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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挽宁即便笑得比菩萨和善。
但也绝对不是善茬!
尤其是她“诈尸”的行为,在卢老眼中,她就像是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鬼魅。
是来帮她父母报仇,来勾他魂,索他命的!
“既然你不肯说,那……”徐挽宁看向跪在地上的卢志,“你来说。”
卢志也快六十,半头银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低垂着头,双唇哆嗦,却又怎么都不肯开口。
反而是咬牙看着徐挽宁,又看向江家人:“你们江家人怕是疯了,居然敢绑架我!”
他原本正在老家,莫名其妙就被人强行带上车。
当他被丢在灵堂上,看到徐挽宁的遗照,吓得双腿发麻,跪在地上无法站起来。
“嘴真硬。”徐挽宁笑着。
“这样吧,你不愿说,那我先说。”陆砚北示意陆鸣把张贵带上来,“这个人,你认识吗?”
卢志看到张贵的一瞬间。
魂儿都快被吓飞了。
他怎么在这儿?
“我不认识,不认识他!”卢志急忙否认。
“真不认识?”陆砚北追问。
“就是不认识!”
下一秒,
陆砚北忽然拿出一沓钱摔在他脸上。
“有人花钱买凶,让张贵开车,伪装醉驾,试图撞死我的妻子,从他那里搜出的现金赃款,通过追查,这笔钱是你分几次,在好几个银行取的,关于这点,你要怎么解释?”
“是啊,这些钱都是雇佣我的人给我的,我就是个从犯!”张贵忙不迭说着。
“你以为不通过网络转账,只要用现金,我就找不到你吗?还是你想说,这都是巧合?”陆砚北怒瞪着他。
他忽然提高音量,吓得卢志浑身一颤。
卢志没想到陆砚北会从现金入手。
看到灵堂上的遗像,本就被吓得肝颤。
此时更是慌了神,几乎是下意识的,瞥了眼卢老。
却又被他狠狠瞪了回去。
“他手中的钱,就算是我取的,那也不能代表跟我有关啊!”卢志嘴硬。
陆砚北低笑,“那你告诉我,你半个月前陆续从银行取走的一百万,具体用到哪里了?”
“这……我不记得了!”
灵堂内众人嗤笑。
这是一百万,又不是几十、几百。
对一个管家来说,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所以,车祸并不是意外……而是卢家买凶杀人?”谢放忽然开口。
整个灵堂瞬时炸开了锅!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卢老身上。
就连梁晗和梁鸿生都傻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卢老反应快些。
居然直接冲过去,冲着卢志的后背就猛踹一脚:“混账东西,你倒是说话啊!”
“车祸的事,是不是你背着我干的!”
“我早就跟你说了,雪娟和小晗的事,不要再追究了,你怎么还能如此糊涂,干出这种事!”
卢志懵逼了。
这是……
想让他背锅?
这可是谋杀罪,卢志也不是傻子,如果他认了,那他下半辈子就只能在牢里度过了。
生死攸关,就算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都会翻脸。
卢志张了张嘴,刚想替自己争辩两句,结果,卢老一巴掌抽过去。
这巴掌抽得他眼冒金星!
“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自己的老婆孩子想想啊,你让他们今后怎么办!”他满脸痛心。
老婆?孩子?
卢志跟了卢老多年,自然清楚他的手段。
他这话,不是为他痛心惋惜。
而是警告!
陆砚北和徐挽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这件事肯定不会草草收尾,老爷子这是要他主动跳出来背锅啊。
否则,他的老婆、孩子……
可能就完了。
卢志咬了咬牙,他能怎么办。
只能看向徐挽宁和陆砚北,“二爷,陆少夫人,都是你们满月宴时做得太绝,不能怪我。”
徐挽宁低笑着,“你们卢家忠仆真多。”
“卢雪娟对我的孩子下毒,是你们家一个女佣觉得她受了委屈,帮她出气。”
“现在管家更嚣张,拿出一百万,异地买凶杀人。”
“你们卢家的佣人,不仅忠心,还挺有钱。”
卢老脸色铁青。
灵堂众人面面相觑,眼底皆是促狭揶揄。
当初卢雪娟下毒一事,卢老用的就是这招,弃军保帅,丢个替死鬼出来。
一种伎俩和手法用多了,傻子都能看出猫腻。
雇凶谋杀,动的还是陆家的少夫人,这可不是管家能干出来的事。
“我真想不到他能干出这种事,虽然我不知情,但他是我们家的管家,是我治家不严,我真的……”卢老故意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捶胸顿足。
“外公,您别这样。”梁晗又扑到卢老身边安慰,“这又不是您的错。”
“是我没能力,才让家里接二连三出这种事。”卢老说着,又冲着卢志狠踹两脚,看向徐挽宁,“徐小姐,要杀要剐都随你,我绝不袒护!”
徐挽宁低声笑着,眼底滑过一丝冷意。
“您这么说,以为就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卢老眉头紧皱,故作一副震惊痛心的模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吗?”
“不是怀疑,就是你!”
“徐挽宁!”卢老声量陡然提高。
“别这么大声,是非曲直,又不是比谁音量大,谁就有理!”
“你简直太过分了,这是污蔑!”
“卢老,话别说得太满,小心被打脸。”
徐挽宁话音刚落,自从进入灵堂,始终一言不发的陆劲松站了出来。
直接站到了徐挽宁那一侧。
卢老瞳孔剧震,瞳孔倏然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脑袋好像被人打了一记闷棍,胸闷心慌。
血压飙升,将他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陆劲松……
是她的人?
这怎么可能!
他的一双儿女,可都是因为徐挽宁才疯的疯,失踪的失踪,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血海深仇,他才主动联系陆劲松。
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