唐以宁没跟着离开,她得替声声留下帮忙照看一下叶家。
毕竟这个家里一下子死了四个人,是需要亲朋好友帮忙的。
而这一次叶声声又整整昏迷了好几天。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叶家四个人的丧事已经办完了。
原本才有点好转的生生帝国,因为叶彻的英年早逝跟老爷子的仙逝,又陷入了危机。
扬沉没办法,拿着当初叶彻留下的遗嘱,找到慕容南请求他帮忙。
慕容南见叶彻的遗嘱是将他名下的全部资产都由女儿跟声声继承,他答应帮忙了。
为了帮叶家保住公司,他入股了生生帝国,成为了生生帝国的最大股东,也就顺理成章继承了叶彻的位置。
医院里的叶声声完全丧失了自我。
她没了正常人的思维,总是一个人待在病房里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不吃不喝不休息,嘴里还总是喃喃自语着。
几天下来,她整个人瘦了好一大圈。
慕容夫人又前来看望她。
但却被慕容起给拦了下来。
他说:“妈,您最近还是少过来吧,声声状态不是很好。”
慕容夫人满眼心疼,“就是因为她状态不好,我才来看她的啊。”
“可声声她不想看到你,你这样只会更加的刺激到她。”
慕容夫人没辙,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目光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站在儿子身后,推着轮椅的连翘。
她知道这个女人是儿子的主治医生。
但她每次过来的时候,她都跟儿子很亲近。
心里有些不爽,但想到儿子还需要别人治疗,她也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连翘看着慕容夫人远去的身影,忍不住吐槽:
“你妈看上去怎么那么凶啊,跟别人欠她钱似的。”
慕容起面露不悦,仰头看向连翘。
“有你这么说长辈的?”
连翘迎上男人的目光,“我就是随口比喻,她看上去本来就很凶嘛。”
“行了,你不喜欢她,以后少见她就是。”
“我本来就不喜欢。”
连翘嘀咕,没管慕容起转身进了病房。
慕容起无奈,叹息一声自己启动轮椅跟着进去。
坐在病床上的叶声声见又来人了,她满眼猩红地看着她问:
“是连翘呀,我的恋恋呢,她不是跟你一块儿出去玩的吗?你怎么没把她带回来啊?”
“还有叶彻,我都生病好几天了,他怎么不来看我。”
连翘知道声声自从再醒过来以后,精神就有些异常。
她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叶彻忙,他过几天就来看你了,你的恋恋去上学了呢。”
慕容起不喜欢连翘总是撒谎骗声声。
这样只会让声声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只有让她接受现实,她才会从绝望中慢慢地振作起来。
他上前告诉叶声声:
“声声,叶彻跟小恋恋回不来了,你可以想他们,但你也得接受现实,他们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再也回不来你的身边了。”
他知道每次这样打击声声很残忍。
但他要不狠心一点,声声永远都无法振作。
恋恋是他看着出生,一手带大的,她没了他比任何人都难受。
但站在哥哥的角度,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妹妹接受现实,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要是她一直这么萎靡不振,精神恍惚的下去,她早晚得疯掉。
听着慕容起的话,叶声声苍白的面容忽显震惊。
她瞳孔放大,看着慕容起情绪激动地道:
“怎么会呢?叶彻他很爱我,他怎么会丢下我去另外一个世界。
还有我的恋恋,她好像在叶公馆等着我去接她呢,对,我现在就应该去接她回来。”
她下了床准备要走。
慕容起拦住她,有些生气地喊:
“叶声声,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叶彻跟恋恋都去世十天了,都入土为安了你去叶公馆接谁啊?”
一声低吼,终于让叶声声恢复了意识。
她坐在那儿,忽然变得无措又自责地低喃着: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叶彻跟恋恋。
该死的人是我啊,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