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沟污血一动不动,如一潭死水。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那潭死水,大气都不敢喘,那一剑,不仅杀了一人,更夺了所有人的心神,至今惊魂未定。
鲜红死水荡开了一圈涟漪,一滴血,如莲花绽放,从中走出了一个人,万重杀机,不过一眼,一眼令所有人置身尸山血海中,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前辈何必跟孩子一般见识。”石矶拂袖,浮云遮望眼。
众人眼前一黑,如噩梦惊醒,皆出了一头冷汗,再也不敢看那人的眼睛。
红袍持剑,发如血,眉眼冰冷,一脸冷酷,他冷冷的看着石矶,眼中万重杀机毫不掩饰。
“琴师!”惜字如金的冰冷口中吐出两个更冰冷的字。
石矶打了个稽首,“石矶见过冥河前辈。”
“我是来杀你的!”冥河老祖冷冷道。
石矶笑了笑,“我知道。”
“那你准备好了吗?”冥河老祖抬起了手中剑。
石矶敲了敲袖子里的玉石板,道:“我说没准备好,前辈就会不动手吗?”
“不会。”
“那前辈还问我做什么?前辈不是已经出过一剑了吗?而且好像没有打招呼!”石矶冷嘲热讽道。
“我给你准备了两剑。”冥河平铺直叙,算是解释。
石矶吸了吸鼻子道:“知道,元屠阿鼻,前辈的伴生灵宝,杀人不沾业力,都是好剑,尤其是刚才那一剑,我都看傻眼了,要不是欲色天舍命相救,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站在这里与前辈说话。”
“……”
“对了,不知前辈那一剑是元屠还是阿鼻?”
冥河眼皮跳了跳,问:“重要吗?”
石矶郑重点了点头,“我不能让欲色天死的不明不白,至少也要让她知道她到底是死在了老祖哪一剑下?若有来世,若要报仇,也不至于找错了剑……”
缁衣氏和孔宣瞠目结舌,这一刀一刀专往人心肝肺上捅,这……这也忒毒忒狠了吧!
冥河老祖脸上终于有了怒容,他一字一字森冷道:“你……找……死!”
石矶又敲了敲玉石板,笑道:“一个分身就想杀我?前辈,你也太看不起我石矶了吧?”
九幽之地,血海之上,冥河老祖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这一次这个跟头他算是栽大了,说句丢人现眼都不为过,人都丢到洪荒去了,一想到不知有多少老家伙在看他笑话,他就有出去将石矶碎尸万段再拘了魂回血海好好熬个几万年的念头。
他还是压下了这个危险念头,阿修罗教杀入洪荒,不知碍了多少人的眼,他不露面,那些老家尚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旦他出去,找他算账的绝对不会少,至少他那个仇家不会不出手。
这个时候,他已经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他们阿修罗教拉的仇恨也够多了,他在血海,不仅他安全,在外征战的弟子也安全。
冥河老祖缓缓开口:“再接我一剑,此剑过后,你我因果一笔勾销!”
“凭什么?”石矶笑问。
冥河冷冷看着她。
石矶笑容收起,淡淡道:“前辈,这里是贫道的白骨道场,不管是你,还是你阿修罗教众,都是杀进来的,杀人者,人恒杀之,你我之间的因果,若说有,那一定是你欠我的,前辈你一定要弄清前因后果,不是我石矶去找你阿修罗教麻烦,而是你阿修罗教杀入了贫道白骨道场,杀入贫道白骨道场,我咬咬牙也就忍了,但你们杀上我骷髅山,要贫道的命,还要我如何忍?”
“前辈,你不觉得你们有些欺人太甚了吗?还是前辈觉得我石矶好欺负?刺杀一剑不成,还想补上一剑,前辈,这样真能了结你我之间的因果?你是想多了还是想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