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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夫人叹了口气,“时礼,我虽然一直催着你相亲结婚,但是人生大事不是随便糊弄的,你们是要携手走一辈子的,结了婚,你就不是一个人了,除了对自己负责,你还得负责她。”
“妈,我知道。”
贺夫人多精明。
一番对话,就猜出了个大概。
“你喜欢她,可她未必……”
她没有继续说,只想着见到温澜,看看她的脾气秉性再想以后该如何。
——
餐厅内
贺家清了场,除了温澜,周围还站着不少贺家人,就算没有明目张胆盯着她看,温澜也知道,这些人全都在看她。
这让她难免有些紧张。
直至听人喊了声夫人,她才急忙起身。
贺夫人与贺时礼出现了。
贺夫人以前只在贺家举行的晚宴上远远看过她一眼,长得漂亮的人,在人群里也是格外出众,但她那晚化着精致的妆,今日是素颜,只在唇上抹了层薄薄的唇釉。
美人之美,在骨不在皮。
温澜的确是好看的。
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她这个女人瞧了,也想多看几眼。
“贺夫人好。”她客气打招呼。
“坐吧。”贺夫人笑道。
贺时礼很熟稔地挨着温澜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保温桶上,“里面是什么?”
“你昨晚喝多了,怕你酒醒宿醉不舒服,听说海带汤能解酒,我回家煮了点。”温澜说着打开了保温桶,海带汤的香味飘过来,她看了眼贺夫人:“您吃早餐了吗?要不要尝尝?”
贺夫人立刻示意不远处的人,让他们找几个碗来。
贺时礼还没喝到海带汤,贺夫人已经替他尝了一碗,还说了句:“味道不错。”
“那您再喝点。”
第一次见婆婆,温澜瞧她喜欢,又主动替她倒了一碗。
保温桶容量有限,轮到贺时礼喝汤的时候,只剩半碗残羹。
贺夫人还提醒他:“赶紧喝,这是她专门给你煮的,汤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
贺夫人又让人准备了些早点,三人一起用餐时,她的目光几乎都落在温澜身上。
期间,陆夫人给她发信息:
【见到人了吗?怎么样啊?】
【我有一肚子话想问她。】
【你问啊?】
【可她一直对我笑,我问不出口,琼华啊,我太紧张了,你也知道,我是第一次做婆婆,你有两个儿媳,比较有经验,你快教教我。】
陆夫人无语。
之前在家选菜刀,气势汹汹,一副要去捉奸的模样,据说还带人封了酒店。
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
贺夫人已经明白,目前两人的状况,是她家儿子先陷进去了,也不知耍了什么花招把人家骗去领证,她能怎么办,只能对人家好点,希望帮他留住媳妇。
“你们现在住哪里?”贺夫人问。
贺时礼说道:“熙园。”
哦,
婚房啊!
臭小子,真够可以的啊。
她当初买房子时,某人可是满脸抗拒,甚至连装修好都没去房子里看一眼,如今居然直接带人搬了进去。
速度够快!
不愧是我儿子。
温澜面对贺夫人挺紧张的,总担心她问起自己与贺时礼之间的事,不过她最担心的问题,贺夫人一直没问,只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想去熙园吃顿饭。
她就是想看看两人生活得如何。
温澜看向贺时礼,询问他的意见,见他不说话,就说:“我随时都有空。”
“那就今天吧,刚好周末。”
贺时礼觉得头疼。
“那您和时礼先回去,我去买点菜。”
温澜毫无准备,家中备菜不足。
“我陪你去。”贺夫人大手一挥,“时礼啊,你自己先回去。”
“……”
贺时礼就这么被扔了。
当他离开酒店时,还碰见了江曦月和谢放。
谢放昨晚醉得厉害,听说贺家人把酒店给围了,才着急忙慌起来,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秦姨带着一个连队的人来捉奸。”
“听说你昨晚抛弃了弟妹,是搂着阿泽一起睡觉的?”
谢放瞳孔地震,“老贺,你可别胡说八道,我跟阿泽是清清白白的。”
“昨晚嫂子在,我没好意思说你,昨天是我求婚,我欢欢喜喜准备了那么多天,你不声不响领了个嫂子来,还说要给我惊喜,你要脸吗?”
“对了,上次你请客,还是我付的钱!”
贺时礼:“那我改天再请你吃一顿。”
“一顿?”谢放冷哼:“一顿饭就想打发我?最起码三顿。”
“好。”
江曦月看着两人斗嘴,只在旁边一个劲儿笑。
**
而温澜这边,与贺夫人一同买东西,总觉得拘谨不自在。
“你和时礼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啊?”贺夫人问。
“就是您家举办的晚宴上。”
“相亲宴是吧。”贺夫人笑了笑,“所有人都觉得我是想儿媳想疯了,逼着时礼相亲结婚,其实吧……”
“我们家的情况有些特殊,我自己的婚姻就不幸福,我总担心时礼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对婚姻会产生恐惧,不愿结婚,所以才一直催着他。”
“我也不能陪他一辈子,我就希望他能找个互相喜欢的、能互相疼惜爱护对方的人,好好生活。”
“关键是,你瞧陆家那两兄弟,大家平时在一起玩,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我能不着急嘛!”
温澜战术性咳嗽两声,“他以前没谈过对象?”
“据我了解,没有。”
贺夫人觉得,是因为原生家庭的缘故,导致儿子一直没处对象。
所以才着急催他相亲结婚。
温澜抿了抿嘴。
可他明明……
那么会亲。
“他对这事儿也不热衷,朋友也就湛南、砚北那么几个。”贺夫人叹着气,“我们家在外面名声不好,也没人敢和他谈恋爱。”
贺夫人和她说了许多掏心窝子的话。
反倒让温澜有些不自在。
若是被她知道,自己和贺时礼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她该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