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弗雷头戴大盔，率领着自己的内府骑士和采邑骑士们向复辟军的右翼（对于哈维兹来说是左翼）发起了决死冲锋。
    采邑骑士都是扎弗雷上位后加封的无主骑士和流浪骑士，而内府骑士则都是他从法兰西地区带来的死忠。
    毕竟法国王室扶持他上台不可能不留一手，如果不往他身边塞点自己人，到时候扎弗雷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当然这些人也不能都是法兰西人，那样的话扎弗雷本来就岌岌可危的正统性只会更加土崩瓦解。
    所以这些人都是出生或者居住在法兰西地区的布列塔尼人，毕竟两国接壤，有些少数移民不奇怪。
    何况布列塔尼也只跟法国接壤了，要么坐船回不列颠尼亚的老家，要么就只能去法兰西了。
    这些人在法国自然也不会混的太好，毕竟是外人，但是既然法国王室想起了他们，那自然是火线提拔重重有赏。
    这些本来就是法国籍贯的布列塔尼人自然对法王更加忠心，毕竟不是有个玩意叫做皈依者狂热么？
    所以这些人被法王资助和提拔后就成为了新的骑士老爷，并且在成功打下布列塔尼后他们也确实过了一段十分滋润的日子。
    但扎弗雷也深知这些人虽然表面上效忠于自己，但实际上到底效忠于谁那还真不好说，毕竟人家说不定法语说的比布列塔尼语还溜。
    但扎弗雷也不敢动他们，因为那样肯定会失去法国人的支持，那样的话他这公爵之位只怕也坐不稳了。
    但眼下双方都面临绝境，法国人现在无力也不可能再捞他们一把，毕竟没人会在烂泥扶不上墙的角色身上投资第二次，何况法国王室现在也是在王叔罗贝尔的虎视眈眈之下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而哈维兹麾下的骑士们也直冲而来，没有隔开双方的栅栏，也没有比武用骑枪，荷枪实弹的骑士对决。
    这是因为布列塔尼公国全境平坦无阻都是平原地形，无法像同为凯尔特人的苏格兰人和威尔士人一样凭借高山和丘陵与入侵者打游击。
    地形这玩意可是很重要的，咱们这边就有句话叫做你有千军万马，我有千山万水。
    比如欧陆风云4里1444年剧本开局里阿尔巴尼亚的三星神将斯坎德培就是靠游击战和伏击把奥斯曼人打的满地找牙的。
    但如果没有阿尔巴尼亚的群山，只怕斯坎德培也不敢造奥斯曼帝国的反了。
    而同为平原地形的爱尔兰人又有着大海作为屏障抵御入侵者，同时也穷的够呛，也就盎撒人这种饥不择食的民族会看得上爱尔兰人肚子里那点土豆。
    当然因为李刚穿越而来所造成的一系列蝴蝶效应，现在的爱尔兰已经和穷字沾不上边了。
    就算不提生产建设兵团里那些高产似母猪的耕地，也不提那些造船厂里靠高温蒸汽弯曲木材来制作原本成本十分昂贵的造船用龙骨的高技术高溢价产业。
    光黑袍男山德鲁这个亡灵法师和露娜这个冰系女巫负责的007矿业有限公司所产出的那些超廉价矿石也够爱尔兰王国发横财了。
    毕竟007矿业有限公司里那些勤勤恳恳的骷髅架子可是真的从早上零点干到晚上零点，并且一周干七天，这也是007之名的由来。
    而且人家不吃不喝不休息不说，还不要工资，整个中世纪都没这种事，毕竟就算用奴隶矿工那还得管吃管喝管住管睡呢。
    所以布列塔尼人这支凯尔特人的分支就只有学习邻国的战术来以夷制夷了。
    同时布列塔尼也是所有凯尔特人国家里唯一一个玩重骑兵的，并且还能在法兰西这种骑士强国的环伺之下保持长时间的独立。
    由此可见他们冲击骑兵的水平确实不错，否则也没法在被法国人的领土挤在欧洲大陆西北角的情况下还能坚持这么多年。
    实际上如果不是李刚造成的蝴蝶效应，法国拿下布列塔尼的时间还要推迟几百年。
    因此哈维兹和扎弗雷双方的骑士对决的技术含量极高，双方都是人马具装的具装骑兵，又都有死战不退的理由。
    加上双方君主都御驾亲征带头冲锋，只是刹那间便有许多骑士被飞驰而来的骑枪刺中坠马生死不知。
    仅仅一次冲锋，扎弗雷这边的骑士便所剩无几，许多无主的战马挤在一起，幸存的骑士们怒吼着扔掉断掉或者没断掉的骑枪掏出了刀剑和斧锤。
    扎弗雷被一名哈维兹的骑士一剑劈在了头盔上，好在他戴的是防御力极为坚挺的大盔，在双层头盔的保护下他只是略微有点眩晕，很快他就反手一剑砍在对方肩膀上。
    虽然刺击这个动作能让剑类武器造成破甲伤害，但是这个动作对精准度要求极高，而这是大盔这种视野极其有限的头盔难以做到的战术动作。
    而劈砍只需要找个大概方向，也是能造成伤害的，毕竟真正的古代实战剑可不是轻飘飘的一层铁皮，那种铁皮剑晃一下造成的形变都能让剑身产生波浪。
    当然在现在的欧洲，除了骑士剑（也叫武装剑）这种近些年来被李刚和系统出口的先进武器外，还有更加特化破甲伤害的阔剑，斯堪的纳维亚的挪威瑞典丹麦三国就颇为喜爱阔剑这种破甲剑。
    李刚之所以敢让武装剑这玩意出口创汇也是因为她只比现在欧洲流行的日耳曼剑先进一点，就跟李刚出口大盔一样，大盔比起现在的各种护鼻头盔来说确实先进，但还没有先进到能对李刚的系统嫡系部队产生威胁的程度。
    后世各国出口的武器之所以都是削弱过的猴版也是同样的原因。
    但是这种北欧人喜爱的阔剑的重量比起传统的日耳曼剑来说要更为厚重，也就更加不灵活。
    不过威力确实大，以至于现代还有一种名为阔剑地雷的武器致敬它。
    当然破甲剑不止北欧人用的阔剑这一种，日后的神圣罗马帝国所流行的双手剑也有这能力，而且更为优秀，但那是双手武器，所以不在单手剑破甲问题的讨论范围里。
    不过现在的神圣罗马帝国并不是很流行使用双手剑，这是因为双手猛男需要更优秀的盔甲硬件来支持他们这种抛弃盾牌强化防御的军事改革。
    事实上神圣罗马帝国的那些决死大队和双手剑士出名的时候已经是人手一副板甲了，在防御被板甲弥补之前用双手武器是一件十分冒险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