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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城江家,财大气粗,据说家中宝石玉器堆积成山,如果是他送给徐挽宁珠宝,似乎说得过去。
陆芯羽冷笑。
外面早就疯传,说徐挽宁极有手段,嫁给陆砚北,还搞定了江鹤庭。
这两位,可都是出了名的难搞!
甚至有人说,她和江鹤庭之间有暧昧。
这种事,徐挽宁无法自证清白,若说一个人和谁偷情,只要拍到两人上床就行,但反过来,就不好证明了……
徐挽宁无语。
没想到事已至此,她还要反咬自己一口。
“小婶,您怎么不说话了?难道,这些首饰真的是江鹤庭送的?”陆芯羽以为自己抓到了徐挽宁的痛处,“否则,你从哪儿弄来这种顶级珠宝。”
“你给我闭嘴!”
陆老太太呵斥着,气得浑身发抖。
她没想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能如此恶毒。
同样是女人,她太清楚,这种造谣,对徐挽宁的伤害有多大。
顾不得陆芯羽还怀着孩子。
攥着拐杖冲过去,对着她的后背,就猛砸两下。
毫无准备的陆芯羽,闷哼几声,脸色煞白。
额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冷汗。
“偷东西,不思悔改,还敢给你小婶泼脏水,我看你是真的欠收拾!”
老太太怒急,年纪大了,声音有些微喘。
举起手中的拐杖,又朝着她的后背,抽打两下。
陆芯羽后背疼得火辣胀痛,好似火烧。
“奶奶,您消消气。”陆湛南急忙起身,扶住她,“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陆芯羽此时有些感激陆湛南。
可紧接着,就听他说道:“如果您真想打她,拐杖给我,我代劳。”
所有人:“……”
你是魔鬼吗?
陆芯羽今天算是丢脸丢到家了,直接说:“有本事,就把江鹤庭叫过来对峙,我就不信他们说得清楚。”
“你还敢说!”陆劲松气得脑壳疼。
这蠢货。
非要把整个陆家都得罪干净不可吗?
“徐挽宁,你敢不敢!”陆芯羽紧盯着她。
徐挽宁低笑一声,“为了你一句莫须有的话,要把江鹤庭请过来,谁给你的脸啊。”
“我知道,你不敢!你那些东西,一定是他送的,上次我去江氏,你们就各种眉来眼去,怕是早就搞到了一起。”
陆砚北低笑,“你以为阿宁是你吗?喜欢给自己男人戴绿帽子。”
陈柏安一直在角落安静装死。
猝不及防,被人狠抽了一巴掌。
脸色难堪。
陆二爷,你狠!
我真特么谢谢你,这种时候还能想起我。
陆劲松一方面气恼女儿愚蠢,却也憎恨徐挽宁,想让她吃亏,吸了口气,假装好心,“弟妹啊,这种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要不就把江鹤庭叫过来问问。”
“我相信,你们之间是清白的,肯定有办法能证明,当面把话说清楚。”
“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啊。”
徐挽宁冷笑。
这对父女,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她身正不怕影斜,就是觉得给江鹤庭添麻烦,有些过意不去。
况且,这种要如何证明?
陆劲松笑道,“我让人去请他,你就先去前厅吃饭吧,耽误了这么久,一切等婚礼结束再说。”
他是担心徐挽宁或者陆砚北去找江鹤庭,会提前串供。
徐挽宁今晚太得意了。
他也想搓搓这丫头的锐气。
——
众人离开化妆间,化妆老师急忙给陆芯羽补妆。
谢放叹了口气,看向徐挽宁,“二嫂,你刚才为什么不报警啊,你看,又被狗咬了一口,你就是太善良,太大度。”
“不是我善良。”徐挽宁笑道,“因为我手里根本没证据。”
所有人:“……”
“卧室里,没有监控。”陆砚北说道。
谢放一脸懵逼。
那你们夫妻俩刚才一唱一和的,是在干嘛?
耍她玩?
也太损了。
“是陆芯羽自己心虚,露了怯,我只是想诈她一下,没想到,她就慌成那样。”徐挽宁嘴角勾着笑。
像只慧黠的小狐狸。
谢放无语,你和二哥刚才那模样,根本不像在扯谎啊。
陆芯羽如果知道,怕是要气得吐血。
“江鹤庭脾气古怪,陆劲松可能请不到他。”谢放叹了口气,“被狗咬了一口,难道就这么算了?”
陆砚北眼底滑过一抹寒光。
“谁说就这么算了。”
徐挽宁看向陆砚北,用眼神询问:你想干嘛?
陆砚北勾唇淡笑,握住她的手,没说话。
**
因为前期耽误太久,婚礼仪式被推迟了一个多小时。
满堂宾客已有微词。
陆芯羽被打,妆也哭花了。
化妆师花了很长时间,给她补了很厚的粉,才让她勉强出去见人。
仪式现场,灯光偏暗。
从远处看,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徐挽宁所在的那桌,距离舞台很近,陆芯羽只要扫一眼,就能看到她。
她正偏头和陆云深逗笑。
一个乡下来的养女,无父无母的野种,也敢让她出丑。
等江鹤庭来了,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婚礼仪式,全程按照流程走,陈柏安和陆芯羽的脸上,没有一点喜色,全程就像机器人,就连司仪都不敢调笑。
这哪里是婚礼,就是葬礼上的气氛都没怎么丧。
直至到了新郎亲吻新娘环节。
陈柏安公式化地在陆芯羽脸上碰了下。
生怕亲多了,会染上什么病。
可是台下的谢放忽然起哄,“再亲一个,亲一个——”
众人跟着附和。
陈柏安额头青筋直跳。
就差爆粗口,说脏话了。
这个谢放,他简直想掐死他!
“谢放,陈柏安怕是想打死你。”徐挽宁笑道。
陆云深吃着盘子里的糕点,“谢叔叔,你调皮。”
陆砚北无奈,看着儿子。
“你啊,千万别跟他学,你谢叔叔干啥啥不行,看戏第一名。”
谢放哼哼着,“小爷能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已经很给面儿了,再说了,我参加婚礼,也是送了礼的,花了钱的,想看他俩亲个小嘴儿,也不过分吧。”
送礼花钱?
是指那颗西蓝花吗?
这话说得,竟让人无法反驳。
徐挽宁扯了纸巾,正准备帮陆云深擦一下嘴角粘上的糕点屑,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进入了婚礼现场。
只是大家注意力都在台上,没人看到他罢了。
“阿宁,怎么了?”陆砚北见她瞧着某处出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眸子忽地一沉。
他们居然……
真的把江鹤庭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