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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风捎来凉意,宋知意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见客户或应酬都是职业装,此时穿着长裙,简约大气的呢子衣,应该是去处理私事。
微卷的长发被风吹得微微浮动,周身气质和教养绝非一般人能比。
薛弛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
眼中有贪婪、怨恨……
更多的是懊悔。
尤其是将她和陈怡放在一起对比。
宋知意并没去人流密集的地方,逛了几家店,似乎是在挑选礼物。
最后,她进了一个深巷弄堂。
宋知意是经当地客户推荐,说在这里有个私人作坊,茶具都是一位老师傅亲自烧制,独一无二,特意来寻宝,若是有满意的,就作为礼物给家人带回去。
她正挑选茶具时,手机震动,看到来电显示,她嘴角轻翘,轻轻喂了声。
“在忙什么?吃晚饭了吗?”是许京泽。
“还没有吃饭,中午应酬客户喝了点酒,还不饿。”
“在酒店?”
“没有,出来随便走走。”
“带保镖了?”
“就我自己。”
“你自己?你现在在哪里?”
“听说这里有个老师傅做的茶具很好,特意来看看。”
许京泽一听这话怒了,“这么晚你一个人出去干嘛,人生地不熟的,多危险啊!就算遇不到危险,你迷路了怎么办……”
他喋喋不休,像个操心的老父亲,宋知意笑着让他别担心。
“我明天就回京了,马上就能见面。”
许京泽叹息:“可我现在就想见你,你就不想见我?”
宋知意瞥了眼站在身侧的老师傅,他也很识趣,佯装去帮她挑茶具,她才压着声音说:
“我也想见你。”
她挂了电话,那位老师傅还笑道:“男朋友啊?感情这么好?”
宋知意微微笑着,她以前看到自家哥哥和嫂子打电话,总能打到深更半夜,她还嗤之以鼻,觉得哥哥很黏人,却没想到自己也会这样。
有任何事都迫不及待和他分享。
每天睡前许京泽都会和她说一声【想你,晚安】,那种感觉很奇妙。
就好像从心里冒出汽水泡儿,就连做梦都是甜的。
她预定了一套天青釉茶具,明日派人来取,离开时已是晚上九点多。
深巷中静极了,除了偶尔的几声狗叫与破碎的风声,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静到极点,难免透着股诡异。
宋知意裹紧身上的衣服,疾步快走。
隐约的……
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当她停住,驻足聆听时,却又毫无动静。
宋知意眉心紧皱,当她拐了个弯后,身后脚步声越发清晰,正当她即将穿过深巷,要进入沿街主路时,忽然——
从身后窜出一个人!
冲上来,就试图抱住她。
宋知意尚未看清那人的脸,只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难闻得令人作呕。
“知意,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这声音,
是薛弛!
而他此时死死抱住宋知意,试图亲她,被她躲开了。
“你疯了,你放开我!”
两人争执时,薛弛原本装在口袋里的手机、烟和打火机都掉在地上。
“我观察过了,这里没住几户人家,就算你喊救命也没人听得到。”深巷内光线昏暗,将他的脸衬得越发扭曲狰狞。
他比以前消瘦很多,即便如此,男女间力量悬殊,宋知意一时也无法挣脱。
“你说我疯了?就算是疯,那也是因为你!”
“薛弛,你现在放开我,我还可以饶你一次。”宋知意剧烈挣扎。
“你说什么?”
薛弛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你饶过我?你如果这么好心,当初就不会在情人节让我在亲戚朋友面前那么难堪!”
“果然是个小公主,都到这时候了,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现在不是你饶过我,而是我会不会放过你?”
“宋知意,你还是处女吧,如果我把你糟蹋了……”
薛弛故意贴在她耳边,他一直窝在车里跟踪,许多天没洗漱,口腔内散发出的异味,令人作呕,紧贴在她耳边。
“被我睡过的女人,许京泽还会要吗?”
“你们肯定是真爱吧,那我帮你考验一下感情吧。”
就在薛弛伸手准备撕扯她衣服的时候,宋知意忽然屈膝,冲着他的裆部就狠狠一顶。
虽然位置偏差,没踹到要紧位置。
大腿根传来的痛感,还是疼得让薛弛瞬间松开了手。
他这里做完手术不久,太脆弱。
伸手捂着裆部,恶狠狠地盯着宋知意,“你……”
“睡我?你有这个能力吗?”宋知意冷笑。
毕竟,他这里废了!
是啊,就算宋知意脱光了躺在他面前,他有这个能力吗?
薛弛因为激动,浑身战栗颤抖着。
正当他准备再度扑过去时,宋知意忽然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型的电击棍,电击到他手臂上,电流窜过手臂。
瞬间,半边身子都麻痹了!
只是小型的电击棍,威力有限,他很快就恢复过来。
“你出门还带着这种玩意儿?”薛弛咬牙。
“薛弛,如果你现在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
“你给我闭嘴!”
薛弛听到这句话,瞬间暴怒。
只是畏惧于她手中的电击棍,不敢妄动。
充血阴鸷的双眼牢牢锁住她,似乎是在寻找机会。
“回头?我还能回到过去吗?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特么都不算个男人,你让我怎么回头!”
“你、许京泽,包括陈怡,你们都很高兴,为什么受伤的只有我?”
“我确实耍了些手段,蒙骗过你,可哪个男人不想娶一个漂亮又有钱的老婆,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骂我!”
“我过得不好,你们也休想好过。”
薛弛说完,放肆大笑。
宋知意攥紧手中的电击棍,她后方是个死胡同,无路可逃。
她咬牙说道:“如果你可以和陈怡断干净,你想娶什么样的老婆、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没人会指责你。”
“可以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
“你无非就是担心娶不到我,又失去陈怡,毕竟在当初,她对你可是死心塌地,这么好骗的女人不好找了,对吧?”
薛弛肮脏的想法被戳破,怒不可遏。
目光血红。
好似恨不能啃食宋知意的血肉。
就在他伺机准备扑过去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他猛地回头。
昏暗的巷子里,男人手中拿着自己掉落的打火机。
“啪嗒、啪嗒——”按动打火机的声响,在寂静的深巷里,不断撞击着耳膜。
反复按了几次后,火光亮起。
他的脸上被照出一片火色。
火苗在他眼底晃动着,就好似他的眼中也燃烧起了一片红莲业火般。
“许、许……”薛弛做梦都想不到,会在这里碰见——
许京泽!