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太清楚,我这到底算是穿越呢?还是投胎呢?
因为一个小时前,我还英勇地从一辆闯了红灯直奔斑马线而来的大卡车前抄起一个颤危危抖愣愣望着卡车失了神的小屁孩儿往一旁安全岛扔去。
我没有想过自己行为多么高尚,人格多么伟大姑奶奶我从来不玩那些虚的,心里的想法那是相当地质朴今天早报头条新闻上说了,见义勇为者,政府奖励终身看病不要钱!
然后我便被一股侵袭全身的剧痛给吞没了所有意识,双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4ytt/?writingid40318当我再度睁开眼时,并不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也不是在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上。鼻尖传来的是阵阵腥腻的血锈味,耳边隐约有吵嚷的人声不断,睁大眼睛一看,我傻了
眼前这只有挂着白纱帐,黄挽帘的红木雕花古色古香的床顶一个,附加一张疲惫不堪清秀少妇的脸!
很显然,这和我原以为自己躺身医院,周围全是记者热情地闪光灯和老百姓发自肺腑的激动赞扬声,还是有着相当巨大的出入。
我收回注意力,只看到这名似乎病重得半死般的少妇倚靠在一堆软枕乱絮的床傍,从她疲惫却神彩明媚地凤眸中映出一个用大红底金线绸布包裹的婴儿。
作为一个刚经历过生死的妙龄、单身、虽然并不美丽,但绝对有魅力的女人,脆弱心理承受能力虽然让我仍处于一种大脑死机状态。但这仍不妨碍我精明的大脑感知出,自己现在并不是处在一个透着诡异地梦境,而是被天上众神心血来潮拿我玩了一个恶作剧!
我不但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名清秀的美丽产妇用她藕白如玉地素手轻轻地摩挲着我(婴儿?)细嫩红润的脸蛋,当我冲着她皱眉时,她眸中映出那张可爱的婴儿脸,同我频率步调一致地微皱了五官。
我挥挥手,婴儿的手挥挥,我伸伸腿,婴儿的腿伸伸
“啊!”我放声尖叫,冲口而出的却是一连串尖锐繁鸣的同音字:“哇~~~~哇~~”
“我的宝贝呵!”产妇疲倦不堪地俏脸上满是初为人母的骄傲和喜悦。“柔儿,柔儿,我的宝贝,你是上官冥柔,我是你娘柳含烟。”
娘??嘛玩意儿?
美人倦脸上微露郁容,无比遗憾地开口道:“唉~~可惜你爹爹不在,则他一定会比我还要高兴。”
爹???嘛东东??
“恭喜柳夫人,”一张笑容盛放得太过灿烂,使得脸上皱纹硬生生在五官上挤出一朵菊花的老妪脸颊插入我的视线范围,“小姐很健康,模样生得也好,过些年必定是倾城的美人儿!”
接生婆?!你个马屁精!
倾城倾城个屁!你哪只眼睛看出这具肉身有倾城的潜力了?!
从面前自称我娘的柳含烟眸中隐约地映出这张我不愿意承认是我肉身,或是我附身的婴儿长得像猴子样的脸靥,看得我痛苦万分,就着这新身体天然地资源尽情地哭泣着。
婴儿呀这就意味着姑奶奶我得从头再活一次吖。
从头这是怎样一个概念!
更何况,还得活在这个我并不熟悉的呃这到底是哪个落后的山区?又或者这是哪个远古时代呀?!!
老天爷,虽然说我林晓儿上辈子因为自己受人鄙夷的孤儿身份而自卑,所以喜欢一天到晚没事儿就幻想着‘某天自己流落海外的富翁亲爹娘找到自己’的想法比较嫌贫爱富,过于庸俗。
可是我知错了,真的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我终于能够领会了上天赐予我‘孤儿’这样与众不同的身份,是对我的一种独宠!我以前那种认为是个人就应该有父母的想法是坚决不正确的!
所以我在这儿求您了!老天呐~您把对我的惩罚收回去吧!我可不想有一个这样的这样的我战战~巍巍~地看着柳含烟那清秀含笑,略显稚嫩的脸庞,我的哀嚎化为啼哭冲天而出:娘呐~~~~~~~~~~~~你女儿我的阴寿比您的阳寿还要大吧?!~~~~~~~~~~~~~我哭
我还哭
我使劲哭!
在看到美人娘含羞解亵衣的举动时,我成功地将自己哭晕了过去。
她这该不会是要给我喂奶吧?!
4ytt/?writingid40318再度清醒着睁开眼,是被一双粗糙的手指捏在脸上拧醒的。
眼前没有了挂着白纱帐黄挽帘的红木雕花床,没有了我娘柳含烟,也没有了接生婆的菊花脸。
一个长相绝对能够匹配得上“得天独厚”四个字来形容地老头,一脸怜悯之意地看着我。
他眼中的眼屎与泪水齐飞,沙锣嗓音高声号啕:“娃儿呀,对不起,老头子我来迟一步,只救得了你。不过没关系,老头子我拼了这条命,也会把你抚养成人的。”
我心冰冷!
他这言下之意,莫非难道
呜,我恨!
恨不得以泪沐浴,以血涂墙,心中的感慨有如飞流直下三千尺,全是冰凉落心尖啊!
苍天无眼呀!我连自个儿到底算穿越还是算投胎都没想清楚,你就让我面临被人灭了满门的境地?!
大概被我豪迈地哭声和脸上的表情变化无穷的精彩表情所误导,老头直觉性地认定我是饿了,于是自言自语低头地捏揉着我柔嫩地脸庞,怜悯地对我说:“丫头,别怕,老头我去给你弄头奶羊或是奶牛,马上就有得吃了。”
奶羊?奶牛??我只想吃烤羊肉和上校牛排!
联想到自个儿现如今的身体状况,以及未来长达1年的无牙婴儿期,天啊!我只能用越发豪迈地哭声,向老天表达我的心灰意冷和悲愤填膺!
老天呐~你坦白告诉我~~你到底收了我仇家多少的香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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