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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聚餐地点的途中,温澜与贺时礼一直没怎么说话。
她在心里犯嘀咕:
难道是她今天打扮得不够好看?
这套衣服,她还特意找了婆婆参详,就连公公都夸她漂亮,怎么她愣是正眼不看自己。
到了包厢,陆家几人已经来了。
刚见面徐挽宁就夸她:“嫂子今天穿得真好看,气色也好。”
温澜微微笑着,挨着徐挽宁与叶识微坐下。
而贺时礼则坐到了陆家兄弟身边。
陆砚北近来在家“坐月子”,整个人状态都极好,“你离京这段时间,圈内有不少流言蜚语。”
“什么?”
“说因为和晟世合作,你与公司叔伯闹得很不愉快,所以故意躲起来,还说……贺氏有意更换掌权人。”
贺时礼低笑出声。
陆砚北提醒:“你们家那些叔伯兄弟最近小动作很多,你注意点。”
“我知道。”
说话间,谢放与江曦月到了。
同行的还有许京泽。
这种虐狗的聚会许京泽本不想来,结果谢放直接开车杀到他家里,还说什么,他是这个圈里仅剩的一条单身狗,是重点保护动物。
要让他多多感受爱,不能忽略他。
还说多接受一些爱的洗礼,有助于他脱单!
许京泽气得恨不能锤爆他的狗头。
他又问:“江鹤庭去不去?”
结果江鹤庭不去。
他的性格本就比较冷僻,宁愿在家捯饬玉石也不愿交际。
导致今晚的单身狗只有许京泽一个。
夹在一群臭情侣中间,他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好在这群臭情侣并没有一对一对坐在一起,而是男女分开,这让他觉得伤害没有那么大。
最让他无语的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谢放居然提出玩个真心话大冒险。
好的游戏,经久不衰,总能活跃起气氛。
大概都怕提出大冒险,依照谢放的尿性,会让他们做出什么社死的举动,几乎全都选择了真心话。
如果两样都不选,那就罚酒。
然后,
许京泽就听到了:
陆湛南最爱叶识微喊他陆老师;
陆砚北与徐挽宁初次见面,是在小时候,原来两人间的缘分,早已注定。
一开始,是江曦月主动告白谢放;
甚至在他提问,陆砚北喜欢徐挽宁身体什么部位时,他回答,喜欢她的腰。这陆老狗,简直太骚了。
……
无情的狗粮,好似冰冷的雨水,狠狠地拍打在许京泽那张狗脸上。
这是一个单身狗能听的吗?
他喝了口酒。
狗粮配酒,越喝越有!
当游戏来到贺时礼这里时,所有人目光都集中过去,对于他和温澜的事,说实话,所有人都很好奇,尤其是当他选择真心话之后。
谢放直接问:“你们第一次见面,真的是在你家那次晚宴上?”
贺时礼回答:“对。”
众人看向谢放。
那表情好似在说:
智障,浪费了一次机会。
温澜也被问了几次问题,只是大家对她都比较客气,徐挽宁甚至问她喜欢什么题材的电影,简直就是有意放她一马。
以至于温澜全程喝着果汁,兴致勃勃看着别人爆料。
玩游戏的好处就是,可以快速彼此间的距离。
谢放这人看似漫不经心不着调,还是会照顾别人的,他看得出,温澜和他们这群人在一起,比较拘谨,这才提出玩些小游戏带动一下气氛。
虽然温澜全程没怎么参与。
但嘴角一直挂着笑,看得出心情不错。
徐挽宁正歪头和温澜说着俞老近期在医院发生的趣事,游戏主角再次换成了贺时礼。
这次提问的是陆湛南。
他问:“人海茫茫,你为什么会选择和温澜闪婚领证?”
温澜心里咯噔一下。
贺时礼手指摩挲着酒杯,似乎在斟酌什么。
谢放立刻给陆湛南投去赞许的目光:
不愧是我哥!
直击要害!
玩这个游戏,若是不问出些劲爆的东西,总觉得失去了游戏的灵魂。
当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贺时礼身上时,他却抬眼看了看温澜。
一群朋友难得小聚,贺时礼今晚已经喝了些酒,脸上虽无醉态,眼底却泛着一丝红意,目光对视的瞬间,那抹红好似化为一簇小火苗,烧得温澜有些脸红。
然后,
温澜听到他低哑着嗓子说:
“因为喜欢。”
他的目光真诚,视线笔直又热切。
一句话,听得温澜呼吸扎紧,心跳怦然。
谢放最爱看热闹,立刻开始起哄,江曦月这次没管她,反而与众人一样,都向两人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就连坐在温澜身边的徐挽宁,都托着腮不停冲她笑。
弄得她挺不好意思。
陆砚北这群人对贺时礼了解更深,他就不是个随意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的人。
听到他喜欢,已是很难的。
谢放立刻追问:“老贺,有多喜欢?”
贺时礼瞥了他一眼:“这是另外的问题。”
谢放冷哼着。
不过接下来的游戏中,怎么都没轮到贺时礼,这让谢放很是泄气。
大家说说笑笑,气氛总是不差。
——
期间,温澜接到了俞老的电话。
包厢内有些嘈杂,温澜拿着手机去外面接听,“喂,爷爷。”
老爷子听到她的声音就笑呵呵的。
“明天周末,带着时礼来我家吃饭,你俩有空吗?”
“我明天有课,晚上有空,时礼那边,我还要去问问他。”
“到时候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顿好吃的,你有什么不爱吃的,或者忌口的吗?”
“我不挑食。”温澜站在窗边,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京城的万家灯火。
“那我就随便做了。”
“不过时礼不吃香菜。”
俞老:“……”
“对了,他也不吃胡萝卜。”
俞老深吸一口气:“我是问你有什么不爱吃的,谁关心那小子不爱吃什么。你这满心满眼的,全是那小子是吧?你就只喜欢他啊,我可真伤心。”
都说老小孩,俞老这口吻,就好似吃醋了一样。
温澜只能像哄孩子一般哄着他,告诉他:“我不喜欢他,我最喜欢您了,最爱爷爷。”
“你真的不喜欢那个臭小子,喜欢我?”
“当然了,我不喜欢他,只喜欢您。”
这话自然是假的,但是老爷子听着心里舒服。
在电话那端哈哈大笑,这才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温澜转身准备回包厢时,才发现贺时礼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
他的领带不见了,领口微敞着。
半截锁骨匿在阴影中,越发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